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你这种临危不乱的样子嘛,讨厌。”方歌吟像是撒娇般的说了一句,搞得夏云深浑身的不自在。他们在这郎情妾意的时候,一边的老教授却看不下去了。即使以及讲的再怎么不专业,也教了这么多年课,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被一个年轻人教训了,传出去还得了。
老教授“啪”的一声把眼镜扔在地上道:“哼,老夫也是有十二年的医龄的,我行医多年也没有见到过有口服起作用的麻沸散。年轻人,空口无凭,做出来才是权威。”
在山里的时候,对于麻沸散真正的使用方法,夏云深已经跟师父演练了无数次了。他爽快的站起来道:“权威,不好意思,我才是权威。我出来的急,医疗器械什么的都没有带,既然先生执意要看一下麻沸散,那我们就去一趟药材库吧。”
云锦大学的药材库全国闻名,生在医生世家,对这一点夏云深还是了解的。碰巧的是,一行人刚准备动身,一个学生就背着另一个人鲜血淋漓的人跑了进来道:“先生,先生救救他吧。我们刚在马路对面的时候有一辆车闯红灯,他被车撞了。”
背上那人手腕处有两条十分明显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那人却捂着脑袋,一直不停地喊:“疼啊。疼啊。”
普通外伤怎么可能会引起头痛呢?夏云深闭眼观察了一下这个人,这才看出了端倪。老教授此刻却慌了神,指挥着学生道:“叫救护车,快,一会就没命了。”
“你现在送去医院才是真的没命了。你不是号称有十几年的医龄吗?那你出手给他治啊。”夏云深飞快地跑到那人身边,双指疾速在他身上戳了四五下以后起身道:“我现在已经帮助他止血了,你只需要做一个基本的外伤缝合他就可以痊愈,动手吧。”
缝合是西医外科的基本。但是在中医中却是一个大难题。老教授十几年医龄的牛已经吹出去了,在学生们的鼓动下,不得不拿出针线包走到了那人身前。
看着老教授颤颤巍巍的手。夏云深冷冷笑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了针包,轻轻的拍了拍老教授的肩膀道:“行啦,他的伤根本就不在手上,躲开吧。”
夏云深在男人的肩膀三角肌部分连刺了几针,男人的整条臂膀突然变得红肿了起来。老教授在一边冷哼道:“外伤针刺三角玄关,阻断了气血与心脉的相通,你这不是在救他,怕是在害他吧。”
男人真正的病,不用心眼谁都看不出来。夏云深没有说话,默默地把左腕的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蓝色手镯。夏云深轻轻按了一下手镯上的那颗蓝色珠子,然后在男人的眉头正中轻轻划了一下,男人一瞬间就昏倒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有动静的。”
“你这个人到底会不会看病,好好的人怎么被你治成这样了,”
“刚刚吹牛逼挺厉害的,原来上手也是个假把式。”
情况在人们的质疑声越来越旺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男人整张脸都一下子变红了,眉间被夏云深划过地地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印记,从里面爬出来了一只虫子。夏云深猛的出针直刺那只虫子,虫子稍微动了两下就停止了生命。与此同时,男人转醒了。
夏云深捏起那只虫子在地上捻了一下道:“你最近是不是吃福寿螺了?”
男人虚弱的点了点头,夏云深这才拿出针线,在男人的胳膊上做了包扎。开好了方子以后。夏云深交给男人道:“你体内的余毒还没有清,这几天尽量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去医院做一个消毒处理,基本就没什么大碍了。”
“天呐,你是怎么看出来他身子里有寄生虫的?”此时的夏云深,在方歌吟眼里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了。被方歌吟这么一带,同学们也都对夏云深连连称赞,有的甚至指着夏云深道:“我好像认识他,他是那个救了好多学生的医生对吧。”
夏云深轻轻的摆了摆手道:“我方才用的东西,叫雪麟锋。是用一种生活在青城山涧的叫雪鱼的鳞片治成的刀。这种鱼天生就带有麻醉功能,触碰即会使人身体如中电一般麻痹。而刚才那个人,他的外伤其实很轻,只是轻微的划伤。之所以会血流不止,是因为体内有毒。所以在此也告诫同学们,不要再吃福寿螺了。”
老教授这下彻底的瘫坐在了地上,连人家是什么病都看不出来,下手缝合又胆怯了。夏云深注意到了一边的老教授道:“这位老师,您也不要气馁,巴蜀医派源远流长,有很多失传的东西也很常见。老先生说您有十几年的医龄,不知道您是在哪家医院就职啊?”
“啊?我?我是外聘的专家,可能你都没听说过我们诊所,雨花堂。我就是雨花堂在云锦的总负责人,也是现任中医协会的会长,李瑞山。伙子,你也别给我面子了,是我技不如人,当然了如果你想有一个更好的发展的话,也欢迎来我们中医协会。”
一个协会的会长都没能拿下一个普通病症,足可见这个协会落拓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毕竟是老前辈,面子还是要给足的。夏云深客气地伸出手道:“李会长,不好意思今天是陪朋友来上课,改日如果有机会,云深一定登门拜访。”
“下个月就是中医协会的例会,这位兄弟如果不嫌弃,也可以来我们协会相互交流一下。中医,毕竟是需要传承的东西,拜托了。”李瑞山拄着拐杖,弯下腰给夏云深鞠了一躬。
他这个会长当的着实不容易,年轻人才都转去学了西医,曾经的那些举世闻名的针法,歌诀,方略,大都已经失传了。如今的中医协会,全靠一些老医生在苦苦撑着,难得有一个人才出现,无论如何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