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别提了。”老妈往沙发上一坐,歪着身子说:“老头子,你帮我搔搔痒。”
“怎么啦?”老爹问。
“被易女’婿学校的红蚂蚁咬了。”老妈说着,撩起衣服,说:“你看,腰上咬了一个包,可痒了。
“学校里有红蚂蚁?”老爹好奇地问。
“还不都是被你害的,让我坐到操’场上。往地上一坐,能没蚂蚁吗?”老妈埋怨道。
“你没长眼睛呀,看看地上有没有蚂蚁再坐嘛。”老爹责备道。“你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象个二三岁的小孩,能随地就坐吗?”
“谁,谁七老八十了,我还不到六十岁呢。”老妈叫道。
“痒吗?”老爹关切地问。
“痒死我了,快帮我搔搔。”老妈竟然撒起娇来。
老爹瞅了一下,不耐烦地说:“就一个小包,又不是自己搔不着,干嘛让我帮你搔。”
“老头子,要不是我,三丫能给你买羊皮袄羊皮裤’吗?就冲着这一点,你也应该帮我搔搔嘛。再说了,要不是你让你坐到操’场上,我能被蚂蚁咬吗?”老妈不高兴地说。
“好,我帮你搔搔。”老爹心不在焉地搔了几下。
“哎哟,搔得我好疼哟,你不能轻点嘛。”老妈叫唤道。
老爹又轻轻地搔了几下。
“妈呀,搔得好痒呀。”老妈又叫了起来。
“老婆子,你真难伺候呀。重了疼,轻了痒,象慈禧太后一样。”老爹皱着眉头说。
“我呀,连慈禧太后的丫环都不如,伺候了你一辈子,连束玫瑰花’都没送过我一朵。”老妈发起了牢骚’。
“老婆子,这次你要能把大丫的房产过户给咱俩,我就送你一个玫瑰花’大花’篮。”老爹说。
“真的?”老妈心想:如果老爹送她一个玫瑰花’大花’篮,她非把花’篮摆到楼下的门’厅里,让大伙儿都看看。尤其是让那个刘梅花’看看,馋死她。
老妈知道:刘梅花’的老公抠得很,他吸烟,但从不买贵烟,有时在路上,看见长点的烟屁股头,就会偷偷地拣起来,自己卷烟抽’。所以,刘梅花’的老公绝对不会给她买玫瑰花’。
“当然是真的。”老爹一心想把房产过惑,拿着“两证”到老朋友那儿炫耀一番。
“一个玫瑰花’花’篮要多少钱,你知道吗?”老妈问。她前一段时间路过一个花’店,见店主正在扎玫瑰花’花’篮,她问了一句:“这个花’篮多少钱?”店主抬头望了她一眼,说:“三百元。”老妈吓得一吐舌头,心想:妈呀,够我半个月菜钱了。
店主以为老妈想买,就说:“您要真想买,我给您打个八折。”
老妈一算,即使打八折,也得二百四十元钱。
“我想,最多二三百元钱吧。”老爹说。
“我每个月只给你五百元烟钱,你哪来的买花’篮的钱?”老妈问。
“我没有,不会找几个女’儿女’婿要呀。”老爹笑着说。其实,他现在手里有一笔私’房钱。上次,易文墨给他的一万元钱,还剩下六千多呢。
“我看呀,你也只能找易女’婿要了。”老妈撇撇嘴。“大丫是一毛’不拔,二丫手里没钱,三丫不会给你,四丫自顾不暇。陶江又没跟三丫结婚,算来算去,也只有易女’婿还肯给你一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