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有些汗颜。特么那么长的菜名,那么多食材,搞了半天就是一道虾仁给青菜开会啊。
幸好作为开胃前菜,味道倒还不错。
waiter微笑着,紧接着端上楚斯年选的第一道菜。热气腾腾的意大利面金黄诱人,但秦昭的表情却有点僵硬。
这怎么只有面?菜呢?肉呢?酱呢?
导演看着盘子里光溜溜宛若清水捞面的意大利面,强忍着笑意:
“恭喜楚斯年第一道菜选择了皮埃蒙特酱意面。皮埃蒙特酱是意大利独有的风味酱汁,以黄油,蒜汁和凤尾鱼熬制,并佐以新鲜蔬菜,香味诱人。不过遗憾的是,食材一栏你勾选了黄油,面条,黑胡椒并选择了免酱去肉选项。”
秦昭一口水喷了出来。
楚斯年抿了抿唇,恍若未闻般冲waiter优雅地点了点头以示感谢。他依旧是淡淡地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勾画那个坑爹选项的另有其人,可是耳廓却有些发红了。
秦昭强忍着笑意安慰楚斯年:“没关系,还有最后一道菜。这可是我反复考量帮你选的,绝不会错!”
然而第三道菜却迟迟未端上来,导演蹲在摄影机下,意味深长地笑着问:“你们觉得这道菜会是什么?”
楚斯年十指交叉想了想,摇了摇头。
刚才选菜的时候,他依稀辨认出几个单词,似乎有点像披萨?可是后来秦昭改选的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了。
导演笑着拍拍手。四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waiter在烛光下齐齐迈开大长腿,优雅款款地向他们并排走来。秦昭得意地冲楚斯年挑了挑眉:“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四个人端一个菜,绝对是大菜——诶?”
秦昭话说了一半,突然注意到,这四个个高腿长,金发碧眼的waiter——均是两手空空。
四个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个个面带微笑,个个高鼻深目,个个高大俊朗,个个深情款款。
秦昭被笑地有些发毛,有些忐忑地举起餐刀:“你们……要干嘛?为什么不上菜?我的菜呢?”
导演笑得见牙不见眼:“恭喜秦昭独具慧眼,叉掉了楚斯年原本选择的双倍牛肉、海鲜与号称“奶酪之王“的帕玛森干奶酪制成的薄饼披萨,转而勾选了本店最受欢迎的四位服务员的名字。现在,将由这四位优秀的服务员全程为你们服务。祝用餐愉快~”
第14章只好睡在一起
秦昭痛苦地捂住了他那双慧眼。
凄凄惨惨的晚餐结束,导演组似乎良心发现,主动帮两人联系了威尼斯当地的一家酒店安排住下。这是一家独具特色的家庭式酒店,位于一座翻修过的寺庙内。距离水上巴士站非常近。裹挟着运河的潮湿水汽的晚风吹拂着庭院里四季常青的高大绿植和硕大的白色帆布遮阳伞,回廊上的星星夜灯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房间里有巨大的能看见运河的飘窗,漂亮的中世纪挂毯和手绘威尼斯地图,枕头羽绒蓬松。
不过楚斯年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还是僵在了原地。
房间里,只有一张宽大的古董核桃木床。
“非常抱歉,楚先生,我们酒店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古董大床房,如果您需要单独休息的话,可以再订一间房,每晚的价格还是一百一十欧元。”
楚斯年默默揉了揉眉心。
秦昭哼着小曲,若无其事地尝了一口酒店免费提供的夜宵南瓜奶油炖汤:“别那么娇气。都是大男人,一起睡觉怎么了?快过来喝点汤,你晚上都没怎么吃吧?这汤真不错!或者来点可颂小面包?”
楚斯年看了看秦昭递过来的金黄油亮的起酥小面包,摇摇头。他没有秦昭那么旺盛的体力,时差没倒过来,他只想赶紧洗澡睡觉。丝毫没有胃口。
“放心吧啊,我的睡品可好了。”秦昭吃完夜宵,心满意足地去洗漱,叼着牙刷探出头:“以前我在韩国当练习生,队友都抢着跟我睡——”
“一个屋”三个字秦昭突然放低了声音——楚斯年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秦昭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把楚斯年的胳膊塞进被子,又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调暗了卧室灯光。
啧,真是身娇肉贵的知识分子。秦昭想。
然而,知识分子的睡眠质量往往是最差的。半夜三点,楚斯年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
失眠的原因很多。比如他有点认床,比如他实在不习惯自打有记忆以来第一回和别人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
再比如旁边这个人虽然自称睡品很好,也的确不打呼噜,却整个人如同八爪章鱼一般扒在他身上,压得他又热又闷喘不过气。
楚斯年满头大汗,满心烦闷地从秦昭的长胳膊长腿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秦昭睡得越香他就越来气,但他还是及时忍住了把对方踹下去的想法,转而默默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靠着羽绒软枕,决心把《坎贝尔骨科手术学》最后几章看完。
“唔”,秦昭睡到一半觉得口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楚斯年几秒,含混地问道:“你……你怎么不睡?”
楚斯年靠在华丽的羽绒软枕上,透过金丝镜片,抬眸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这只睡得无比香甜,又无比无辜的大八爪鱼,哗啦一声响亮地翻了一页书,一言不发。
秦昭支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