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在一旁笑道:“这都是波才渠帅的本事,这些人知道是无敌神威波才将军前来,怎敢抵挡,怕是远远见到波渠帅的旗帜胆魄就没了一半,再一眼看见波渠帅就坐镇中军,怕是剩下的一半胆魄也被吓没了。”
“哈哈哈,谦虚点,瞎说什么大实话。”波才爽朗大笑,拍了拍程远志的肩膀。
程远志连连点头讪笑。
......
广田城灯火通明,城内人声鼎沸,哪怕此刻是半夜,城内也喧闹无比。
张燕手持长枪静静坐在城楼边缘,听着城内传出的喧闹声无悲无喜,静静眺望天空,听着夜风传来的呼吸声,张燕从怀中取出一片树叶放在唇上吹奏出一曲悠扬的歌曲。
吹叶声宛转悠扬,如若夜莺的悲泣。
“飞燕,你没下去喝酒吗?”张燕身后传来于毒的声音。
张燕原名褚飞燕,后感念于张牛角,更名为张燕,平素里与其他黄巾军头领之间没有任何架子,就像兄弟一般。
因此其他人对待张燕的态度也如兄弟一般随意亲切。
张燕摇了摇头,“不喜欢,太吵了。”
于毒顺势坐在张燕身旁,两人就这样坐在女墙上望着城楼下方的夜景,谁也没有多说话。
“你压力太大了,现在大贤良师他们不都是回来了么?张牛角大哥也回来了,重担也就没有这么大了。”于毒拍了拍张燕的肩膀。
张燕淡淡一笑,黝黑粗糙的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啊,都回来了。”
于毒见张燕这样子,也不好多劝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前世黄巾起义失败后,其他人逃的逃,死的死,曾经拥众数百万,席卷大江南北的黄巾教就这样灰飞烟灭,其他渠帅几乎都是被围剿而亡,最后只剩下张牛角和褚飞燕所在的黄巾军。
这支黄巾军最后的血脉定居翼州常山一带区域山脉之中,不断收纳其他黄巾残存的弟兄们,最后人数数十万,对外宣称百万黑山军。
对于其他势力而言这就是一支流寇,一条丧家之犬。
但张燕永远也忘不了张牛角被流矢击中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对着自己说出最后那一番话,“飞燕,我是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怕我死了就没人照顾这数十万黄巾弟兄了......他们都是苦命人,都是苦命人啊,若非朝廷无道,逼得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谁又愿意造反......”说着张牛角眼神变得涣散,剧烈的咳嗽着,嘴角都咳出了血丝。
“阿妞,爹爹没用,从来没有让你吃饱过,别怕,爹爹下来陪你了。”张牛角大哥脸上露出的泪痕让张燕震撼,他从来没见过一直坚强如一座大山的张牛角大哥居然也会哭得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