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腰板,“这哪里是小猫咪了?!你是不在场啊我跟你讲,那凶得跟只老虎似的,分明是神秘的西方恶霸……”
这段话说完,气氛又陷入到诡谲的沉默当中。
顾溟一只手按着跃跃欲试的警长,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一勺一勺地吃着碗里的粥。
这半年来,他想了很多——在无数个被恶梦惊醒的夜晚里,他都在想,为什么?
包括那被囚禁的三个月里,顾烨如此刻意又不露声色地显露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放了跑,跑了抓,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溟从来都不是屈服的人,在密不透风的围墙内,激烈的冲突、从未停止的逃跑,一直都是他在反抗,在呐喊:我不会低头。
可是他又太害怕是因为误会才导致顾烨这么恨他。好,如果是这样,那他也不是不愿意解决问题,尽管事态已经无法挽回,他也曾抱着确认的心态,愤怒地回击道:“这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
然而这句话换来的只是顾烨更深更激烈的侵犯。
现下,顾溟都想明白了。
顾烨本就心思过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私生子的身份,知道自己打小就不喜欢这座精致华美的笼子,知道自己对于顾升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十年前,是顾升赶跑的自己。
常人做的选择里,都有自己的理由。但对于顾烨来说,如果他想要展示逆我者亡般的权威,就再也不需要所谓充分的理由,更不需要担心这些不可逆的、在常人看来无法想象的行为的后果。
顾溟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稚嫩又单纯的少年的模样来,那个少年总是张口闭口地“保护你”,为什么在他缺席的十年间成长成今天这种扭曲的样子?为什么,要揪着自己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无名小卒不放?
他的身份从来就不是自己选择的,再加上因为流着与顾升一样的血,总有冤魂入梦来纠缠,如果此时要再多出一个肆意妄为的顾烨来折磨他……
那就来吧。
如果这是他应受的,那就来吧。
顾溟放下了勺子,深深地、缓慢地吸足了一口气,来支撑接下来要面对的持久战,“我们谈谈。”
顾烨迎上直直投射而来的坚定目光,“谈什么?”?
“我要一份工作。”
顾烨收起自然相交的大长腿,离开椅背,身体靠近桌沿,显然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可以考虑。”
“我还有一些条件。”
“说来听听。”
“我需要自己的空间。”
“你想要怎么个给法?”
顾溟顿了顿,眼神微微晃动,“我不需要这个顾姓。”
顾烨挑眉,“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
“姓许,名安明,怎么样?这不是你给我挑的吗?”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主动权都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