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节(1 / 2)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今年秋日的时候,欧阳相公起夜时不慎摔了一跤。伤筋动骨一百天,年轻人都不好受,何况欧阳相公一把年纪了,这不引发了旧疾,三番两次的请辞,想要告老还乡。

官家不允,最后闹了个折中的办法,王公拜了相,欧阳相公半隐半退的,做了个副相,一般情况下,已经不怎么出来管事了。

如今官家的两个生有皇子的后妃,谢景衣同高敛芳,全是出自新党,再加上这一年多来,谢景衣的黑羽卫,同柴祐琛所在的御史台,对着后族五大家一顿穷追猛打,剪了他们不少羽翼。

官家如今腰杆子直了不少,苟善中同谢保林又都是能吏,新法虽然有争议,但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此消彼长的,新党如今的确是抖起来了。

“栽跟斗就栽跟斗,这辈子靠着咱们两个,他们顺风顺水的,没有吃过大苦头,有积弊。肃清一番,也未必就不是好事情。说到底,管你新党旧党,这天下都是官家的。”

“咱们是官家的臣,可不是新党的狗。谁不好,就杀谁。上辈子对新党呕心沥血,不也死翘翘了?”

柴祐琛笑了出声,“看来黑羽卫如今长本事了,我们谢嬷嬷都抖起来了。”

谢景衣挺了挺背,抬起了下巴,“柴御史,有你这样同上峰说话的么?没点眼力劲儿,看到没有,你的上官肚子饿了,还没有用朝食呢!”

柴祐琛无奈的伸出手来,让谢景衣搭在他的胳膊上,“昨儿同阿娘说好了,咱们今儿个过去用朝食。哦,昨晚上用晚食的时候,阿娘还说,三囡怎么回事,都嫁人了,还不着家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让夫君回来,冷锅冷灶的,饭都没有一口吃!”

谢景衣身子一抖,立马将手收了回来,挽住了柴祐琛的胳膊。

“二郎,我肚子饿了~~~”那声音甜得发腻,还带有颤音!

柴祐琛一个激灵,“正常点说话!”

“二郎,你不喜欢阿衣~这么说话吗?阿衣看到如今的小娘子,都这么说话啊~~就上回,同你说话的那个~~,我说话只抖一下,她起码抖十下~”

“一会你阿娘骂你,我替你顶着。”

谢景衣白眼一翻,也不抖了,“这还差不多!你何必为新党忧心,老妖婆龟缩出去,不管咱们怎么破口大骂,她都不出手,烦得要命的。正好让那群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人,去捅捅马蜂窝,引得新党出手,咱们再斩头。岂不是正好?”

柴祐琛点了点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就担心官家又哭……他如今看着我,都含着泪……”

谢景衣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起这个,她也要笑死了。

京城里如今都说,柴祐琛的心都被狐狸精谢三勾走了,官家被契兄弟抛弃,心如刀绞,可不是见着柴祐琛都泪眼婆娑……简直是好一出大戏。

两人一边梳洗一边斗嘴,直到用了朝食,各自出门了,方才消停。

说是休沐,但不管是谢景衣还是柴祐琛,都不是闲得下来的人,哪能真在府中,诗情画意。

谢景衣骑了青厥,朝着鬼街行去,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连喜好玩雪的小童,都被拘在了家中,不怎么出门了。

鬼街倒是比往常热闹了不少,谢景衣翻身下了驴,走进了自己开的棺材铺子。

铺子里人挤人的,都是披麻戴孝的孝子,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小伙计跑来跑去的,忙都忙不过来。偌大的铺面,空了不少。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招呼了掌柜的过来。

那流言蜚语,茶楼最懂,生老病事,医馆最通,亡者之逝,没有比棺材铺子更知晓的了。

“今儿个怎么来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掌柜的叹了口气,“东家有所不知,昨儿个夜里,雪下得尤其大,有那么几户,塌了屋子,真是惨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我看铺子里都要卖空了?”

这掌柜的做这一行多年了,十分的老道,“东家不用担心,还有许多薄皮棺材,都在库里堆着。年关难过,到了冬日,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穷苦人,数不甚数。”

“今年雪大,我一早就叫人打了许多备着。”

谢景衣叹了口气,“穷苦人不容易,这薄皮棺材,咱们少赚些,算是积德了。”

第428章 风起

谢景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掌柜的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算是看明白了,东家年纪虽然小,但在她手底下干事,那可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说做假账捞好处?不好意思,人家瞅一眼睛,就把你那账本子,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你说混日子,不亏钱就算是赚了?开玩笑,你不给她赚钱,她能把你的毛拔了不说,还把你的钱袋子扒了。

明明是个混账东西,可他却想在替她卖命干一辈子,简直就邪门了。

掌柜的摇了摇头,看着谢景衣远去的背影,拍了一把小伙计,“看什么看,仔细着点,别把薄皮棺材不当棺材,磕坏了碰坏了,对得住要住进去的大兄弟么?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库里多抬些出来。”

……

风雪太大,伞是撑不住了,谢景衣紧了紧身上的蓑衣,朝着赵掌柜的纸人铺子里走去。

“你来了。这是昨儿个塌房的人家,都集中在城南,我画了个图,你来看看,这其中怕不是有点事。你可还记得,今年入冬的时候,便下了好几场大雪。”

“其中有一个小庙,塌了屋顶,虽然没有压着人,但京城之中,却是有了流言,说神佛预警,今年怕不是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祸事。”

“官家借着给太后祈福之事,特意遣了人,把那小庙周遭的屋顶,都修缮了一番。那小庙所在,正好是城南。”

谢景衣当然知道,因为那小庙的屋顶,可不是雪压塌的,是她遣翟准硬生生的捶塌的。

上辈子雪患,城外惨剧且不说,东京城中死人最多的,便是城南了。那一块儿,一个院子里,住了好些人,都是些穷苦讨生活的租户,城中没有土地,他们便是冬日都要出去靠做活来填饱肚子。

勉强度日罢了,哪里有那个闲钱修屋子。于是她才想了这么一出,寻了个由头,让朝廷未雨绸缪了。提前做了准备,这不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流民的身上。

万万没有想到,机关算尽,城南还是塌了房。

赵掌柜说着,摊开了他画的图纸。这图便是以那小庙为中心的,在庙的周围,画了一个大圈儿,也就是修葺过的那一块地方。

又用红笔圈了这几个塌房的人家。

“你看,按说是不应该的,这几乎应该都是修过的。这事儿,当初乃是王洪负责的。这王洪,是王公的族侄。我收了消息,便想着这事儿怕是小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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