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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想给你一个惊喜。”苏影坐了起来,语气有些羞涩,“你的生日不是要到了吗?所以我想——我们结婚吧。”
“结婚!”原笛睁大眼睛,她也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看向苏影,她的上半身赤裸,身上还有着昨晚留下的痕迹,苏影眼睛看向别处,假装咳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跟原笛谈起这件事。
“一直没跟你商量,我就想给你个惊喜,等忙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可以直接去荷兰,在那里,我们会受到很多陌生人的祝福。”苏影小声解释道。
原笛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涌起一道泉流,名为感动。
“其实不用这样的,多麻烦,就这样挺好……”原笛说完感觉这样说有点不太对,又补上,“但是,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苏影为了和她结婚,忙前忙后,她却在这里猜忌,是她不对。她凑近苏影,拥住苏影,赤裸的上半身贴近苏影。
当肌肤相贴时,苏影发现她很想要,但是昨晚原笛很累,还哭了,所以苏影只是低头吻向了原笛,舌头伸进原笛的口腔内部,与原笛的舌头交缠。
她们是一对恋人,正在做着所有恋人都会做的事。
苏影的手在原笛的胸部揉捏,当她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闹钟响了。苏影脸一黑,很想无视闹钟的声响。
原笛不由轻笑,说道:“去上班吧,我还要靠你养呢。”
当心结解开之后,她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小院。懵懵懂懂,年少无知,却又憧憬阳光,直至藤蔓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她们去了荷兰,在那里结了婚,原笛的父母知道后只是叹了口气说“好好过吧”,原笛暂且把这个当做祝福。
原笛作为一个知名玄幻作家,薪资自然是不用愁的,但是这也让她经常一天十多个小时都坐在电脑前,废寝忘食。
她的身体慢慢变弱,年轻时的一些坏习惯终于迎来了它们的巅峰,原笛的脖子颈椎疼痛,由于经常熬夜,她的肠胃变得不好,哪怕苏影一日三餐都照顾得当,原笛还是会感到胃疼。
原笛看了看眼前有些模糊的脸,又看了看周围穿着白大褂的人,有些烦闷。她无力地闭着眼,皱眉,任由那些人对她的身体做出一些平常没做过的检查。
她已经五十岁了。
人生若有百年,那她过了一半也是值了,况且她的人生很圆满,小时有哥哥,后来有谢云,再后来是柳庭秋,然后是现在的苏影,中间还有数不清的人,那些人里有她的编辑,有她的粉丝。
我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原笛想道。
有爱她的恋人,在事业上也成功了,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对了,后颈处那个伤口跟随了她很久,让她差点以为那个伤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了,这个伤口是怎么出现的来着……
想着,原笛沉睡了过去,没看见苏影那张有着法令纹的脸上全是泪水,也没看见苏影通红的眼睛。
原笛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不是医院,也不是她和苏影在深圳买的公寓,而是那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伊山镇的小院子。
她有些迷茫地摸了摸眼角的泪水。
那只是黄粱一梦吗?
可是好真实啊,她和苏影完整地、以普通人的身份陪伴彼此度过了完整的一生。
心脏隐隐作痛,她死了之后苏影会难过吧?
苏影,苏影,这个一出现就几乎占据了原笛全部心神的女孩子,让原笛又爱又恨,如果苏影不是鬼魂,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们正常地相遇,那还会在一起吗?就像梦中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一人,不离不弃。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爱上了一个梦中的苏影,一个现实早已不存在的苏影。
月光透过窗外的黑色树枝,穿进原笛的房间,窗外仿佛悬挂着一个人影。
原笛心里一惊,她的房间在二楼,怎么可能有人?随后便放下心来,准备去厕所漱一下口,然后弄点东西来吃。
原笛开了床头灯,然后缓慢下床,这时她全身一僵,她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触了,那是人的手!
紧接着,床头灯一灭一亮的,最后闪烁几下,彻底熄灭,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各位神仙列祖列祖保佑我一下,我还年轻,是祖国的花朵,不能死在这儿!
原笛一动也不敢动,她感觉额前冷汗直流。自从觉醒阴阳眼后,她便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存在的,但是并不是每个鬼魂都像苏影那样,毫无怨念。
漆黑的夜晚,外面一片冷寂,阴风怒号,吹动院子里的大树,树叶沙沙作响。现在是午夜时分,无论是房间内还是房间外都寂静得可怕,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她想使用阴阳言灵,但是想到之前那种全身无力的感觉,那种神志异常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异常恐惧。
那只手异常冰凉,猛地一拽,原笛从床上摔在了地上,她眼冒金
', ' ')('星,感觉自己的鼻血流了出来。
窗外仿佛有人影掠过,然后窗户打开了,一个黑影飘了进来,渐渐逼近原笛。
原笛被恐惧支配了身体,她想大吼,她想求救,四肢都在颤抖,只是面部表情还是很淡定,让人看不出她很害怕。
黑影的面目猛然出现在原笛眼前,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原笛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草你妈的啊啊啊——”
那张脸全是腐烂的肉,眼睛只有两个空洞,时不时还有蛆虫在里面进出,它的鼻子塌陷下去,可以看见骨头。
原笛感觉头很昏沉,眼前模糊不清,她的大脑现在完全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叫出了那个名字。
“苏影,救我……”
原笛第一想到的是在梦中伴她一生的苏影,那个会在她胃疼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拿着热毛巾敷着她的肚皮的人。
那只是梦,不是真的,那现在的会不会也是梦?
或者是,那个才是真实的,现在只是她在做梦而已?
原笛心里几乎崩溃了,她现在心里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让她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又或许是她更想把梦境当做现实,一阵又一阵的怪叫声让原笛头晕目眩。
“原笛!”
谁,谁的声音?好耳熟啊。原笛努力睁开眼,看见的不是那张鬼脸,而是谢云冷艳绝美的脸庞,她美目流转,神情全是对原笛的担忧。
“云姐姐。”原笛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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