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林余笙成功看见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他，从她的角度上看过去，能看见他微扬的下颚，侧脸，薄唇。
完美，又恰到好处。
在这个时候，林余笙透过这一层暗影，她忽然发现，从前出现过的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那就是……
她觉得面前的傅瑾年，好像有些熟悉。
和从前，她蹲在学校栏杆下仰望时，那个人所站着的角度一样的，熟悉。
那时她并未瞧清，眼泪模糊视线，又没有多看，只依稀一个轮廓罢了，而现在，在这夜色之下，这样的朦胧的感觉再一次包裹了她，让她觉得时光倒流，那人仿佛就在眼前。
“傅瑾年。”
林余笙忽然出声。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人每次做事情，都会有一瞬间的冲动和兴起。
她的声音带着试探，又像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话，音线上扬，最后是笑着的。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啊？”
这句话包含的时间太广泛了。
从前，可以代表许多时间点，比如六年前的惊鸿一夜，比如几个月前的失之交臂，又比如……时间再久远一些，回归到两人年少时，青春时期。
在夹杂着书香气的从前，是不是见过。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傅瑾年几乎在一瞬间，便明白林余笙询问的是什么意思，但他转念一想，林余笙在那时只记得元临辞，又或者，她的确记得当时在操场上的对话，可是……
那又怎么样呢？
她心里记得的那人，并不是他。
这个时候坦言，对于他和她而言，或许并不是坦诚，而是另外一种阻碍。
傅瑾年的心思颇多，他在第一时间所想到的，是不希望自己在还没有确定林余笙真正心意前，和她说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