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迷心又看那人,“你是谁?”
“兄台忘了也属正常,毕竟只见过一面,却不想今日又在此处遇见,当真是缘分,还望兄台不嫌弃,陪我喝上几杯,如何?”这人正是曲迷心此前在这附近遇见的年轻公子。一别几月,又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若非曲迷心样貌惹眼,穿着打扮并未有多大改变,这人也认不出她来。
听他这么一说,曲迷心还真就及其曾在此处遇见过一个人了,这也的确称得上是有缘了,于是她撩了衣摆坐到那人对面,直接开了桌上一个酒坛,“用被子喝酒多没意思,来,敬你!”
那人瞧她这架势,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点点头,放下手中酒杯,抓了旁边的酒坛子跟她碰过,仰头喝下。
王小二在旁边默默看了一眼,坐到亭子前面的阶梯上去了,跟那人带来的仆从,一人一边,跟守大门似的。
青年带来的酒是好酒,曲迷心与他一人一坛的喝着,到最后青年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曲迷心还眸色清亮不见半点醉意。桌上酒坛皆已见底,她却未过瘾,不远处小楼中琴声依旧,她便打上了主意。
“还不带你家公子去写着,当心着了凉。”曲迷心对亭前的仆从道。被叫到的仆从似乎睡着了,闻言一个激灵醒来,忙起身搀扶着醉酒的年轻公子离开,一路上,醉语不断。
那主仆二人走人,曲迷心便对王小二道,“自己一边玩去吧,今夜的花销算我头上,明日过来此处接我便可。”曲迷心没那么多讲究,是以王小二身上带着不少钱,此时不必她给。
王小二闻言愣了愣,而后点头走了。所谓有贼心没贼胆,虽然一心想见识风月坊中花天酒地,最后也不过要了一间房,把这花楼当客栈宿了一宿。
而曲迷心则循着琴声,踩着轻功避开了四周的护院,轻身落到小楼的二楼廊上。
子谕仍在抚琴,琴声愈发悲切。一曲终了,曲迷心乘着这空闲推门而入。屋中,子谕被这番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接着屋中跳跃的烛光看清来人后,便有些愣然。
“是你啊……”他低声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若是你想喝酒,恰逢他此前留了几坛在这屋里,再多就没有了。”说罢,指了指左边。
曲迷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圆桌旁的确放了几坛子酒。她点点头,走过去将酒搬到软榻前,撩了衣摆正想躺上去,忽然顿了一下,迈步走向子谕。
“何事……”子谕话未说完,便见她已在他身前蹲下,伸手捉了他的手,两指搭上他的脉,手指细长圆润白皙如玉,瞧着更像是女子的手,“毒仍未解。看来我给你的药,你并非服下……也对,毕竟来源不明,由不得你起疑心。”她松开手,仔细端详他片刻,又道,“我若是没看错,这半面妆的毒,也差不多到了发作的时间了吧?”
子谕闻言,瞬间瞪大了眼,“你如何得知半面妆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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