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在这圈子里的商人，做任何事都该第一考虑自己的利益，尤其是如傅瑾年这般的人物，他更加如此，且外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林余笙想到，如果傅瑾年六年前选择帮助林家，仅仅是因为他认为有利可图……这就让她的心口忽然像是空了一块。
“可以这么理解，”傅瑾年回答了林余笙的问题，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饭局上与林正庭聊了几句，从对方的神色中，他可以做出判断，便继续道，“林正庭是真心想将家业给你的。”
林余笙的关注度不在这里，她眯起眼看向傅瑾年，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因为她固执地想要寻求另外一个答案：“可六年前我们并不熟，只是有过一夜……你选择帮林家，可以得到什么利？”
如果他们之前有感情为基础，傅瑾年这么无私地帮忙，她就会觉得他是个好人；但他们在那会儿并没有任何感情基奠，那就只有一个“利益”作为牵扯了。
不然怎么说男女之间考虑事情的思维不同呢，以至于林余笙忽然纠结这一点，给傅瑾年杀了个措手不及。
傅瑾年忽然哑口无言，像是在想怎么回答她。
正想说个什么搪塞过去时，林余笙从始至终定格在他脸上的目光忽然一动，仿佛第一次能猜中他的想法，补充道：“我这辈子最讨厌撒谎的人，你好好说。”
傅瑾年闻言，失笑不已，觉得这小女人挺有能耐的，这么多年是第一个逼问得他节节败退，还要仔细思索才能说话的人。
“我说我是为了你，”傅瑾年到底斟酌了一下，“你信不信？”
林余笙忽然笑了，反问道：“你觉得我信不信？”
随着这句话落下，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林余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觉得自己从没这么不理智过，按照道理来说，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感谢傅瑾年这六年的帮忙。
但现在，她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想来想去，林余笙觉得，傅瑾年太危险了，就好像……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猜到，甚至做到掌控事态发展，他能猜到她所有的想法，可是她每次都看不清他，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能够猜到的，就只有这个男人可能在使坏，又可能在坑害什么，又或者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