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小桃我知道的。”
“这全都是我做的孽。”
燕关月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天道有轮回,她不应该信许雯珠,也不应该做出那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现在报应全都来了。
白璟对他们夫妻俩的冷漠让燕关月难受至极,起先,她还觉得只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算不上什么,后来她发现不对了,白璟是认真的。
她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什么闹绝食了,什么说自己生病非要儿子回来看她了,到最后小璟也只是回了一趟白家老宅,冷冷的看着她,之后就转身离开。
白嵩在一旁看了看许桃,又看了看自己哭的不能自已的妻子,嘴巴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们家欠许桃的实在是太多了。
许桃眼神复杂地看着桌对面的老夫妻俩,尤其是哭得眼睛红肿的燕关月,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波澜。
其实当年燕姨只是向姑母提供了一些渠道,后续的那些事情都是姑母一手操纵的。
但如若因今天的道歉就要她原谅燕姨,这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恨吧,谈不上。
许桃现在只觉得燕姨很可怜。
“燕姨,别哭了。”
燕关月怔怔地看着从桌对面推过来的纸巾,仿佛搭在纸巾上的手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小桃,阿姨求求你。”
“阿姨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只求你去劝劝小璟。”
手突然被燕关月抓住,这着实把许桃吓了一跳。
这……这是在干嘛?
燕关月看着许桃皱着眉头,心下以为是她不愿去劝说白璟,她立刻起身,朝前走了两步,膝盖一弯就想跪下去。
“燕姨!你这是做什么?!”
燕姨这是干嘛,怎么还想着和她跪下了?
她心气儿那么高,怎么做这种事?
许桃连忙站起身,一把扶住燕关月不让她膝盖着地,但是燕关月似乎是下了死心,她暗中使劲想把她扶起来,结果燕关月丝毫未动。
好歹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给她跪也不怕她折寿。
“燕姨,你先起来说话。”
还好咖啡厅在这个时间段人流不多,要是再晚一些,客流量大了怕不是要被人给拍下传到网络上去,然后再配个什么“恶毒女人强逼某贵妇朝其下跪”的奇怪标题。
扶着燕关月的手腕蓦地被她抓住。
“小桃,阿姨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姑娘。”燕关月抽噎着,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现今憔悴不堪:“能不能去看小璟一眼,劝劝他好吗?”
许桃现在是骑虎难下。
不远处站着的侍应生已经开始频频朝她这里看了,有的过分点的都掏出手机来拍了。
行吧,燕关月她赢了。
原本花花和容容在白璟这事儿上对她就支支吾吾有所隐瞒,她一开始只觉得没什么,可能就只是白璟工作忙,毕竟一大总裁日理万机的哪有空来医院瞧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燕姨和白叔这俩人都拉下脸过来求她去看看白璟。
该不会真的出啥事儿了吧?
“燕姨,我等下就去看看他。”
“我们先起来好吗?”
燕关月见许桃松了口,紧绷的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诶,好好好。”
“小璟那么喜欢你,你去劝一定有用。”
许桃有些尴尬地咧咧嘴。
她也不知道燕姨哪来这么十足的把握能觉得她两叁语就可以劝说白璟。
许桃扭头看向窗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路上人潮涌动,大家都急匆匆地赶着去做自己的事情,在她松口之后,这老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什么时候走的许桃都不知道。
唉。
都是孽缘。
许桃都在一路上想着,现在的白璟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具体什么样,她到现在也不清楚,燕姨,花花和容容,没一个是和她交代清楚的。
恍惚间,她站在铂悦澜的门口,猛地一拍脑门。
这叁份转让书刚怎么忘了还回去了?
手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搭上了密码锁,大门静静弹开。
原本许桃以为一打开门会是一副又脏又乱的场景,结果并没有,家里客餐厅干干净净,唯一碍眼就是那只乳白肥猫正肆无忌惮地在几百平的客厅里跑步减肥。
这男人也没啥事儿的嘛,哪哪儿都收拾得挺好的。
只见饼子一个飞跃,直接跳上了那昂贵的真皮沙发,伸出爪子就开始刨那脆弱的沙发面,似乎是下面有什么宝藏一般。
“你给我!住爪!”
许桃飞快换好鞋,冲过去一把捞住饼子,然后开始仔细检查那娇嫩的牛皮面有没有损坏。
还好还好,只是一点点指甲印,要是刨坏了,她这个当妈的又要辛辛苦苦地跑出去打工给白璟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