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转过无数种想法，在真的决定破釜沉舟的时候，纪一笙却忽然停了下来，下一瞬已经把苏绵欢彻底的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室内的光就没亮过，只有透着窗帘的缝隙泄露进来的光阴。
还有适应了黑夜后，摸清彼此的模样。
“纪一笙？”苏绵欢错愕了下，叫着纪一笙的名字。
纪一笙淡淡的声调传来，没了之前的喘息：“睡觉。”
就如同最初的每一个声调，言简易骇，不带一丝玩笑的情绪。
苏绵欢在这样的话语里挣扎了一下，才想继续问的时候，她却已经听见纪一笙平稳的呼吸声，这人是真的闭上眼睛不再理睬自己了。
苏绵欢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说不出的滋味。
但很快，这样半途而废的并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她知道，纪一笙是在意自己，心疼自己，并不是对自己无动于衷。
很快，苏绵欢的唇角弯了弯，纤细的手臂主动搂住了纪一笙精瘦的腰身。
在黑暗中，苏绵欢感觉的到纪一笙身体的紧绷，她知道这人没睡着。
苏绵欢好听软绵的声音传来：“纪一笙，我是认真的。我成年了，我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清楚。”
“……”
“毕业旅行，一路向南来了y市，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想和你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同样的空气。虽然嘴巴说着不在意了，但是我其实比谁都在意。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是真的喜欢，并不是一时兴起。”
“……”
“要真的一时兴起，你离开北洵去y市，我肯定就放弃了。不对，或者更早就放弃了。但是见到你，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从来没放弃过。也舍不得放弃。”
“……”
“现在的一切，我很珍惜，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间困难重重。但是我真的不介意，也不在乎将来怎么样，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能陪多久是多久。”
……
苏绵欢的声音很轻，就这么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很久，纪一笙平静的声调淡淡的传来，薄唇就这么印在了苏绵欢的额头上：“睡觉，我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一辈子吗？”苏绵欢蹭到了纪一笙的怀中，似乎在企图找认同感和安全感。
纪一笙笑：“嗯，一辈子。”
苏绵欢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又搂的紧了几分：“骗人是小狗。”
回应苏绵欢的是一阵轻笑。
而后，搂着苏绵欢腰肢的手紧了紧。
苏绵欢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的任纪一笙抱着。
一直到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一次的传来，再半梦半醒的时候，苏绵欢隐隐听见纪一笙的声音，带着笃定和缱绻——
“绵欢，牵起你的手，我就没想过放开。不碰你，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后悔，会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