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街市一旁的某个茶楼二楼的靠窗位置,三个坐着男女早已将这一幕尽皆瞧进眼底。
“哈,不是都说那个慕之枫深不可测么?我怎么瞧他跟个呆头鹅似的?”说话的是个粉衫女子,她边说边用帕子掩唇咯咯笑了起来,“不过这样貌可真没得说。”
“嗤,别春心荡漾了,他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她旁边一身形粗狂的男子冷嗤道。
粉衫女子闻言顿时柳眉倒竖,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不会说人话就给姑奶奶闭上你的臭嘴!”
“行了,邢山,双双,你们俩都少说一句。”说话的是个青衫男子,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他们两人朝窗边看。
两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顺着青衫男子的视线望去,不由彻底怔住。
最靠近窗边位置坐着一个女人,容貌算不上多出色,周身却萦绕着一股别样的气质。她只坐着那里,并没有去刻意做什么,但举手投足间却皆是魅惑,那种感觉仿若罂粟,足以让男人忍不住伏倒在她脚边。
此时女人正死死望着窗外,面上神色虽未有什么改变,眼神中却是激越的光芒,那种绚烂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双眼睛中涌出来一般。
房内几人都是认识她多年的,却从来未见她露出这样的眼神,脸上的吃惊一时俱有些收不住。
似他们三人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了些,女人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拔了进来,她慢慢扭过头,看了盯着她看三人一眼,正要开口说话,忽地身形一动。
“哐啷”,“哐啷”两声门响,是门被打开和关上的声音。
三人被眼前这遽变震住,俱是呆呆的看着女人,和她手中挣扎的灰衣小二。
女人正懒懒地站着,如瀑黑发衬着白雪一般的皮肤,仿若风中恣意盛放的罂粟,美的惊心动魄,可她手上的动作却让几人骇得惊心怵目。
只见她一手掐着小二的后脖颈,将人一把按在了靠门放着的一盆用来净手的水盆里!房内静得骇人,被闷在水盆里的小二发不出一点声响,只有奋力挣扎的四肢仿若在表演一出默剧,却益发衬得这房间静的诡异。
三人虽不是第一次见女人杀人,也不是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尽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盏茶后,那个奋力挣扎的店小二终于不动了。女人随手将人往地上一扔,那模样好似只是扔了一件垃圾一般。她神情淡淡的将手伸进那个水盆里,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洗起手来。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手,十指纤纤,莹白若雪,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
三人却仿若看到午夜凶兽缓缓露出的森森白牙,下意识就是一个冷噤,忙调转过头,不敢再看。
女人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只见她施施然转过脸来扫了三人一眼,娇声笑了一下,“一个个的都什么鬼表情,怎么?老娘不好看?”她说话的时候,手上有淋淋的水迹顺着她的手往地上滴,“嘀嗒”,“嘀嗒”,并不是很响的声音,三人却是一震,那一霎,他们好似听见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邢山最先回过神来,他尴尬的笑了两声,“血娘……”
“老娘叫血娘子,不叫血娘,别叫的我跟你娘似的,老娘可没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儿子。”血娘子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
被她杵了一通,邢山也不敢反驳,只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他们几个的身份无所谓高低,但对眼前这个女人,却是没有人不怵头的。
就是向来泼辣的池双双也不敢当面与她顶撞。
青衫男子文旬赶忙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打圆场道,“看来有人发现我们了,我们要不要先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