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竹落下一子,抬头和王婉视线相接:“唐颂此人,必有所作为。”
王婉笑出声:“照你这么说,吴瑶这回算是歪打正着了?”
“我说的也未必会准。”靖竹自嘲道:“不瞒你说,其实一开始见着那人我也不大看得上,只觉得是个看重权势女色的登徒子,不想却是我过于武断了。这人能从一介寒门走到今日,凭的必定不只是一腔孤愤好学之志。”
王婉不懂朝廷的事,但她会看人,靖竹的眼睛有多毒她早有见闻,所以此刻也乐意相信靖竹的话,请家中亲族不再为难唐颂,以后说不定还能做个人情。
“不说这些了。”王婉甩了甩头,扔下棋子看向靖竹身后的沈靖书,出声问道:“靖书弟弟啊,你进太学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沈靖书平静地摇头:“还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此事不急,太学是天下才子聚集之所,那里必定人才济济,靖书学识平庸,不能进去也很正常。”
“也对,这事也急不得。你还小,晚两年进也没什么打紧的。而且沈伯父也快还朝了,等他回京之后你入学的事应该就会好办得多。”
这一点沈靖书自然清楚。父亲在外戍边多年,一朝还朝陛下定然会有所嘉奖,届时只要父亲随口一提,陛下想来也会应允。只是虽为如此,他却总觉得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只怪他资质平平,凡事都要依靠家族才能成功,实在对不住祖父和长姐多年栽培照顾。
“明天又是你进宫给太后请脉的日子了吧?”王婉问向靖竹。
“没错。”靖竹狐疑地看着她:“又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