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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到,这次普普通通的任务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总归是意料之外。
顾言行能爬起来的时候,就扶着墙挪去大哥书房的阶下继续跪着,喻远恒拦不住,也一并跪了。
两个人的伤都没有上药,喻远恒伤的更重些,破了皮,额上烫的很。
喻远致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
影卫的重要性,不必言说。
最先倒下的,是喻远恒,他的伤太重,大哥对他远没有对顾言行那样仁慈。
顾言行触到他滚烫的身体的时候,吓了一跳,竟是这么热。
他跪行至书房门口,额头触地,喊一声大哥,他知道,大哥看得见。
喻远致知道他什么意思,却仍不理人。
十多分钟过去,喻远恒还是歪躺在那里昏迷着,顾言行忍不住求道:“大哥,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只是,请大哥允了阿恒治伤吧!”
喻家,秉承着古老的华夏礼节,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顾言行以前学习的时候,常常嗤之以鼻。
而今,因着自己的疏忽,累人性命。此刻,他跪在房外,额头磕的青紫,忽然感受到,即便如此,也不能表达自己丝毫悔意。
任务完成的很成功,却是以小七的性命为代价,而原本,或许不必。
青鸟原本站在书房一侧,看顾言行如此,出去查看喻远恒的情况。
“爷,高烧,得治疗了。”
喻远致坐在那里远远看了一眼顾言行,挥挥手,青鸟出去把喻远恒带走了。
“有什么想说的?”声音淡淡,令人心惊。
顾言行垂眸看着地面,大哥未曾允他入房,他连进屋都不敢。
“回大哥,我——知错。”
喻远致有些头疼,对于顾言行此次的行为,他很失望,却又清楚的认识到了,他有多在意那个孩子。
“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顾言行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再施一礼,勉强站起来就要回去,突然间,眼前一暗,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随身的物品早被搜了去,此时身上是老宅的常服。
房内设施简单古朴,不大的藤床,木色的方桌方凳,桌上有茶壶。
往外间走,一侧摆着博古架,架子上零星有些瓷器摆件,另一边却是一张桌子,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桌子一头是喻家的《家训》。
闭门思过,是要抄书的。
每天都有人按时送来餐饭,抄完的书也被送到喻远致的书案前。
字迹不端,就会被退回,然后,挨上十戒尺,再用挨过打的手,继续写。
国庆小长假早已结束,李如许从那天再没有收到哥哥任何消息,电话微信通通都没有回音,仿佛,人间蒸发。
孤身一人返回北京,他去了哥哥的房子,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落了薄薄的灰。
李如许想哥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可是,这么久还不联系,为什么?
他每天自己上学,晨练,学习,收拾房子,更重要的,等哥哥的消息。
顾言行有一天对送饭的小童说,想要打一个电话,那小童看看他没说什么就把饭盒端走了。
晚上,却是青鸟过来了,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是一柄黑红色的戒尺。
两只手**的不像样,顾言行却毫不在意,求着青鸟回禀大哥,只打一通电话。
青鸟长长的叹口气:“二爷,您应该知道爷的意思。”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他还没有证明李如许有足够的资格同他站在一起,自己却先出了岔子。
不仅多了一个软肋,还自断了兄弟的臂膀,要怎么求?
顾言行听了青鸟的话,未发一言。
他站在窗边,看着院里一片荷塘,花已渐渐落败,水面偶尔浮起两片枯黄的叶子。
李如许一天天过去,自己做总结,整理学习问题,晨练,他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可是回到那个房子里,到处都是熟悉的味道。
宋姨也没有来过,去了几次酒吧,也没能找到溯光,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哥哥的消息。
他只能每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周末了,也不出门,躺在哥哥的床上,静静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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