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是个粗人,心里有了隔阂就直晃晃地去妻子面前问。妻子听了只是一昧地指责他不够文雅细心,并且再三强调她当初答应下这门婚事只是迫于无奈。
沈怀安对妻子爱意赤诚,听了她的解释伤心了一阵,恰逢长女出生,他把心思都投入到孩子身上才挺过那段时间。孩子都有了,他不能让妻子被休之后回母家被人笑话,便给她机会选择,她想也没想地选择留下来,他与妻子断了情分,但到底有孩子在,所以即使不同住但日常也会交流。倒是母亲瞧不过去,往他院子里添了两个妾室。
陈氏因为那两个妾室险些闹翻天,说他与母亲看不清尚书府有意折辱,母亲被她气晕了过去,他也生气,气她自私到如此境地,对家中老人如此无礼。之后他大半年没和她说一句话。直到府里流传出妻子失宠的传言,妻子坐不住主动找上门来,他们才勉强和好。这才有了靖书和靖玉。
这么多年来过去了,母亲去了,父亲也老了。他虽没有老,但心却老了,战场上面对敌人可以铁血冷漠,但在家里不行。他还要为家里的孩子着想。
回忆到这里,沈怀安不由看向身旁的妻子。
岁月虽无情,但在她脸上却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她还如初见时一样美,更比从前多了些少年时没有的风情,可是他这样看着她,心里却在没有半点悸动。
原来有些不恰当的感情是可以用时间消磨光的。
老国公留意到长子脸上的疲惫,对着儿孙们交代道:“怀安才回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晚咱们府里再好好聚一聚,也让孩子们热闹热闹。”
大家齐齐应是,陈氏听了老国公的话下意识地看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