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王制片捂着手腕,凶狠地骂了一声,,跳起来照着楚斯年的身上就是狠狠一脚。
这一脚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楚斯年几乎连声都没出,就痉挛地弓成一团。
王制片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余怒未消地呸了一声。幸亏楚斯年被下了药没了力气,不然这一口下去,他又得见血!
怎么这个姓楚的,模样那么斯文,骨头却像铁打的那么硬!也罢,情趣是次要的,为防万一,王制片一把抓起地上的脏毛巾,打算重新堵住楚斯年的口。
谁知就在此时,房门外却突然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王制片万没想到这一招,顿时吓得一愣。楚斯年趁机挣开王制片的手,忍着痛
沙哑着喊了一声:
“秦昭救我——!”
这一声并不算大,更没有什么力气,却喊地王制片心胆俱裂,下意识地又要去捂楚斯年,然而他的手指尖还未碰到楚斯年的脸颊,就听见身后突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刚刚锁好的房门竟然被人生生撞开!
“谁——啊!!!”
王制片霍然转身,还没看清来人,鼻子上就直直挨了一拳重击,他惨叫一声,应声倒地,鲜血登时溜了满脸。
秦昭直直地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都在看到房内情形的一刻瞬间凝结,然后一点一点,碎裂成尖锐的冰碴,直直戳进他的心口。
犹如坠入冰窟。
门缝的一抹亮光,斜斜地照在楚斯年惨白的脸上。他的手腕被皮带粗鲁地捆着,衣衫被撕扯烂了大半,脸颊上,手臂上,皆是道道伤痕和血迹。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动物。一动不动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
秦昭蹲下身,很小心很小心地,像是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般,轻轻地拨开了楚斯年额头汗湿的头发。
亮光投射在楚斯年被泪水打湿的的睫毛上,像是两片深秋残败的蝶翅,颤了颤,终于睁开眼睛。
好亮啊。
楚斯年不禁微微眯着眼睛,黯淡地对秦昭笑了笑。
“我没事。”
秦昭嘴唇动了动,觉得指尖黏黏的,低头一看,竟然是楚斯年嘴角流下的血,沾染了他的手。
秦昭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微微一颤。
他受了多久的折磨。
他该有多疼。
沾了血的五指收拢握成拳头,骨节咯吱咯吱作响。秦昭一点一点,慢慢地转过头。
“是……是你?”王制片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鼻子爬起来,一看来人是秦昭,心中顿时腾起一阵怒火,惧意却小了大半。
他妈的!原来一个三线小明星?之前为了上这款综艺,汪萍萍可是给他塞了不少钱走后门。就这么一个家伙,现在居然还敢闯他王制片的门?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他的!!!
顿时竖起眉毛声色俱厉地指着秦昭的鼻子,吼道:“谁让你进来的!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哎呦!!!”
话音未落,一拳裹着风直冲门脸而来。王制片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个正着,顿时仰面翻倒在地,半张脸和鼻子都在一瞬间没了知觉,紧接着火辣辣的剧痛席卷而来。他张嘴要呼,却被一股血腥味堵住了喉咙,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滚落着两颗被打落的门牙。
“咳咳咳——!”王制片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哆哆嗦嗦一摸嘴唇,不敢置信地瞪着秦昭,,疯狗一样破口大骂道:“你妈的!你居然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想不想红了——啊!!”
又是凶狠的一拳,王制片话没说完,一下被打翻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他满眼金星,挣扎着爬起来,呸地吐了一口,眼底一片狂躁的红。
操!!
他这么多年,向来养尊处优,备受阿谀奉承。作为业内赫赫有名的综艺金牌制片,就没有他捧不红的人,更没有他搞不到的人。偏偏今天到了血霉,不但搞不到人,还被一个小三线的毛头小子打?!
我呸!
“草他妈的,我看你不是不想红,而是不想活了!”王制片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扑过去。
秦昭面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王制片的拳头裹挟着风,眼看就要击中的一瞬,却突然窥见了秦昭眼中一闪而过的光。
在审阅《亲爱的旅途》时,王制片一直以为秦昭就是一个靠脸出道,冲动鲁莽的毛头小子。为了重新火一把,他才和楚斯年营业卖腐。这种事王制片见得多了,以为他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只有那些幼稚的小姑娘才会相信他俩是真的。
直到这一刻,王制片才突然发现,他好像错了。
大错特错。
因为秦昭眼睛里的那一束光。
熊熊燃烧的怒,不可遏止的恨,简直就像失去伴侣的年轻公狼,隐忍不发地收起尖牙,只是为了更致命的爆发!
王制片心中猛地一沉,拳风已然到了秦昭鼻尖。
骤然之间,风止。
擦咔!
一声骨节断裂的脆响,王制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秦昭面不改色,就势抬膝一记又准又狠的飞踹,王制片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几乎在一瞬间踹地腾空,然后重重地向后摔倒在地。
噼里啪啦的碧玉佛珠碎了一地,王制片捂着下半身蜷缩在地,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倒抽气,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