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早慧,又恰遇良师,便比旁人早学了些。”
她的态度越是轻松自然,女医便越是对她心存敬意,“下官学医十三年,如今比小姐大五岁,医术却远不及小姐精湛,实在惭愧。”
靖竹谦虚道:“我不过是借了师父的隐蔽罢了,他老人家将一生所学悉数相授,我懒散学了数年,幸好他老人家不嫌弃我。论起行医经验靖竹定然远不及大人,实在当不起您如此称赞。”
两个女子相视而笑,眼眸同样清澈明亮,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二人开始聊起古往今来的行医典例,从皇室贵族的富贵病到穷苦百姓的苦疾,她们尽皆有所感慨,女医对靖竹说,她本姓张,单名为思,小名思姑,因为她家中长辈期望她多学多思,方得此名。
“从古至今男子行医治病的不少,但是能入太医署的女医却寥寥无几,思姑能走到今天,想来吃了不少苦头吧。”
张思垂下头,表情有些怅惘:“家中亲族早逝,旁系族人将家产瓜分了个干净,若非恰逢太医署为太后娘娘甄选日常照看的女医,我怕是早已沦为街边一乞丐,如何能过上如今的生活。”
“你入宫已久,又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难道就没有想过让太后娘娘为你做主,请她为你夺回家产,惩治族人吗?”
张思摇头说:“我现在在宫里生活的很好,那些名利于我来说浮云尔尔,不过如此。人生至多不过百余年,至少不过三四十年,什么都是虚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要紧。”
“东明真是藏龙卧虎。”靖竹看着恬淡安然的张思,若有所思地低语道。
“靖竹方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