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雷鸣远的小单间,阳顶天叹了口气。
雷鸣远这小单间估计不到十个平方,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把破椅子,然后床头有个皮箱子,算是雷鸣远的衣箱,放着衣服等杂物,墙上还挂着一个包,墙角有个红色的塑料桶子,除此,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在外打工的的人,尤其是单身汉的话,基本就是这样了,也别说有钱没钱,就有钱,也不敢置办什么东西,四处漂泊啊,东西买多了,搬家怎么办?
想丢舍不得,带走嘛,一双手又能拿几样?
床上铺着草席,中间黑乎乎的,靠里的边缘稍干净一点,有个枕头,同样黑乎乎的发着油光,床角有一床被单,同样是黑乎乎的,也不知几个月没洗了,发着一股子怪味。
阳顶天只瞟了一眼,别说睡,就是坐,他都不想坐。
他这两年,日子过好了,认识的人层次也高了,吃的住的用的睡的,都相当的挑,再过这种底层的日子,他有些受不了了。
人是会变的啊,他也一样。
但不睡也得睡,即然要帮雷鸣远挣这个脸面,就必须要在这里混几天,就只能睡这里,不能说出去睡酒店吧,那就太不符合雷鸣远的人设了。
不过阳顶天自己不会睡,往床上一倒,他灵体就跳了出来,随即就回江湾丽影来。
这小单间,别说睡,呆着他都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他出去跑了一圈,其实就是露个面,然后回来,就不出去了,他让紫箫代替他拿着手机,只是关了机,不接电话,反正信号在这边就行。
辛博士也留下来陪紫箫。
再有,就是把自己的舍留下,因为在盯着他的人眼里,他是没出门的,万一有什么人找上门来,他的舍可以顶一下。
没有灵,舍如婴儿,没有智力,但还有紫箫在啊,紫箫可以御戒藏在他脑后指挥他啊,舍只是智力低幼,但基本功能在的,就如婴儿,碰一下他嘴,他知道要吃,叫他一声,他知道转头过来看。
有紫箫指挥,一些基本的东西就还能应付。
紫箫因此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对阳顶天笑道:“我就当他是个婴儿,一点一点的教他。”
阳顶天一听乐了,抱着紫箫去她胸前乱拱:“妈妈,我饿了,要吃奶。”
紫箫笑得发软,辛博士也乐得满屋子乱飞。
然后阳顶天才往租屋这边来,进了雷鸣远的小单间,灵体往里一钻,随即起来,提了雷鸣远的红塑料桶出门,打水洗脸漱口上卫生间。
完事,到街对面吃了碗面条,雷鸣远的舍,不催动灵体的话,一大碗面条也够了,随即背起工具包,骑了共亨单车,出去干活。
那台共亨单车给雷鸣远弄坏了锁,然后自己弄了把u形锁,成了他的专用单车了。
雷鸣远前两天接了个活,给人的新房安装水电。
房主是一对小夫妻,已经扯了结婚证了,不过要年底才办酒。
那个男的姓路,叫路志勇,是市外贸局的一个副主任,算是宋玉琼下属的下属,宋玉琼是省外贸局的副局长,厅级的,而路志勇是市外贸局的,市局是处级,至于路志勇本人更只是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