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人同意你这么说么?”
“反正近就是近!”
“我说,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得有个限度,对不对!”
靳姐笑得前仰后合,同金不换讲:“听听,听听他们日本人是怎么搞地域黑的。我最爱听他们两个打嘴仗,扎劲!”
说话间,阿三已经甩掉鞋子,跳到沙发上来了:“反正比你们农村乡下人好!”
美男哥情绪更为激动:“鸟饲造三,那么请你再告诉大家,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家就是种萝卜和大白菜的,怎么了!”
美男哥哈哈哈仰天大笑:“我想请问,家在东京的农民就不算农民了么?萝卜还不是一样种!我家是干什么的?大家有人知道吗?”
一屋子的人叫喊:“小酒馆!”然后哈哈乱笑,大力拍手,鼓励他们继续吵,他们也不负众望,这时开始抓台子上的生鱼片朝对方乱丢了。
混战中,一片金枪鱼掉落到大拿额头上,大拿推了推镜框,同靳姐为首的一堆女人讲:“我可以不用手,就能把额头上的这片生鱼片吃到嘴里,你们信不信?”
大家表示不大相信。大拿便将手背到身后,作咬牙切齿状来调动面部肌肉,通过肌肉的动作,把生鱼片给一点点由额头给挪到嘴巴里,生吞下肚后,哈哈大笑:“怎么样,竟然质疑我!”
靳姐自言自语:“我晕,咱们公司的员工,可真是人才辈出,多才多艺呢。对了,小金,金不换呢,天妇罗来了,快来吃!”
金不换刚刚去了外面一趟,不知道哪里搞来一对哑铃,此刻正在墙角黑暗处练深蹲,衣裙太碍事,干脆卷起来,露出白花花的一段大腿。
靳姐正在喝果汁,呛了一下,赶紧捶胸口。kevin和yuki则笑成一团,喊问:“姐,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本来这个时候,是我去健身的时间。健身没去成,还吃了好多薯条,再不运动,肌肉今晚就会消失。”
“你这是心理疾病,得治!”
靳姐发话:“yuki,明天带她去办张健身卡。”
yuki说:“不是要过试用期才可以办吗。”
靳姐讲:“没事,去给她办。”
包间里一帮子人吵好了,闹够了。开始放动感舞曲,大半人下场去蹦跶去了。
金不换在墙角练深蹲得大汗淋漓,衣裙是贴身的,放不开,感觉妆也要化了,就把哑铃还给店员,悄悄坐到靳姐身边来:“哎,我上午不是倒茶进会议室嘛,发现他们全都用日语在说话。”
“我们现在最赚钱的几家大客户都是日本公司,日本客户说日语不是很正常?”
金不换神秘兮兮道:“不是,我是说,我好像听见老板也在说日语。还有刚才,也听见他和七海在说日语。”
“我们老板美国读大学的,英语就不去说了。伊不仅仅会说日语,还会说法语呢。可能有天分的人做什么都会更强一点吧,学起外语来,都跟玩儿似的就会了。”
“哦”声音拖得长长的。
“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子弟,有一到两个达到专业级别的爱好,说三到五种语言不都是标配吗?不过话说回来,”头伸过来,嘴巴凑到金不换脑袋边上,神秘兮兮附耳道,“晓得我们老板为什么不学德语西班牙语,而是学日语和法语?”
作者有话要说:早稻田大学位于新宿区。
第29章 paradise
“为什么?”不用看靳姐那一脸神秘样,仅凭自己的直觉就猜出来了,“是因为伊交过法国和日本女朋友对不对?而且,我们副总经理桂七海就是其中一个前女友,对不对?””
靳姐缩着脖子嘿嘿直乐。乐够了,悄悄说:“哎,可千万不要被老板的外表给迷惑了,伊在公司里是谦谦君子,是把员工当成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关切爱护的绝世好老板,但是在恋情上面,却是浪荡花心又无情,前女友一箩筐,暧昧对象也是一车一车的。”
靳姐对她贴心贴肺的照顾,什么话都和她说,她却反过来嘲人家说:“你又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老是八卦别人,多关心关心自己不好吗?”
靳姐说:“要是已婚男人,我顶多评论人品,其余一概不做评价。老板嘛,未婚呀!有伊这种有颜有料腿长2米的未婚男老板,是我们女职工的福利呀。不八卦,多浪费!”
金不换闻言,回头打量了一下李一马:“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客观来说,身材的确很棒,已经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衣架子身材了。”
“就是说!”
金不换便又回头看看他。靳姐看见,怕她也像乌日娜她们一样犯花痴,忙又好心提醒她说:“不过呢,我们也只能欣赏欣赏算数,他们这种二代三代,到这个岁数都迟迟安定不下来,除了讲究门第背景,还有一方面,就是人太风流。我们老板更是那种只谈情不说爱,宁愿健身都不结婚的,我同你港,伊这种,只可远观。”
金不换眼睛仍然远远望着他,唇角微扬,无声的笑了起来:“知道。不就是要认清自己,要有自知之明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贸然去喜欢这种男人,到头来心会被伤成筛子网眼,对伐啦。”
“对头,对头。”
“这个道理啊,我早就明白啦。”
“就是讲呀,如果犯傻,那么,”悄悄朝那边面喝着酒同李一马说话的人事女孩子努了努嘴,“只能同她一样了。”
“怎么讲?”
“伊是广东人,进公司很早,本来在他们家一个安全玻璃工厂人事小主管做得好好的,后来那边辞职,跑到我们广告公司来帮老板打工,能力么,肯定有的,公司人事方面的规章制度都是伊制定的。因为和老板都是广东人,老员工,再加上有那么一点曲里拐弯的关系,在公司里自视甚高,除了老板以外,一般不大搭理别人的,然后呢,去年拉了个群,群里就她和老板,还有一个用来充当幌子的广东籍员工。”
“广东猴子同乡会?”
“啧!别叫老板听见!他们要是猴子,你们江波人连猴子都不如了。人家广东人去外地不是开厂就是经商,你们江波人呢?怎么来上海的,自己心里没点数?”
靳姐那次和她中山公园吃过一次烧烤,喝过一次酒,把她祖宗三代的事情都打听出来了,所以这样说她,不过她现在和靳姐是亲到深处自然黑,每天互相嘲来嘲去都无所谓的,不过一哂,并没有往心里去,就问:“然后呢,和辞职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个性格怎么这么急的啦?不要急,听我慢慢讲。”靳姐继续讲,“老板对所有同事包括小同乡平时都很关照很爱护的,然后伊可能就产生错觉了,自说自话拉了个群,名字叫‘我们广东人’,这样做,就等于把自己和我们其他地方的人隔离开了呀,就高我们一等了呀。结果呢,某一天无意发现这招人家七海早就用过了。人家七海和老板也有个类似的群,名字叫‘我们纽约客’还是‘我们斯坦福人’我给忘了,kevin上趟跟我讲过,哎呦,你瞧我这个记性,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反正一比较,高下立见,伊就受刺激了,受不了,可能在其他地方也碰了钉子,有点灰心丧气了,上月就辞职了。”
金不换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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