易文墨困惑地说:“我很奇怪,徐伯伯的病并不严重,怎么这个时候提起遗书的事情?”
“爸这是第二次晕倒了,可能他的自我感觉不太好,担心出了意外,来不及交代后事,想把遗书早点交到我手上。”小曼说。
“不算怎么说,我觉得徐伯伯现在交代遗书的事儿,显得有些蹊跷。”易文墨沉思着说。
“大哥,你想得太多了。”小曼不以为然地说。
一到家,小曼直奔爸的卧室,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了徐主任的遗书。
遗书就一张纸,而且只有廖廖两行字。
只见上面写着:“遗体捐献给医学院;全部存款作为最后一笔党费;住房由女儿徐小曼继承。”
“就这几句话?”小曼诧异地说。
“话虽然不多,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易文墨失望地说。
“该交代的应该不止这些呀?”小曼疑惑了。“大哥,遗书上怎么一个字也没提你呀?”
“这个……”易文墨的心彻底凉了。既然徐主任的遗书上连一个字都没提及自己,那么,自己应该不是徐主任的亲生儿子了。
“不正常!”小曼拍拍遗书。
“怎么不正常?”易文墨酸溜溜地问。他心酸地想: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徐主任老朋友的儿子,徐主任只是出于讲义气,才提携了自己。
“按理说,在遗书里,应该把大哥的事儿交代一下嘛。爸连一个字也没提你,难道真想让你的身世成为永远的谜?”小曼不满地说。
“或许我真是徐伯伯朋友的儿子,所以,遗书里没必要提及我嘛。”易文墨灰溜溜地说。
“大哥,你糊涂呀。至今,你还以为跟爸没血缘关系?”小曼指责道。
“小曼,这个遗书也许就能说明问题了。”易文墨觉得自己好象落进了冰窑里,连心都被冻僵了。
“让我想想……”小曼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
易文墨呆呆地望着那封遗书,它就象一把利剑,把易文墨的最后一线希望彻底斩断了。
唉,什么自己长得象徐主任;什么徐主任对自己象严父;什么……
这一切都象是一朵浮云,飞快地飘走了,越飘越远,最后消失在天际间。
易文墨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原来,还有个谜团压在心里,现在,谜团解开了,化作一股轻烟,消失在空中。
“我再想想……”小曼还在思索着。
“小曼,不用多想了。白纸黑字的遗书摆在这儿,已经说明一切了。”易文墨舔着干枯的嘴唇,费力地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小曼恍然大悟地说:“我爸这是玩计谋。”
“玩计谋?”易文墨一楞。
“大哥,我觉得爸的遗书,纯粹是耍了一个小伎俩。”小曼肯定地说。
“小曼,你别冤枉徐伯伯呀。”易文墨觉得小曼的“小伎俩”之说,只是想安慰一下自己而已。与其说徐伯伯耍伎俩,不如说小曼玩花招。
“大哥,这个遗书的事儿,有许多疑点。”小曼缓缓地说。
“疑点?你说说。”易文墨心想:我看你小曼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不管怎么说,小曼的用心是善意的。她毕竟很想让自己成为她的亲哥哥。唉,可惜自己跟小曼没有这个兄妹的缘份呀。
易文墨感到老天爷太不公平,凭什么要戏弄自己?让自己做了一场黄梁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