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你知道我现在在北浔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房子的房贷交不起,被银行回收,找不到任何的工作,流落在街头,甚至我想离开都不可能,纪一笹就被我死死的限制在北洵城。”
“……”
“他在逼死我,知道吗?一点点的逼死我。为什么,因为你,叶佳禾,因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对你不好吗?你就这样要和纪一笹联手逼死我吗?”
……
叶佳禾震惊的听着齐邵阳的话。
她不是没有因为齐邵阳去找过纪一笹,但是在纪一笹那,这人却什么都不说,齐邵阳说出口的话,让叶佳禾很久都没回过神。
完全不敢相信。
那是本能的,叶佳禾在解释:“不是……我……”
但是,齐邵阳根本不给叶佳禾任何解释的机会。因为仇恨和现在的生活所迫早就已经红了眼,完全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这样的仇恨早就已经加在纪一笹和叶佳禾的身上。
“呵呵呵呵呵——”齐邵阳笑的可怖,“我舍不得碰你,哄着你,陪着你,你就这么轻易的上了纪一笹的床,还生了他的儿子,你说我这几年是不是太浪费了。”
叶佳禾觉得惊慌:“不……”
叶佳禾拼命的挣扎。
齐邵阳却没放过叶佳禾的打算,满嘴的污言碎语就这么从唇中溢出,一句句的刺激着叶佳禾的脑神经。
那种恐惧的感觉,已经不自觉的支使了她所有的感知。
但不管怎么样的拼命挣扎,都抵挡不过齐邵阳此刻的疯狂。
“齐邵阳……”叶佳禾艰难的叫着,她的脖子仍然被紧紧的掐着。
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和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叶佳禾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那声音随着尖叫,都跟着渐渐的消弭了下来。
这地方,几乎如同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的死角一般。
甚至,和富人区没有多远的距离。
就可以陷入这样彻底阴暗无人,就算是交通监管探头都看不见的小巷里。
叶佳禾的嗓子疼的教不出一句话,齐邵阳那猩红的眼眸里,带着戾气。
一步步的把叶佳禾逼到了绝路。
她的意识也跟着涣散了起来。
带着久不清理的男性的气息,叶佳禾绝望了。
是一种绝望。
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绝望。
意识也随着疼痛和渐渐失去的力气,一点点的被人抽空。
她的意识彻底的混沌了。
在这样悬殊的力量抗拒里,她再没了挣扎的能力,在彻底昏迷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破图而入的暴烈。
隐隐的,脑海里却传来了纪一笹的声响:“佳禾——”
叶佳禾苦笑。
就算是这样的时候,她也仍然想着纪一笹吗?可这人在陪着李沁,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今晚的一切,是彻彻底底的把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划上了句号。
包括她自己。
最后的力量消散的时候,叶佳禾再也毫无感觉。
……
纪一笹走到小巷深处——
小巷越是深处,越是没了灯光,隐隐只有市政留的远处的路灯,透过缝隙照亮在小巷里。
纪一笹只是隐约觉得那是叶佳禾的身影。
但是纪一笹却怎么都没想明白,叶佳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还跟着一个男人。
是自己的错觉吗?
而这样的错觉,却在渐入小巷最深处的时候,纪一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而后就是一种翻腾的怒意,下一秒,纪一笹飞奔而去。
那攥成拳头的手心,想也不想的就狠狠的在齐邵阳的身上,脸上打去。
每一拳都在致命。
齐邵阳显然也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纪一笹,那眼神里的惊愕显而易见,但也只是瞬间,齐邵阳就已经在纪一笹致命的殴打里,渐渐的没了声音。
满脸满身的都是血。
而后,纪一笹快速的朝着叶佳禾的方向走去,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这么包裹在叶佳禾的身上。
“佳禾,是我。”纪一笹的声音有着少见的慌张。
叶佳禾早就没了任何的声息,垂躺在纪一笹的手臂里,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脖子上被齐邵阳掐过的痕迹,早就已经变得乌黑了起来。
更不用说回应纪一笹。
纪一笹从来没此刻这么的惊慌失措和自责。
如果不是他执意的要刺激叶佳禾,如果不是他的犹豫和停留,或许现在的叶佳禾就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事情。
那种要失去叶佳禾的感觉,让纪一笹低咒一声:“该死的。”
下一秒,他狂奔在黑夜的小巷里,一路朝着外面的车子跑去。
上了车,纪一笹飞驰在去养和的路上,他的眼神不断的看着在副驾驶座躺着,只有微弱呼吸的叶佳禾。
纪一笹的心,被彻底得提到了嗓子眼。
车子,在静谧的黑夜,飞驰而去。
……
不到20分钟的时间,纪一笹就已经把叶佳禾送到了养和,而养和的医生也早就已经接到纪一笹的电话,快速的把叶佳禾送到了抢救室里。
纪一笹被拦在了抢救室外。
强健有力的胸膛,因为呼吸的急促,不断的上下起伏。
那手心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
抢救室的灯始终亮着,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时间,纪一笹只觉得度日如年。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灯光下,却阴鸷狠戾的让人觉得可怖。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打了宋彻的手机。
宋彻的手机第一时间被接起:“二少。”
“我要齐邵阳死。”纪一笹说的残酷无情,“在南滩外围走到虹桥路后的老旧巷子里。处理的干干净净,我不允许今晚的任何事情暴露出去。”
宋彻恭敬的应声:“我马上处理。”
纪一笹挂了手机,就这么阴沉的站着,一动不动。
一直到抢救室的灯光被熄灭,纪一笹立刻走上前,医生也已经推门而出。
没等纪一笹开口,医生就主动解释:“病人昏迷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声带受损。而病人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要消退估计要花一阵子的时间。致命的伤没有,只是担心醒来的时候,会出现恐慌和抗拒的心理,可能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纪一笹的脸色随着医生的话,越来越阴沉。
而后,医生顿了顿,继续说着:“病人并没有被人侵犯,但是外围的接触应该是免不了了。”
剩下的都是医生在交代纪一笹要注意什么。
纪一笹安静的听着,压抑着自己不断翻涌而来的怒意:“我知道了。”
“一会病人就会出来了。”医生说完,也不敢在纪一笹面前停留。
纪一笹的阴鸷,任何一个靠近纪一笹的人,都可以感觉的清清楚楚的,那是一种没由来的恐惧感。
很快,医生随着叶佳禾被推出来,匆匆跟着叶佳禾朝着病房走去。
纪一笹沉稳的跟了上去,抄在裤袋里的手心,攥紧了拳头。
甚至,纪一笹不敢看叶佳禾。
在这样明亮的灯光下,叶佳禾就算盖着被子,但是脖子以上的伤痕,却仍然触目惊心。
他闭眼,深呼吸后,才走入了病房。
……
——
北浔,李家。
李天柏和王璐听着李沁的话,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李沁倒是急了:“爸妈,你们这什么反应,难道这种事我都亲眼看见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不是。”李天柏安静了下,倒是安抚着李沁,“你这想法是不是太夸张了?你要知道纪家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来的传统和保守,这种事情一旦暴出来,纪一笹的继承权就没了。”
“纪一笹最在意的就是继承权的问题——”李天柏实话实说,“所以,你真的多心了。何况,纪家家大业大,很多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李沁被怼了一下,反驳:“他们没血缘关系。”
“不管有没有血缘,或者关系远不远,这种事在纪家就不可能发生。”李天柏说的直接,“纪一笹不是傻子,纪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真要这样的话,怎么可能瞒得过这么多年,还没被发现。”
李天柏的话,让李沁的心微微沉了沉。
“别胡思乱想的,今晚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里睡,也别瞎折腾了。”李天柏快速的说着,而后就站起身。
李沁嗯了声。
李天柏是真的没再理会李沁,而后就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王露留了下来,陪着李沁。
李沁看着王露,还是有些委屈:“妈——一笹都可以为了她,对我不管不顾的,以后真结婚了,还怎么办。”
“你哟,就是个傻姑娘。”王露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一笹怎么样,那是一笹,你还是你。你要觉得一笹做的不对,你可以去老太爷那吹吹风,问问情况。”
“妈——”
“就算真的有什么暧昧,老太爷那风一吹,那就真的是胜券在握了。一笹对老太爷是非常敬重的。”王露指了一条明路,“老太爷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李沁微微一怔。
“妈这样说,你明白了?”王露倒是耐心的看着李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