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也信得过。”余冬语亲他一下:“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要这么坚持,阳顶天当然也不会拒绝。
而且实话实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这个时代,喜欢这个时代的人,他也根本不在乎钱,但不在乎钱是一回事,把钱送人是另外一回事。
他还确实是顾忌着余冬语的担心,怕那个疯狂的时代到来,他们又还回不去,到时冲击到余冬语。
那他索性卖下人情,趟开路子,以后运动来了,即承他的情,又离不开他的路子,就不得不对余冬语有所忌惮。
“现在烦的是,这边根本没什么东西可卖,就有些山货原料什么的,也卖不起价。”阳顶天皱眉。
“是啊。”余冬语好看的秀眉也皱了起来。
她这么促着眉头的样子,有一种忧郁的美,阳顶天竟一下子想到了小乔,然后他就有了反应。
余冬语倚在他怀里,自然立刻就察觉了,吃吃笑着,掐他一下:“坏人,你整天就只想这个吗?”
“不想才是坏了呢。”阳顶天笑:“对着你这样的美人,居然没反应,那绝对是坏了,必须送修,我现在这个,才是正常反应。”
余冬语便吃吃的笑,她又娇又媚,阳顶天伸嘴就去亲她,至于其它的,全抛到了九宵云外。
第二天,雷青松又来了,这批货,现在是他的重中之重,穷啊,阳顶天这批货,真是帮了他的大忙,自然是特别关心。
他先到老黑叔那里,货全卸下来了,老黑叔这里有了清单。
看了单子,打了总价,雷青松有些愁眉苦脸:“我们这边的山货不值钱,小阳运一趟,我们至少得送五趟过去。”
老黑叔也紧锁着眉头,他不过就是个老渔民,对这样的事,一点办法也没有。
雷青松说要去见阳顶天,商量一下,老黑叔忙劝住他:“小阳他们要吃中饭才会起来,现在大丫不会开门的。”
跟着来的,有县委负责经济工作的一个干部,偏生是部队转业的,就哼了一声:“睡懒觉,资本家的习惯啊。”
“睡个懒觉怎么了?”瓜连长顿时就不高兴了:“谁出趟海回来,还不兴多睡会儿,东家来了后,打水村家家户户吃得饱穿得暖,资本家,哼,这样的资本家,我们打水村举双手欢迎。”
“瓜娃子,说什么呢。”老黑叔黑脸。
“我啥也没说。”瓜连长一甩手,出去了。
老黑叔跟那干部道歉:“闻主任,我们村下人,眼光浅,思想觉悟不高,你别介意。”
“本来就没说错。”雷青松脸一沉:“闻驿同志,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你的说辞,小阳是一个好同志,是一个开明商人,这样的同志,我们只嫌少,不嫌多,仅仅是个人生活习惯与我们不合,我们应该尊重,而不是批驳,实话说,我们没这个资格,不说以后,仅就这批货,我们要到市场上买,就至少要多花十万美元。”
“是我错了。”闻驿脸一红,立刻道歉。
“知道错了就好。”雷青松道:“还好是我,要是朱院长在这里,听你为一点小毛病就挑小阳的错,他非跟你拼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