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楼作为京师的第一妓馆还是有点意思的,至少里面行来过往的妓子们并不若沈灵溪想象中那般浓妆艳抹,俗不可耐。当然,这也并非说那些妓子们的打扮就清汤寡水。其实放眼望去,大部分妓子的妆容服饰还是十分艳醴的,只是虽艳却不俗,虽浓但合宜,若换成现代说法,也就是走的高端路线。
“稀客啊,慕大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怪道我今早起床的时候一直听见喜鹊叫呢。”沈灵溪和慕之枫刚走进去,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鸨儿便笑脸迎了上来。
慕之枫想来和这老鸨还是有几分熟识的,闻言并未若之前一般置之不理,反微一颔首,客套开口笑道,“李妈妈真爱说笑,这金凤楼可是京师首屈一指的地儿,若这还叫小地方,那可真叫其他妓馆没了活路。”
说罢朝身边带着兜帽的沈灵溪扬了扬下颔,又道,“这不我这堂弟今儿个一到京师就吵着嚷着要来金凤楼见识一番,我拗不过,只能带他来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这堂弟常年走南跑北的,见识可是不凡,李妈妈待会可不许拿些寻常货色搪塞我们。”
“哪儿能啊,慕大人,您可是我们金凤楼的大贵人,平日里盼都盼不到您来呢,如今好容易来了,又带着贵客,我若是不给您招待好了,这以后哪有脸面见您。”叫李妈妈的鸨儿立刻满脸堆起了笑,说着便询问一般建议道,“不若叫莫妮卡出来伺候二位如何?莫妮卡是番邦来的,眼睛跟绿宝石似的,胸大、腰细、腿长,一身皮肤尤其出彩,羊奶一样,雪白雪白的。”
慕之枫闻言却是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李妈妈。
李妈妈被他瞧得有些头皮发麻,干笑一声,“慕大人对这安排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慕之枫直直看着她,直看的她面上的笑容僵硬的再也支撑不住,这才不冷不热开口,“李妈妈莫不是以为穆某掏不出银钱?这楼里三大花魁竟一个也舍不得喊出来。”
李妈妈额上淌下一滴冷汗,心道这人又不是第一上青楼怎么搞的好像一点规矩也不懂似得,真以为花魁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就能见着的么?她强笑一声,“慕大人,您以往都是别人请来金凤楼的,许是不知道,我们这金凤楼里的花魁见客都是有规矩的。”
“哦,什么规矩,说来听听,”慕之枫冷淡道。
李妈妈硬着头皮赔笑一声,道,“我们金凤楼总共有三位花魁,这每个花魁也都有每个花魁的规矩。这头一个叫红葵,花名‘千金笑’,她见客的规矩就是缠头,这缠头给的满意了,她就见客。这第二位叫碧玺,花名‘颜如玉’,她见客的规矩就是赋诗,若谁赋的诗能入得了她的眼,便可入她香闺一叙。至于这最后一位名叫黄莺,花名‘春风度’,她见客只看眼缘,若是合了眼缘,纵使是贩夫走卒也可与她春风一度,若是不合眼缘,便是皇亲贵族她也一概不见。”
慕之枫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于怀中掏了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金锭扔在那李妈妈怀中,淡淡道,“穆某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如此,那就先请黄莺姑娘前来一见。”
李妈妈手忙脚乱的接住那金锭,几乎是立时笑的见牙不见眼,虽说她这金凤楼平日里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但这随便一出手就是十两金锭可不是谁都能有的阔绰。
“慕大人,不若我帮你叫千金笑吧,这春风度古怪的紧,回头若是冲撞了您,那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她这话可谓是良心建议,毕竟以着慕之枫的出手,若是点千金笑,那必然可立即将人唤来,可若换了春风度,能不能唤的来人那可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