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伸手去摇她。
“起床了。”
陶小芸迷迷瞪瞪地往被子里钻，手挡在眼前，掩耳盗铃般不想接触窗外刺眼的阳光。
“我好困……阿姨让我再睡会儿……”
“起、床、吃、饭。”
许知远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将陶小芸从蚕宝宝的状态里拽出来。
“呜……”
陶小芸发出猫咪幼崽一般撒娇的哀鸣，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那双原本还写满倦意的眼睛瞬间瞪圆，眨了眨。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有点儿羞怯，又意外大胆而古灵精怪的笑容。
许知远嫌弃地将她昨晚留在客厅沙发上的睡衣扔给她。
“起来刷牙吃饭。”
陶小芸接过睡衣，看着许知远，舔舔嘴唇，吐出来一截小舌头。
“不要。”
许知远眉心紧锁。
“为什么？”
“因为~”陶小芸抱着被子，把上衣飞速套好，“里面都是你的味道。”
许知远被她挑逗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得想拿袜子塞她。
“这个也是我的味道。”
“呸呸呸。”
陶小芸在被子里把睡裤也套上，冲许知远做了个鬼脸，坦然地一身中空，自许知远的床上爬了起来。
这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周六。
吃过早饭，许知远刷完碗，陶小芸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浴室里化妆。
他嫌弃的不让自己去看浴室镜子里的惨状，绕回到卧室，将床上斑驳的床单和陶小芸昨晚盖过的凉被都一股脑抱起来。
“让让。”
许知远示意陶小芸让道，陶小芸拿着假睫毛，蹦蹦跳跳地站到一边。
她看着许知远往洗衣机里塞床单的动作，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作罢。
许知远倒进去洗衣液，又放了半瓶盖消毒液。
选择完洗涤模式，许知远从洗衣机前站起身，就看见陶小芸涂水彩一般地开始在她的眼睛周围东一笔西一笔。
许知远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
亲眼目睹陶小芸幼稚园水平的化妆操作，整个人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就这么化妆？”
陶小芸拿着眼线笔还很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