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岚此时稍稍缓了神,他被季春山毫无征兆地按着狠亲了一通,旁边就是季宁煦,心中自是又气又羞,可看着旁边闭着眼似已熟睡的季春山,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看着季春山干瞪他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沉沉地睡去。
这时,本应熟睡中的季春山却是又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叶清岚安宁的睡颜,露出温柔的笑容,再次在叶清岚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并轻声道了句“晚安”后,他才真的闭上了眼睛,睡了。
……
次日早饭后季春山自是哪也没去,在家里等着李掌柜和那位南方客商来,不多时,便见李宝根驾车出现在不远处的竹林小道上,驴车上坐着两人,一个自是李掌柜,还有一个却是位圆脸大肚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陌生中年男人,相必便是昨日李宝根口中的南方客商贾老板了。
季春山进屋告诉了叶清岚一声,待叶清岚随他出来相迎时,驴车已到了家门口。
季春山和李掌柜是熟人,自是不必过多的客套,但叶清岚却是没见过李掌柜的,季春山便给他们介绍了一下,随后李掌柜将把贾老板和季春山互相介绍了一番。
随后季春山本想请他们进屋坐,不想这位贾老板却道想先看看柿饼,季春山自是没有不不同意的,便将几人领至了后院。
一看后院的八个大缸,贾老板顿时抖了抖胡子,惊道:“还真是不少呢!咦,这缸上标的一二三,便是三类不同的柿饼吧?”
贾老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八个大缸,随后就看到每个大纲上都挂着一个写着字的木牌,有一,有二,有三,其中标三的最少,一多些,标着二的则最多。他之前就在李掌柜的店里看到了那三类不同的柿饼,此时虽是询问的口气,却也知答案必是一定的。
“正是,想必贾老板也看得出,一三等的柿饼少些,二等的最多,不过您可以放心,品质和李掌柜的店里的一样,绝对没有问题。”季春山道,他说着,便分别打开了各分别标着一、二的几口大缸,请贾老板验看,至于三类柿饼,本就只有二百来斤,杂货铺就消耗的了,且利润极低,想来贾老板也没有兴趣为了几百文千里迢迢的再运到南方。
“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也不算白跑一趟。”贾老板笑呵呵道,果然也没有要求要看看三等柿饼,随后他便依次看了几口大缸里的柿饼,还每个缸里都取出几个柿饼细看,季春山和李掌柜就站在旁边,也不出声打扰。
取出一个一等的柿饼,贾老板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道:“就这么一个,估么着得有小三两重,我们那边虽也是有柿饼的,味道也不差,但个头却没有在这么大的,不知这是啥柿子做的?”
季春山道:“是磨盘柿子,特点就是个头大,所以也叫帝王柿,。”这种柿子是这里最常见的一种水果,他倒没什么好隐瞒的。
之前他虽大部分都做成了柿饼,但还是留了一些新鲜柿子日常吃,后来怕久放坏掉,就放到了室外,如今已成了冻柿子,便拿了一个给贾老板瞧。
贾老板伸手一接,先是被冰了一下,紧接着手腕就是一众,差点没拿住,不禁道:“这么重,怕是得有一斤多呢,难怪做出来的柿饼也这样大。”
贾老板已经将除了存放三等柿饼的那口大缸外的七口都一一看过,面上露出满意之色,季春山和李掌柜相视一眼,都知道,这笔买卖是成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这位贾老板直言道:“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商量商量价钱吧。”
“好。”季春山笑着应道,随后便把人请进了屋里,落座细谈。
之前季春山在杂货铺寄卖的柿饼,三等不用说,二等的是两文一个,一等的则是五文一个,如今这贾老板要直接包了圆,自是不能按零售价算,只是谁都想多赚些,便讨价还价起来。
贾老板看着和气甚至有些温吞的样子,但毕竟不是第一天做买卖,讲起价来又是讲事实,又摆道理,时不时道道心酸,又拉拉家常,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妥协退让了。
可季春山却不是一个他们想象中的普通的农家汉子,前世他十几岁进社会,搬过砖,洗过菜,还摆过地摊,后来跟着朋友一起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大到几百上千万的订单,小到几块钱一个的塑料发卡,除非他愿意,否则没人能占得了他的便宜,这个贾老板虽的确能言善道,但与他来说,却也不难应付。
李掌柜在一旁看着季春山和贾老板你来我往讨价还价,几近目瞪口呆。他本可以直接告诉了贾老板季春山家的所在,让他直接找来就是,但担心季春山一个乡下汉子哪里应付的了贾老板一个天南地北行商多年的老油条,所以便将铺子托给媳妇和大舅子打理,自己则亲自陪着贾老板来了季家。
他知道季春山的柿饼是必会让这位贾老板满意的,便想着在说价钱的时候要帮着季春山说几句话,总不能让他被人坑了去,可如今看来,季春山应付起贾老板来着实是游刃有余,倒是用不着他什么了。
不多时,贾老板说得口干舌燥,却也没说通季春山应下自己开的价,他端起茶杯润润喉咙,终于发觉自己先前似乎看走了眼,可若让他接受季春山的价钱,他却也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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