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在门口敲敲。
岳胜的背影就象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登时停住。
“刚才,话重了一点,......但爸爸是为了你好。”
杨兴嗓子发干,扁桃体隐隐做痛,还要苦口婆心:“咱们家,说不上书香门第,可好歹也是知识分子家庭。忠厚传家久,诗书济世长。拍这种伤风败俗的写真,实在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做人?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种照片,跟裸/照有什么区别!现在的杂志也是,男人怎么能跟女人比着露呢?世风日下!”
“你,你幸好带着个潜水眼镜,我估计能认出来的人不多,那个雷诺,嘿嘿,他妈妈这么生气,也能理解拉。要是换成是你,我还不得......”
“你要打断我的腿吗?”岳胜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杨兴也不理他,只说:“......我,我多半也会半夜冲到谁谁家去报复社会呗。你啊......”想起来又忍不住蹭蹭冒火,瞪起眼睛扯高嗓门,压都压不住:“以后你给我带眼识人!谈恋爱,不是不行,但是干什么之前,先自己动脑筋想想,合适不合适!”
“交什么朋友之前,也最好先带回家来让我给你把把关,不知根不知底的,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一个“卖”字刺痛了岳胜,他几乎是跳起来地反驳:“对!给人卖了还得有人买呢,还得花钱呢,外面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多呢,不用套,还真他妈不敢做呢!”
杨兴脑子嗡一下,等意识过来,手掌火辣辣地发疼。
岳胜的下巴已经被抽偏了45度,乱发遮住了眼睛,猛地抬起来,嗖嗖射出两梭愤恨,冰镇过的寒。
杨兴再没想到,自己明明是来抽薪止沸的,怎么反到火上浇油了。
他怒极反笑,胸腔里心跳猛烈,血管膨胀地快要爆表,语无伦次地重复了几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啊,你就是这么对我?!!”
也不知是质问岳胜,还是质问自己。
岳胜倔强地站着,歪了歪头,毫不示弱:“我说过了,你没资格讲我。”
“我没资格讲你?!我是你爸爸!!”杨兴大吼。
岳胜也吼,一字一顿地:“我说过了,不再是了!!”
两个人直直地瞪视着对方,咆哮过后的空气有些凝结的紧张。外面的雨始终没下下来,但是隔着纱窗,能闻到风夹着打湿过的泥土的气味,一种干燥的潮湿。没有闪也没有雷,只有楼宇间好像装了无数做工粗劣的陶笛,呜呜作响。
杨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能是太过疲劳,出现了幻听。
因为岳胜低低的声音,敲在他耳膜上,发出巨大的轰鸣。
“我不是杨阅。”
“我每天都想着你撸。”
“我想要的,只有你。”
杨兴额上青筋跳了跳,转身就走。下一秒就被扑过来的手臂紧紧扣住了,炙热的脸颊不小心贴凑在自己颈部,滚烫滚烫。如果是平常,他肯定第一反应是去拿冰袋,冷敷消肿。但现在却只能条件反射地反手去扭对方胳膊。
岳胜这一晚受刺激太多,整个人处于暴走状态。可再被辱骂,被质问,被冤枉,被背叛,被嫌弃,所有种种加在一起,也没有被少掉的套子伤害地深。
他对杨兴有种从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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