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设想的激怒曲迷心的方法都不必再使出来,单凭借这一番话,就能给安王府定罪,让其再无翻身的可能!
如此一来,将人召进宫来的目的可谓是达到了,可是贤妃却开心不起来,她自诩身份尊贵,却被人拿来跟母猪这种下贱畜生作比较,这让她如何忍得吓!
后宫里除了皇帝以外,再没别的男人,就连夜里巡逻的也都是内侍。贤妃话音方才落下,不仅屋里的宫女嬷嬷凑了上来,就连门口值守的内侍也飞快跑了进来。
曲迷心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看向贤妃的眼神带了一丝怜悯跟歉意,“你出生在这样的社会里,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我拿这一点来讽刺你,说起来是不公平的,这一点是我不对。但我还是要说,我不仅不认同你的观点,甚至就连听到都觉得刺耳。”
眼看着一群人就要扑上来了,屋外忽然传来内侍特有的阴柔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一屋子的人也顾不上执行贤妃的命令,纷纷出门去叩拜,就连贤妃也由着宫女扶着出门去迎接,一屋子的人转眼走了个干净,只有曲迷心依旧跟没事人一样,坐在上首。
皇帝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安王,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眼瞧着贤妃等人纷纷出来接驾,却不见曲迷心的身影,安王心中便有了猜测,他估计曲迷心没能忍住脾气,至于她的安全,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贤妃的宫里,不过就是一些宫女内侍罢了。
皇帝没见过曲迷心,但这并不妨碍他认出人来,毕竟这宫中,主子跟奴才总是不一样的,而眼前跪下行礼的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主子,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在皇帝看来,肯定是值得欢喜的好事。
“爱妃不是召了安王妃进宫来见吗,怎的没见着人?”皇帝一边伸手扶起贤妃,一边问道。
“莫不是爱妃知道安王来了,故意把人藏起来了,好叫安王担心?”这话自然是在打趣,只是皇帝没想到,贤妃却没笑着接话,一贯笑意盈盈的脸上,此刻竟然显露出愤怒的情绪来,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臣妾可没那胆子。”
见贤妃这番反应,安王心想果然,而后微微垂眸,掩去了眼中的笑意。
皇帝则是心中有些好奇,便问贤妃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曲迷心的那番话,贤妃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也不说别的,只让皇帝自己进去看。
一行人随着皇帝进了屋里,越过屏风,便见到穿着一袭华服的曲迷心正坐在上首,瞧见有人来了,也只是漫不经心的抬眼打量了一番,视线稍稍在安王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见了皇上不跪,就能扣下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单单就这一点,皇帝的目的就达成了。或许是因为成竹在熊自以为胜券在握,皇帝此刻竟然没有立刻发作,反而笑着看向贤妃,“爱妃不妨与朕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算皇帝亲自问,贤妃依旧说不出刚才那些话,这时候一旁伺候的人的用处就显现出来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嬷嬷便站了出来,将曲迷心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虽然达不到一字不差的境界,意思却是表达了个准,并且还有歪曲意思添油加醋的成分,不愧是在宫里混了多年的老油条。
听完这番话,皇帝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看向安王,充分体现了人的劣根性。其余人的视线也随着皇帝一起落到了安王身上,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被众人注视的安王,他终究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一早就知道自家媳妇的想法与常人不同,在反被求婚的时候也察觉了一些眉目,可是如今真的知道了,还是忍不住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