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觉得,太后既然下了懿旨让她为端王请脉,八成是对这门婚事还是没死心。
沈国公府里,赵芸捧着橙色的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待到橘肉与橘皮分离才摇头晃脑地道:“我看那端王殿下也很好,虽然现在腿疾在身,但是不日就会康复,更何况他手握东明大半兵权,还是陛下的亲弟弟,你嫁了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连皇上皇后都会给你三分薄面,岂不美哉?”
靖竹赞同道:“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如此。只是一来我无心嫁人,二来即使我日后不得已要寻个人嫁了,也不应该找这种权柄过甚的亲王来嫁。”
赵芸不以为然:“权柄过甚又如何,端王可是陛下的亲弟弟。”
靖竹哼笑一声,“你以为端王的腿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赵芸咀嚼的动作顿住,不可思议地道:“你的意思是说……”
“我虽然不敢肯定,只是端王这次被袭一定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靖竹抢过她手里的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我都能怀疑到陛下身上,我就不信端王会不多想,且瞧着吧,不论这次埋伏与陛下有无关系,这兄弟俩还有的闹呢。”
赵芸嗤笑道:“你这女人,自己都前途未卜呢,还惦记着看旁人的笑话,这心也忒大了。”
“你看临州城里的那些公子小姐和贵妇们,她们自己府中又何尝不是阴私不断,可是我沈国公府里的闲事她们不也一样关心得紧?可见看人笑话、说阴凉话是人人都有的权力,凭甚我教人看了十多年的笑话,我要看旁人的却不行?”
赵芸白她一眼:“你伶牙俐齿惯了的,我才不听你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