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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相公 左卿卿第5部分阅读(1 / 2)

一品相公左卿卿作者:未知

定亲的事,赵母问过他的意见,其实村里哪个姑娘看起来都一样,所以他不在乎是谁。

武菱常常小心翼翼的出现在他的跟前,总是对着他软软的笑,他知道,也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很喜欢。

他想起从前自己老娘老是对着赵爹大吼大叫,一副母老虎的模样,再看看武菱,希望她以后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赵云不是木头,其实他懂,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所以他避着,将就着,老是拽着苏岩一块儿。好像只要带着苏岩,看着她的笑脸,就仿佛心定了似的,跟武菱相处的时候,也能自然点。

“武姐姐生日我去做什么?”洗着碗筷的苏岩甩了他一个白眼儿,他真是块点不着的湿木头。她真要去了,武菱能高兴?

“诶,那个,我就是问问你的意思,要不要一块去。”赵云挠挠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咦,对了岩儿,怎么好像,你来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过过生日?”

苏岩瘪瘪嘴,她哪知道这具躯体是哪天生日啊?

何况,不止是她,童渊的,百里贺的,甚至赵云都很少过生日。山上的日子太逍遥了,很少想起什么礼俗什么世故,他们也不需要。就像那年的端午,如果不是因为正好到镇上去的话,他们不也都忘了吗?

想起在现代的时候,除了过年,苏岩真真是哪个节日都想不起来,除了劳动节国庆节之类的长假公司会放假,不需要人提醒外,其他的她一个也不记得。总要别人问声,今天打算怎么过啊?她才会木木的反应过来,肯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节日了。

情人节圣诞节,陪着她的永远是电脑,是键盘。

“过不过还不是一样么?”别人期盼着过生日是因为能吃好的穿好的打扮的漂漂亮亮啥都不用干,因为这天是寿星。可是她不用啊,她每天好吃好喝的穿衣吃饭,成天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哪里还在乎这些?而且……就算在乎了,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底,她不是不想,只是懒得去想。一想,又会想家,想她的苹果笔记本,想她的小天鹅洗衣机,想她的三菱空调……

“那怎么一样!”赵云理直气壮的拍了下桌子,童渊飞过来一个凶狠的白眼,顿时萎靡了不少,心里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只好说:“如果一样的话,武姑娘为什么要过?”

武姑娘武姑娘,木头就是木头,叫得亲热点他会死啊?

“每年就一天是自个儿的日子,为什么不过?”顺口说了,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按着赵云的话来了吗?死小子,居然敢忽悠她?

苏岩怒,手劲大了些,不小心把手里正在洗的碗给掰下一块儿来。碎瓷片割伤了手指,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岩儿你受伤了!”赵云立马忘记了纠缠苏岩生日的事儿,扑上去把苏岩拽了回来:“别洗了,手都破了。”

“还不是你害的?”苏岩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瞧瞧伤口,还好不大。这武功练好了也不都是好事蛤,瞧瞧她现在,都快成暴力女了,以前她哪有这功力啊,除非用摔的,否则这碗损个边都难:“别看了,没事儿,碗还没洗完呢。”

“我来。”医理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懂,此时赵云却有点懊悔了,早知道跟师傅学学医术也不错,起码苏岩不用自己去找药粉来擦了。瞅瞅闲闲在一边看药书的百里贺,赵云没那个胆要求他老人家,得,洗碗去吧。

苏岩点点头,自己去找药粉擦了,然后同样捧了本医术,凑到百里贺身旁看去。一老一少,倒是相映成趣。

苏岩的百草纲目已经看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些比较稀有珍惜的草药,基本上能寻到的苏岩都见识过了。百里贺看重这个女徒弟,自然也就肯花钱肯下功夫,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条件了,当然得好好栽培。

他不是没动过在村里找几个机灵孩子看看的念头,但一路转下来,调皮捣蛋的有,活泼聪明的也有。可是再机灵的孩子,要他静下心来学枯燥的医术,也是很难的。当年赵云不久是这样吗?本来瞧着灵秀懂事能吃苦,可偏偏在学医这方面静不下心,结果给童渊挖去了墙角。

对比一下苏岩,百里贺老头心里挺复杂,他是古人思想,重男轻女,虽然他疼爱苏岩,却总还是惦记着该找个男娃继承他青医一脉。

可是,哪个男娃也比不上苏岩刻苦勤勉,以及她在医药上的天份。

“岩儿,明日爷爷该教你针灸了。”百里贺在心里叹了几声,终是下定了决心:“这是爷爷压箱底的手艺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不要辜负爷爷的期望,晓得吗?”

“嗯,岩儿知道。”苏岩甜甜一笑,总算是攻克下了老爷子的心理负担。百里贺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教她新东西了,她知道爷爷心里有别的打算,但是她不说,也没有不高兴。该温习的温习,该努力的努力,趁着清闲,又跟童渊学了套棍法。

不过她还是不喜欢摸棍子,那玩意太粗犷,不适合她。童渊说改天给她做条鞭子,不用的时候缠在腰间,轻软也方便。

“大哥,其实子龙说的也有道理,哪家小孩不过生日啊,我们岩儿眼看都快十二了,连碗长寿面都没吃过。”童渊向来粗线条的很,不知道这时候怎么细心起来了。

百里贺点点头:“雄付说的有道理,岩儿,你记得自个儿的生日吗?”

苏岩摇摇头。

以前那个她倒是记得,十二月七日,但换算成农历,她就找不着北了。谁会在一千多年前去换算公元一九八几年的阴历,忒为难人了。再说,她从前也很少过生日,就算要过,那也是过的公历。

“那定在上巳节吧,三月初三,桃花正好,艳得很,也喜庆。”百里贺疼爱的摸摸苏岩的小脑袋。

“爷爷说好就一定是好的。”苏岩感动的两眼泪汪汪。

“臭丫头,就会拍马匹!”童渊笑眯眯的,就是受不了苏岩这副狗腿的样子,连忙打击。打击完了,还惦记别的:“岩儿啊,过生日可不能马虎啊,你一定得做点好吃的!”

“哪有生日让寿星下厨的道理?”苏岩瞪他,她现在真是一点也不怵他,童渊在她眼里已经没剩下一点长辈的自觉了:“叔公您就是想吃好东西,所以才这么费劲的要给我过生日吧?”

“哪有哪有!岩儿你怎么能冤枉叔公呢!”童渊那个脸红啊,顿时跳起来大声反驳,但他越这样,越显得心虚,惹得百里贺三人纷纷都笑了起来。

赵云边笑着边看苏岩,岩儿到底会不会答不答应去武姑娘家里啊?

1卷有女苏岩24杀戮(一)

苏岩自然是不会去的。

所以赵云也没去。

苏岩不知道为什么赵云这样固执,像一块石头,又像一块木头,可是,又是那么沉稳温暖。

未来的五虎上将之一,未来的征南将军,岂会没有一点性格?

武菱一个人趁着月色上山,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吃饭的赵云,那眼神很陌生。

从前她是温柔的,带着一点羞涩,总是好奇又倾慕的偷偷看他。

换做别个女子,也会有同她一样的反应。

然而那时她的眼眸里,盈满了失望和伤心。

“既然不来,又为什么要答应?”她只默默的说了这一句,然后定定的望着他。

“武姑娘,抱歉。”赵云说。

武菱笑了笑,转身就走。赵云有些愧疚的望着她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

他不晓得要跟她说什么,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是一张洁白干净的白纸,上面的感情一览无遗。而武菱给他的感情太过不同,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

苏岩望着她的背影,总觉的有些飘忽。是同情她吗?爱上一个木头般的男子……

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那时她答应陪着赵云一块去,武菱虽然不会高兴,但肯定也不会像这样失落沮丧。

可是不是每一次后悔,都可以挽回。

何况武菱满心期待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子龙哥哥……”她轻轻的叫着赵云,望着那张俊逸的脸孔有些犹疑。她想说君子应言而有信,出尔反尔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等他们成亲之后,应该会慢慢好转。

懵懂少年,总是要在懂了人事之后,才会长大。

三月三,桃花开的好美。只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这场雨,却下的那么奢侈。

苏岩邀了武菱,可是她并没有来。

苏岩做了一桌好菜,童渊大呼小叫着大快朵颐,吃的满面油光,大呼过瘾。

“怎么了,子龙哥哥?可是不合胃口?”苏岩看着没怎么动筷的赵云,有些奇怪的问。

“不是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我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定。”赵云淡淡摇头,眉宇间藏着几分隐忧,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为何如此。

苏岩心头一跳,莫非赵家有事?听说亲人之间,总有一种心电感应。

“阿二,阿二!”紧闭的门猛然被人拍动,叫着赵云的小名,声音凄厉惶恐,仿佛身后被恶鬼索命一般。

赵云站起来,拉开门扉,一个人顺势而倒。

他赶紧将那人扶起,借着微弱的光亮,漏出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孔。

竟是赵风。

他浑身上下早已湿透,长发散乱,泥水肆意横流。那张脸上,布满了恐惧。赵风瑟缩在赵云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颤抖呜咽:“阿二,去救爹娘,去救爹娘啊!”

他的长衫早已破烂不堪,遮蔽不住的衣衫之下,露出黝黑的皮肤,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正流着鲜红的血液。

“发生了什么事!”童渊眉头紧皱,看到赵风这副模样,想也知道出了大事。

“黄巾军来了……”

一句话,将苏岩的思维顿时劈的混乱无比。

这里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她总是在逃避,总是在闪躲。她不愿想起这乱世的一切,躲在众人的笑脸之下,笑的如桃花般灿烂。

可,终是乱世啊!

恍惚中,苏岩仿佛看见一片粉色的林子,里面的桃花开的那么灿烂,就像今日。

她的眼前,却仿佛着一段鲜红的绸布。

“姐姐……嘻嘻,姐姐你在哪里,宝儿来抓你了……”

许多人影在那片鲜红之中闪动,耳边是传来许多女子轻轻的笑声。“来啊来啊,来抓姐姐啊!”

蓦然,人影都不知去了哪里,耳旁再没有一点声音,正当她想要取下那块红绸的时候,一股大力推来,她狼狈的踉跄了两步,传来“噗通”一声……

童渊“蹭”的站起来,拿出立在角落的长枪,沉声道:“子龙,我们下山去。”

“是,师傅。”赵云冷着脸站起来,将赵风交给已然走到旁边的百里贺,同样握住一杆长枪,只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等等。”苏岩终于回过神来。

“岩儿?”童渊看向她,满目讶然。

“我也去。”苏岩拾起手边的长鞭,鞭头缀满了银光闪闪的铁片,这是童渊今日送她的生日礼物。

“岩儿,你别去。”童渊道:“那些东西,你见了不好。”

“不,我要去。”她定定的握着长鞭,细细的将它缠在腰间,又拎起一根稍细些的长枪。

“岩儿你……”

“叔公我们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童渊一怔,默默的点点头:“走!”

三条人影,遽然消失在漫天的雨丝之中,百里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扶着赵风到里屋躺下,为他上药疗伤。

小疙瘩村里,如同人间炼狱。

一个个头绑黄巾的兵丁如狼似虎的四处,奋力反抗的各家青壮身上早已狼狈不堪。狰狞的笑声与凄惨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合奏着一曲哀鸣。

即使他们再骁勇,再悲愤,农家的锄头菜刀又怎么比的过锋利的杀人兵器?

那些黄巾军早已是身经百战之躯,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生死,如砍瓜切菜一般,劈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淳朴农人。

“爹!娘”赵家门前,十几具黄巾军兵丁的尸体散乱的倒在地上,赵云瞠目欲裂,通红的眼睛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赵父赵母,发出凄厉的喊声。

赵父手中仍死死握着一把砍柴刀,赵母浑身浴血躺在他尸身不远处,瞪大眼睛望着苍天。

已没有声息。

赵家嫂子浑身凌乱的倒在房门口,身上一片狼藉。

周岁大的赵忠祥腹部被一杆木制长枪刺穿,高高的挑起在枪头。

单纯的眸子早已无神,浑身青紫。

苏岩心中一痛。

“我们分头行事,子龙,你且去武菱姑娘村里,我去其他村里,岩儿,你将这里的黄巾余孽都杀掉吧。”童渊望着双目里透出狠历的苏岩,心里并不想让她见识这样的血腥。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学了武,既然要报仇,就不能干净。

“是。”赵云几乎没有停顿的转身离去,童渊斩杀几个闻声而来的兵丁,看了苏岩一眼,远遁而去。

雨中,苏岩一身白衣,定定的站了片刻,忽然飞身而起。

“猪狗不如的畜生!汝等日后必要下那十八层炼狱,永世不得超生!”女子嘶哑凄厉的声音响起,几个兵丁嬉笑起来,仿佛对她怨毒的诅咒之言毫不在意。

其中一个兵丁伸手过去拎开女子怀中的小孩,随手一扔,也不管扔到何处。另一人则扑上那衣衫褴褛的女子,正欲行那禽兽之事。

“虎子!”女子撕心裂肺的大叫,目光惊恐的追着自家孩子的身影,奋力挣扎,却是全然顾不得压在她身上的人影,脸上湿润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然而,她的叫声戛然而止。

墙头上,小小的孩童蜷缩在白衣女子怀中,双手扑腾着,哭泣呜咽:“娘!娘!”

十几名兵丁愣愣的瞧着那笑容婉约可亲的小少女。

“我来陪你们玩好不好?”

1卷有女苏岩25杀戮(二)

原来杀人事件很简单的事情。

苏岩在现代的时候,连怎么杀鸡都不知道。买回来的鸡鸭鱼肉早就被勤劳能干的菜市场叔叔阿姨给料理的清清爽爽,只等下锅,她最多也就是敲敲鸡蛋谋害一下未成型的小生灵,抑或者在尸体身上动动刀子——当然,那是指动物。

她木然的把长枪从兵丁x的布甲里抽出来,然后,看着那人胸口破开的大洞里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雨水不管不顾的冲刷,却洗不掉空气里浑浊的血腥味。

她看了眼早已昏过去的虎子娘,再望了望神色呆滞看着她的时候隐隐瑟缩的虎子,抹去了脸上不知道是水珠还是血珠的粘稠玩意,转身离去。

原来她生气的时候,杀人也可以毫不手软。

苏岩一路的冲出去,挨家挨户的杀。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转着几个人的容颜。

赵家爹娘,嗯,他们一直都本分老实,她弄来了种子,不管不顾的丢给他们照料,轻飘飘的说了几句话,让他们累死累活的干,给的钱其实真的没多少,但是他们好开心。每年都把最早结的果送上山,哪怕三伏天,也不会不说一声就自己切个瓜尝尝。她知道他们卖了剩下的瓜得了几贯银子,可是老实的他们也不昧下,每次都要她好说歹说,最后等百里贺发话才收下一半的钱,心里还过意不去。心疼的花了钱扯了上好的衣料子,也不舍的给自己家里多添几身衣裳,手工好的赵家嫂子总是选了最好看的几身巴巴的给她送上来,还担心她长得快,几个月就送一次。

嫂子有点贪心,可她最多也就是拿做衣服剩下的布料绣几条帕子,卖点钱当自己的小金库。苏岩还记得那天她跟着赵云来玩,看见嫂子绣帕子,她还脸红的说,存了钱给孩子以后念书。

还有赵忠祥小朋友,多可爱的娃啊,能说话了以后见了她就喊姐姐,也不管爹娘纠正了多少次,就是死性不改。他最喜欢吃的麦芽糖,她还藏了一包没来的及偷偷喂他,看他馋吧馋吧的望着她眨眼睛,她就好开心,以前也是这么逗表弟的吧,拿大白兔当诱饵,小屁孩就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转,一点节操都没有。她说过以后要教他当主持人,小屁孩冒着星星的看她,她晓得他不懂,可是只要是她说的,他总是乖乖的点头。

牛家的叔叔婶婶,寡妇刘嫂,好多好多的人啊,为什么那些人,就能那么狠呢?他们不知道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吗?不知道碰伤会痛,痛了会哭吗?

刘嫂还说要教她纳鞋底呢,虽然她总是喜欢拽着自家那个爱哭鬼的小子在自己面前晃荡,可是,她总是偷偷的搂着她喊苏岩乖,漂亮的眼睛眯成条缝,多像小时候她考一百分老娘夸奖她的时候啊?

李爷爷喜欢她,拿她当自己亲孙女似的,即使小荷也比不上。哦,小荷姓李,就是李爷爷的亲孙女。李爷爷给她吃糖,她看见小荷的眼睛都红了,她也想吃,可是李爷爷就不给她。他说苏岩是妹妹,小荷大了,不该吃那么多糖。从前姥姥特疼表姐,什么好东西都给表姐不给她,她嫉妒的要命,也好难过,她恨死表姐了。可是小荷一点也不,她拉着苏岩的手叫妹妹,爷爷昨天也给了我一块花生糖呢,我没吃,太甜,妹妹吃蛤?

还有她讨厌过的胖叔叔,好像老是打胖婶。可是那天她偷偷的看见了,没别人在的时候,胖婶教训胖叔叔呢!胖叔叔一边哀哀叫,一边却笑眯眯的,偷偷搂着胖婶的水桶腰紧紧抱着,后面她没敢看,长针眼啊!

还有……

苏岩的鞭子也解下来了,长枪舞不动了,她就拿鞭子抽,锋利的铁片很轻松就可以割开那些人的脖子,她看见血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怕,她喜欢的人都躺着,欺负他们的人倒下了,可是他们也不会笑了,也不会拍手夸她干的漂亮干的好。

小岩儿,干嘛哭呢?赵云那臭小子又欺负你啦?二牛哥给你报仇去。

于是被打的很凄惨的二牛哥昂首挺胸的回来了,岩儿岩儿,赵云说他没欺负你,你老是欺负他。

百里丫头,吃饭了没,来来,大娘这有新粟米烙的饼子,吃一个吧?跟你说啊,我家那小子最近可勤快了,天天缠着邻村的秀才要念书呐,我打算明天送他去私塾,以后本事了,你嫁给他吧?

没过几天,她就看见大娘追着他家儿子满村疯跑:啊臭小子,老娘让你去读书你敢打先生?那小子边跑边喘还边咆哮:谁让先生说岩儿妹妹坏话,先生是乌龟王八蛋!

好多好多,跟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

苏岩总觉得自己好冷情,冷淡的心里都有点冰冻。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她只是个过客,她跟自己说,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就好了,她不要银子不要权利什么都不要,她只想冷眼旁观当个真正的过客。

可是……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这么痛又这么恨呢?

黄巾军,他们不是造皇帝老子的反吗?不是要给天下穷人一个公道吗?为什么他们要欺负和他们一样可怜朴实的人,为什么他们要那么残忍?

苏岩哭了,哭的泪眼朦胧,绕着整个村子走了一圈,好像没站着的人了?那些活着的朴实乡邻们,胆小的晕了,胆大的也是害怕的望着她。她不管,她也怕,可是她要保护他们,她不能让这些刽子手毁了一切,虽然……好多好多美好的东西都已经没了。

“岩儿!岩儿,别打,是我。”赵云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好多拿着棒子抗着锄头的人,他一看苏岩这模样,心急的连忙冲上去,不小心吃了一鞭子。

苏岩的鞭子给他夺了去,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她心里好明白呢,也不是故意打他的,看着他眼里的担心和哀伤,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心呢,还是心里的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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