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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柏时言正在写着什么,看到开门的是他,似乎并不意外,但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谷泽直接开口问:“亲爱的,你怎么又生气了?”
柏时言轻声说:“还好。”
谷泽快想翻白眼了,但好险忍住。
“亲爱的,你有什么事情要直接告诉我,我真的不是每次都能猜到的,如果我猜不到的话就会胡思乱想,越想越悲观,会很伤心,会eo,会抑郁,说不定我就要来看病了,当然看的不是神经外科,而是神经内科……”
他说了一长串,说完之后就看着柏时言。
柏时言快被逗笑了,揉了揉眉心,感觉气都快不剩。
“你刚刚没回我消息没接我电话,我很担心,本来都要打电话去你的实验室问,忽然接到急诊的消息,之后就看到你带着同学来,动作很亲密,他很依赖你。”
“很依赖我?”谷泽都愣了下,“哪里依赖了。”
他是真没看出来,林霖之不是一直都头晕眼花,脑震荡吗。
柏时言垂下眼睑,轻声说:“他一直拽着你的衣服,直到你把他交给另外一位同学。”
他知道生这个气不应该,但他就是这么小心眼的性格,他不喜欢谷泽跟其他人太过亲密,尤其是林霖之这种看上去就喜欢谷泽,有感情的那种。
他原本打算先写病历平复情绪,等冷静了再跟谷泽说话,但谷泽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这样呀……”谷泽挠了挠头,如实说道:“我真的没注意到,不过我就算注意到了可能也不会纠正,毕竟他看着真的挺害怕,病得很难受。”
柏时言就知道是这样一个回答,也并不想改变什么。
“算了,我知道。”柏时言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谷泽身边,揉了揉他的头髮说:“让我缓一会,缓一会就好了。”
谷泽拉着柏时言的手摇晃,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不气了。”柏时言有点哭笑不得,“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不生气的话就做点别的。”谷泽开始异想天开,“我看我们导师对你很尊敬,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建议他对手下的学生宽松点,再多给点补助什么的……”
柏时言就静静地看着他胡言乱语。
当然谷泽也知道自己是在胡言乱语,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补充:“你刚刚就当我是在做白日梦好了,我就drea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谷□□rea一下每天吃喝玩乐就能拿毕业证和学位证的生活
误会
柏时言问:“你觉得你的导师很压榨你?”
“也不是。”谷泽回答,“但人总是欲壑难填的,想让导师对我更宽松点,最好让我每天吃喝玩乐就给我毕业证,但我也就是想想,知道这个不可能。”
说到这里,他忽然好奇问柏时言:“你当年有没有感觉你的导师很压榨你?”
“没有。”柏时言回答,“我当初隻想多发论文,影响因子高一些,将来好留在学校系统里的医院。”
“这样……”谷泽感慨:“学霸就是和我这种学渣不一样,我就想着怎么能偷懒摸鱼,况且我不念博士的话,论文的影响因子对我来说用处不大,都是大厂螺丝钉罢了。”
柏时言问:“为什么不念博士?”
“太累了,念不动,不想快而立了还在学校跪求导师不要延毕我。”
他们话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章长弓在外面问:“柏医生您还在办公室吗?我们做ct回来了。”
谷泽立刻退到一边,仿佛自己只是个误入诊室的外人。
柏时言回答:“进。”
章长弓推着林霖之进来,李博导跟在后面,看到谷泽在诊室里时还诧异了下。
柏时言拿到片子,看了眼就直接说:“办住院,颅骨线性骨折,可能会并发颅内血肿。”
林霖之整个人摇晃了下,看着格外脆弱。
他低声问:“医生,什么是颅骨线性骨折,什么是颅内血肿,这都严重吗?”
柏时言将ct片子还给林霖之,解释:“颅骨线性骨折通常无需处理,可以自行长好,但你的线性骨折经过硬脑膜血管沟,容易引起硬膜外血肿,是颅内血肿的一种,严重时会危及生命,一旦发生颅内血肿就需要立刻手术除血。”
林霖之脸色煞白,话都快说不完整,“那我的,我的情况严重吗,有,有没有颅内……血肿,怎么知道,有没有,ct上显示了吗?”
“暂时没有。”柏时言回答,“不过需要留院观察。”
林霖之小声问:“观察几天?”
“两到三天。”
柏时言一边说一边开住院单子,之后递给林霖之,说:“交费,之后去住院部办理住院。”
林霖之拿着单子,一脸为难。
住院押金要五千块,他是贫困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 ' ')('李博导站在林霖之身后,看到他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住院单,立刻说:“我先替你垫上,之后再让人帮你弄医保。”
林霖之松了一口气,非常感激地说:“谢谢您。”
李博导拿着押金条出去交钱了,章长弓推着林霖之的轮椅,对谷泽挤眉弄眼。
谷泽直觉章长弓有话要说,看了眼柏时言,想跟柏时言示意他有事出去,结果发现柏时言似乎正忙着在记事板上写东西,他就没好打扰,直接跟章长弓一起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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