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三,我刚刚在市政府的饭堂里面吃完午饭,准备回到住处去休息的时候就接到了林育的电话,“你马上回省城来,越快越好。我在家里等你。”
随即她就挂断了电话。
她的这个电话让我顿时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出大事情了。她对我说事情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而且也很少像这样一句话刚刚讲完就挂断电话的情况。
我即刻给驾驶员打电话,“马上来接我。”
今天下午我本来是约了李文武和余勇在一起谈事情,关于土地置换过程中涉及到国家政策方面的问题。但是我只能把下午的这个安排临时取消。
我分别给李文武和余勇打了电话,让他们两个人先把问题提出来,最好是能够找到一种好的处理方式,如果实在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话,那就把问题暂时放在那里,等我回来后再说。
在回省城的路上我的心里一直是忐忑着的,因为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林育的电话却分明地告诉了我:一切事情只能在我们见面后再说。
人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此刻,我的内心里面就充满着无穷的未知。我不知道林育找我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究竟有多严重,究竟是谁出了问题,是我还是与我相关的某个人......
但是有一点我的心里是非常明确的——她这次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然的话她不会用那样的语气。
所以,我的心里完全地就有了这样的一种直觉:出事情了,而且说不定是出大事情了。
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忐忑毫无意义,但是我的心里还依然悬着的,而且还充满着一种极度的不安。
我让驾驶员送我回到了家里,然后吩咐他回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是需要一定程度的保密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随后我开车去到了林育的别墅。
在路上的时候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对我说:“你从车库上来,我一会儿去打开门。”
我到了车库里面,将车停在了她别墅地下室的外边,下车后发现她别墅地下室通往车库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即刻打开门进入,并没有去东张西望。越是鬼鬼祟祟别人越会怀疑。
地下室的灯是开着的,我进去后将门关上,上到平层后将地下室的等关上,即刻就看见林育正坐在沙发上,她身上穿的一套睡衣。
“姐。”我叫了她一声。
她朝旁边的沙发处指了指,“坐吧。”
我即刻去坐下,“姐,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
她看着我,轻声地叹息了一声,“杨曙光被双规了。昨天的事情。问题是,今天你的那位老乡,宁相如,她也被传讯去协助调查了。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担心了吧?”
我顿时就怔在了那里。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不现实——难道我是在做梦?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我的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被完全地抽空了似的,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林育不知道我替木娇办的那件事情,所以她在杨曙光被双规之后并不着急,而她现在却着急了,因为宁相如。要知道,公墓的那个项目可是宁相如通过我从林育的手上拿到的。而且其中涉及到一些利益问题。
在那件事情上林育并没有获取任何的利益,但是我参与到了其中。很明显,林育担心的是万一会牵涉到我,而我一旦出事情了的话,那么她也难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