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夭锦渔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脚步陡然一顿,再也无法踏出离开的步伐。
那个红衣少年,不知是那歪果仁鼓捣出错了,还是他本身异于常人。
更或者说,冥冥之中他命不该绝。
就在夭锦渔临走那回头一眼时,他如此把正脸侧了过来,纯净空灵的脸上,一双瞪大的眼迷茫而锋利。
仓促一瞥间,夭锦渔竟然觉得看到了东方无敌。
当然这个少年不可能是东方无敌,可仍让她心跳如鼓,差点就露了行藏。
能让她差点认错,可见这少年极其肖似东方无敌的。
别的不说,只说那双丹凤眼,无论眼型还是眼神,都像个十足十。
若不是她肯定东方无敌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刚才她就一脚踹到那石门上了。
可如今,即使他不是她的东方世子,她难道就能眼看着和他肖似的人去死,而不管不顾逃跑吗?
况且在她清楚看到他的模样的时候,她就有种强烈的直觉——
这个少年,或许和东方无敌有莫大的关系。
不理鬼娃子飘来飘去地催促,和翻大白眼的威胁,夭锦渔再次把自己贴到了栅栏上。
双目紧紧盯着石屋内的情形,手指也一点点握起,她必须找到最好的时机,出其不意,一击必中。
石屋内,因为少年的突然清醒,打断了三人念动咒语的过程。
“怎么回事?!”
厉喝出声的是那位华服老人,一脸威严,不满地看了墙角的朵赛莉一眼。
朵赛莉依然在地上挣扎,她躺着看不见对面屋里的情况,也知道出了问题,呜呜的声音更大了。
那个屋里的歪果仁听到朵赛莉的声音,也不管自己艰巨的任务,一下子冲到两屋之间的洞口处。
俯身过去,语调带着生硬,喊道:“朵赛莉!我已经施术完毕,你们,放了她!”
朵雅美双眼阴冷如刀,举止优雅地站了起来,走到歪果仁面前,用涂满艳红色丹蔻的长指,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
打量着他深刻如雕的五官,眼里划过一道暗芒,啧啧两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你施术完毕了,我把她哪只眼睛,挖出来,可好?”
她的语气如情/人间呢喃,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歪果仁摇着脑袋,竟然无法从她指尖上挪开脸,只能结结巴巴道:“放开我!我,我真的,真的念完,完了,快放了我们。”
那根丹蔻手指,顺着他棱角的下巴,滑到他脸颊,流连,“阿力,你这么不乖,是怎么得到五妹妹的喜爱的?告诉姐姐,嗯?”
这个女人,白脸红唇,并不美貌,却如同十六世纪欧洲贵妇,放/荡与气质并存,让所有男性,无论年纪大小,连那华服老者,也忍不住微赤了脸。
“啊!”粉红色的气氛,转瞬就被歪果仁的痛叫声打破。
只见他英俊的脸上,右侧一道深深的划痕,从眉尾划到下巴,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下巴,流到那根白生生的手指上。
朵雅美把染红了的食指,缓缓收回来,缓缓放到红唇边,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舔舐。
这副画面由一个老女人做起来并不美,却因为鲜血营造出一副残忍的色/情感,在如人间地狱的环境里,给人一种残酷之美,连那个干巴老国师都看直了眼。
夭锦渔就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女人真的很变/态,她先静静看一会儿,总得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身边的阿飘鬼娃不知为何安静下来,就挤在她脑袋边上,和她一起偷看,那对大白眼,就跟正常人一样,还会眨眼,看得津津有味。
歪果仁被划伤了脸,疼痛不已外,又看到朵雅美的动作,脸孔扭曲了一阵,仍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大声道:“你,我都按你说的做,做了!你快放了朵赛莉,我们,马上回,回家。”
朵雅美貌似玩够了,一挥手,把歪果仁挥到一边。
看了看那个昏睡的白袍男子,又看了眼那正睁着一双丹凤眼,狠狠盯着她的红衣少年,对那干巴老国师道:“大人,结果如何?”
国师大人摇头,“他中途突然清醒,术法被迫中断,自然不会成功。”
朵雅美明显咬了咬后槽牙,突地看着歪果仁道:“既然是你出了问题,那么,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由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