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唇瓣稍敛,与陈氏相似却明显更为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
……
次日一早,沈靖书早读之后匆匆赶到了闲云阁。
靖竹刚刚起床,收拾妥当之后请他进来,着人为他斟茶之后才戏谑:“这一大早的就赶过来,是闯了什么大祸急着要我帮忙吗?”
“姐姐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他眉目紧绷,神态万分认真地对她道:“母亲糊涂,但是我与玉妹还不糊涂,我们知道长姐为这个家出了多少力,我们不能为你做什么已经很愧疚了,但也决不能成为长姐的负担。母亲她向来不懂事,还望你不要与她见怪。”
靖竹敲击桌面的指尖一顿,“你是说除夕夜宴的事?”
沈靖书轻轻点头。
“算不得什么大事,你无需如此介怀。”靖竹把茶杯推到他面前,温和地朝他道:“太后宽厚,一向喜欢和年轻的孩子们一起,你与沈靖玉去了没准还能博她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母亲她……”
“母亲虽对我薄情,但我终究是她的女儿,你我与沈靖玉三人一母同胞,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哪里就说得上这样见外的话。”靖竹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自小被祖父带大的,他老人家应该教了你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母亲是后宅妇人眼界有限,你能不受她影响这很好。毕竟国公府日后还要靠你来支撑,男儿大丈夫,做事千万要顶天立地,切莫习得一身后院妇孺的短小伎俩白白惹人耻笑。明白吗?”
沈靖书慎之又慎地颔首,对她拱手:“长姐教导,靖书必定铭记于心。”
他话落,双手接过靖竹推来的茶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