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溪与四婢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原来这处位于城外的别苑是先皇一位犯了错的妃子的居处。
那位妃子与先皇相爱,却又受不了后宫的争斗,自请出宫修行。先皇虽不舍,为了她的清静却还是忍痛放她出来。可她离了后宫也未曾躲过那些肮脏的手段,出宫后便中了慢性毒,出宫不久便殁了。
先皇痛心便下令封了此园,将那些当年伺候过那位妃子的下人全部禁足在园中,以惩罚他们。所以沈灵溪在园中见到的那些老奴包括老管家都是太监,嬷嬷们也都是曾经的宫女。
怪不得看着不同一般的奴仆,气度礼仪皆是不凡。
“小姐,奴婢去给您准备些吃的。”琼芝见沈灵溪想得出神,想起慕之枫的吩咐忙道。
沈灵溪这才想起自己折腾了一上午,根本连早饭都不曾吃过。她可没有在众目睽睽下吃饭的习惯。此时才觉腹中的确饿了。
采春挽夏那两个丫头自然不会主动去为她准备午饭。
“去吧。看着点采春、挽夏那两个丫头!”沈灵溪又吩咐了一句:“也该给她们立些规矩,只要是对的只管去做,不必回我。”
她若出面与她们为难倒失了身份,不如交给四婢去处理那两个丫头,也好让她们消停些。
四婢应了依次退出,少时绿汀带自外面抱了一只大包袱进来放在床塌上。不等沈灵溪吩咐,便将床上原有的铺盖全部撤去,又用温水擦洗干净了,才将包袱中暂新的被褥铺好。连床边的纱幔都取下来换了新的。
月白的烟纱朦朦胧胧,细密平滑的好像水面,反射出的光线却又七彩斑孄。
“这床纱倒是精巧。”她随口一赞。
绿汀已喜滋滋地凑到近前:“小姐,此纱名唤烟波水锦是南朝稀有之物。据说是用海里一种特殊鱼类的鱼鳞晒干碾碎再用水揉了,像洗面筋一样洗出筋来制成极细的丝再织成此纱。要一百个织娘织一年也只得此一副床幔。”
沈灵溪心中咂舌,这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块纱,竟有这般身世,真是金贵。可慕之枫这厮何时也喜欢这种耗资骄奢之物了。
绿汀见沈灵溪脸上全无喜色,不免有些不喜,只觉自主主子对她这般,这位小姐却似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一样。不禁有些替主子不平。
她收拾好床铺,便退了出去。沈灵溪自然看出她的不悦,也不理会只是心中轻笑,再信得过的人也是认主的,她再喜欢慕之枫,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可能在他面前成为透明的。看来这贴身的丫头还是要自己亲选。
门外香萍已打好了热水,端入屋中。
“小姐,奴婢伺候您净面!”
沈灵溪点点头,心中既然已有了计算,便不再与这四人多言,过去任她伺候着净了手脸,一时琼芝已先端了熬好的燕窝羹进来。
“小姐,先垫一垫,饭菜很快就好了。”
沈灵溪也不怪,想来这府中厨房多日不用,要想在短时间内做出一顿可口的饭菜,也难为她们了。有煲好的羹先填填肚子也好。
接过琼芝递来的燕窝也不客气便喝了。
“公主,她们是何人?”碗还没来得及放下,采春与挽夏却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