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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撞得眼前发黑,不由得抱怨:“你干嘛呢,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
安琪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循着莫尼卡的视线方向,她看见了一位绑着淡金色小辫子的男士。
那是真的好看。
“沃尔夫先生!”莫尼卡立刻上前去打招呼,“好久不见!我……我太高兴了。”
安琪在后面打量着——哦,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沃尔夫先生。
安琪在一次身体检查中遇见莫尼卡,语气生硬地拒绝了莫尼卡的种种道歉之后,便听莫尼卡说起了他的经历。
安琪对莫尼卡印象其实不错,但说到底他们俩之间只是合作与利用关系,她甚至不觉得二人之间算得上朋友。
莫尼卡当初是丢下她跑了,但这也是安琪计划内的一部分,所以道歉什么的大可不必,安琪听着只会觉得尴尬。
战后相遇,她甚至没打算和莫尼卡多话,但对于莫尼卡究竟如何离开无辐区来到东半球,安琪其实相当好奇。
于是从莫尼卡口中,她得知了莫尼卡在无辐区认识的研究员是这么个正义感强烈到有点彪的人。
然后现在见到本人了,所以这是个高高帅帅还很有正义感的男人,然后据说在科研界也是叫得出名字的大佬。
安琪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
此时的沃尔夫看起来还很温和,甚至脸上有点笑意:“莫尼卡,你看起来精神不错。托马斯最近怎么样?”
“米勒先生最近一切都好,但您要是问起他的科研,那我可看不懂。”莫尼卡在沃尔夫面前好像活泼了八个度,“沃尔夫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来这里的?”
沃尔夫回头看了看联邦法庭:“来参加审判,我将作为证人出庭。”
莫尼卡忙问:“您出庭谁的审判?我们也……哦,不好意思,我来介绍一下。”
莫尼卡说:“安琪,这位是我跟你提过的沃尔夫先生;沃尔夫先生,这是安琪,是……当时的另一个万能体。”
在莫尼卡介绍的时候,他其实有些担心这两个人之间会互相不给面子,毕竟都不是好脾气的主儿。
但安琪看起来相当随和地伸出手去:“您好,沃尔夫先生,久仰大名。”
沃尔夫也亲切地同她握手道:“您好,安小姐,我对您佩服之至。”
安琪和莫尼卡也没想到,沃尔夫和他们出庭的是同一场审判。
这也是今天的第一场审判,涉及到一系列重大事件的定性,所以还是比较关键的。
在陪审处等待时,莫尼卡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手也有些发抖。
曾经那段被关押、被伤害的经历似乎在他眼前重现,不是谁都能像安琪这样迅速走出来。
沃尔夫先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出去透透气再进来吧,你现在嘴唇发白。”
莫尼卡却坚持道:“不不不,不用,我没事。”
然后幕布微抖,受审者戴着手铐脚镣被带到了庭上,安琪久久地看着那人,不由得握起了拳头。
她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走出来了,在看见犯人的一瞬间,她从胸口到小腹都猛地一痛。
犯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看台上的熟面孔,目光左右一晃,最终锁定在安琪这里,那神色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挑衅似的一笑。
安琪不知道她这是不怕死还是有什么脱罪的妙招,但反正气势不能输。
她抱起臂来,同样轻蔑地笑笑,用气音说道:“奥汀,好久不见。”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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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觉只要我想,这个系列好像可以一直写下去……(脑壳生疼)
人证,物证,证据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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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奥汀的审判确实有些艰难, 奥汀坚持辩称自己始终只是拿猴子做实验,所有的实验数据也是从猴子身上得来的。
在被问及安琪和莫尼卡如何变异时,奥汀声称自己确实为一个已受辐射伤的男孩提供过治疗, 礷元素最早被发现时也是因有医疗作用而开启研究,而目前并没有法律条文规定在医疗中使用礷辐射属于非法行医。
然后她看向安琪,坦然道:“至于这位小姐,我从未见过。”
莫尼卡浑身都在发抖,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在说谎!”
安琪一把把他拽回座位上。
奥汀看起来相当无辜:“审判长, 如果东半球可以让我经手的病人来栽赃诬陷我,那再派来一个在雅第利巨蛋中被辐射变异的万能体, 也不是不可能的。”
安琪举手示意, 得到首肯后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鐖武轰击雅第利的事?”
奥汀耸耸肩:“狱中每天都会播放新闻, 所以我看到了这件悲惨的事。但是小姐, 您的遭遇是s盟军方造成的,和我关系不大, 如果您擅作伪证,那会让我承受许多不属
', ' ')('于我的罪责,如果有朝一日翻案, 您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安琪则继续道:“那你又怎么知道科研界把我们称为万能体?”
奥汀轻松的神情突然僵住, 她在脑海中反复确认, 新闻里应该是用过这个词,绝对是用过这个词。
所以安琪是在诈她。
这次她没敢说太多废话:“也是新闻里听来的。”
安琪笑笑:“吓了一跳吧,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说漏嘴了?”
奥汀立刻看向审判长:“我拒绝回答这种带有引导性的问题,我申请中场休庭。”
安琪确实有些郁闷,如果她离开阿尔文的公寓那天奥汀就被抓, 那其实已经挺久的了, 罪行一直没有定性一定是有其原因。
她诈一诈奥汀是不想看她太过嚣张, 但要说拿什么实质性证据拆穿谎言,那她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
她和莫尼卡能做的只是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阐述出来,但他们俩毕竟在东半球见过几面,非要说他们早已串好证词,那好像也行。
中场休息时间,安琪和莫尼卡排排坐在走廊里喝着沃尔夫先生买的橙汁,安琪趁机向沃尔夫先生询问道:“那如果对我的身体进行检测,可以知道我是受过三次照射的吗?”
沃尔夫先生看起来也心事重重:“可以,但奥汀仍然可以声称一切与自己无关。”
安琪问:“她在无辐区实验室的数据应该已经上交到联邦法庭了,难道不能证明那些数据是我和莫尼卡的吗?”
“这就是奥汀狡猾的地方,她承认了莫尼卡的那部分,因为莫尼卡的身体数据和她手上的是吻合的。”沃尔夫说,“可你不一样,你在雅第利巨蛋又经历了一次照射,身体数据已经被改变了,所以你没法证明奥汀那里的数据是属于你的,而奥汀声称那是一只猴子的。”
“哦,”安琪听懂了个七七八八,“恕我冒昧,所以您是为什么参与了这场审判?”
沃尔夫轻叹一口气:“有人发来邮件请求我参与。或许是因为我能证明奥汀曾到试验田来找寻莫尼卡的踪迹,而我也曾因放走莫尼卡遭到禁足。但如果奥汀准备好的是这套说辞,那我这些事就算在下半场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用。”
安琪闻言还想说些什么,但刚一张口边听一旁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女声急急叫道:“沃尔夫先生!”
安琪循声望去,惊喜道:“戴茜!”
戴茜也很高兴在这里看到安琪,但她现在只有空和安琪摆了摆手,然后便看向沃尔夫先生:“很抱歉我来迟了,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这场审判。”
沃尔夫摇摇头:“客气了戴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就目前来看我似乎发挥不了太大作用。”
“她真的非常狡猾,您不会知道参与证据搜集的这段时间我被气成了什么样。”戴茜说,“恕我冒昧,实际上邀请您来是想向您确认一件事。”
她凑近沃尔夫,压低声音问道:“您在s盟,有听说高层那边有关于奥汀的行动吗?”
沃尔夫怔了怔:“没有。我想不会,s盟现在百废待兴,而且奥汀这个人的能力还没有到s盟会为她实施救援的地步。”
对沃尔夫的最后一句话,戴茜是赞成的,但她还是把自己发现的事说了出来:“有人想留奥汀的命。”
“我并不是把矛头指向s盟,也可能是其他什么联盟。”戴茜说,“但是这事情让人毛骨悚然,一个犯下如此罪行的战犯,为什么会有人想留她性命?一个拿人类做过万能体实验的人,如果有人希望她活着,那是为了让她做些什么?是为了用她的数据做些什么?”
安琪在一旁插话道:“为了控制万能体屠杀全世界?”
戴茜一把把她的嘴捂上。
然后戴茜说起了她在联邦监狱的这段时间,所注意到的事。
一方面是探监奥汀的人太多,而奥汀本人唯一的亲人是她的外孙女,那么这些人究竟是谁,是来做什么的。
另一方面,奥汀在面对审讯时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沉默变得越来越从容健谈,说辞也越来越完善。
“很难想象一个与世隔绝的犯人能编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谎言,我只能认为是有人把外界的消息带给了她,甚至是有人编好了故事教给她。”戴茜说,“不管奥汀本人的能力如何,这足以证明有人动了歪心思,我们必须时刻注意奥汀出狱后的动向。”
“是的,我们不得不做好奥汀被无罪释放的准备,因为那股势力确实强大,甚至我不知道联邦法庭内部有没有他们的人。而且我们的证据确实不完整——所有的证人都和东半球有联系,包括您的太太也是东半球人,物证的话也是只有无辐区实验室内的数据,如果能搞到希斯特生化所的实验数据,那至少可以完整莫尼卡的那条证据链。”
“所以这次冒昧联系您,实是借着这场审判当面和您讨论这件事。您是s盟科研圈内的人,您看有没有可能联系朋友试试能不能找到希斯特生化所的旧数据,或者万一奥汀真的无
', ' ')('罪释放,您在s盟也好关注一下她的具体动向。”
沃尔夫听到后面已经脑袋生疼,让他做点别的事他倒是很乐意,但联系朋友……
他沃尔夫哪来的什么朋友。
于是安琪他们就在一旁看着沃尔夫打电话——
“拉拉,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有还是没有你给我句准话。”
“是,我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所以呢?”
“我在联邦法庭,审判犯人用得着,很关键。”
“怎么,你都做到所长了还不知道分类摆放文件夹吗?这种东西有没有难道不该一口答出来吗?你做实验时难道也是这样……”
电话里一片忙音,对方显然是被气得挂断了。
于是沃尔夫不得不调整语气重新拨过去:“好,你慢慢找,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安琪在一旁听得吃惊:“这人一直都这么说话吗?”
莫尼卡摊手:“一直都是。这很得罪人,所以他万事靠自己。你敢相信吗,就他这个行事作风居然还娶得上老婆。”
安琪深感意外:“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了的呢——说起来,如果说还想增加人证的话,那我倒想起一个。”
“阿尔文·文森特,现在也在这个岛上关着呢。”
知道奥汀罪行的人其实很多,但都是在希斯特生化所或者无辐区实验室参与过人体实验的人,他们和奥汀属于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出庭作证,等于是自找牢狱。
包括阿尔文,如果奥汀就此无罪释放,他的刑期其实会大大缩短,因为人体实验这件事如果被证明不存在,那他也无需再为他在实验室时的看守身份负责。
他就只需要为自己在兰蒂斯之战的战绩服刑就好了,而这样的服刑原因也会让他在监狱里好过不少,不管是同监的战俘还是看守都不会过多刁难他,甚至有些可能会对他心生敬意。
“他会愿意出庭作证吗?”戴茜对此表示怀疑。
“他会的。”安琪抬头看看走廊外的天空,万里无云,“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而且他跟奥汀之间,也不是没有仇怨的。”
这么想着,安琪吹了个意味不明的口哨。
戴茜看了她一眼,一面去找审判长申请提人,一面小声嘀咕道:“真是人善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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