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灵怜星的小孩一边给桃歌包扎被石头利器划伤的地方,一边喋喋不休的讲话,桃歌只觉得耳边有蜜蜂似的,爱理不理的闭目养神。
灵怜星也不在乎他的反应,照样在讲。该说是开朗还是大条?
“……我们村里的小孩都跑来看你,因为你长得好看,我赶他们也赶不走,他们就大晚上翻墙呢……”
桃歌睁开眼,无意间的斜眼看向灵怜星,猛地身体就僵住了。
——好像……
和那个人,长得好像。
唇红齿白,灵动的双眼,若不是眨着眼一定会以为是个假娃娃,穿着白色麻衣,大约5。6岁左右的样子……
不对……不像。
那个人,比他阴沉多了。而且,不爱讲话……
看了二十几年的脸,从小一起长大的脸仿佛就在眼前,好像回到了从前一般,桃歌直勾勾盯着灵怜星,眼神渐渐迷离……
“怜星,早上的字写了吗?文章背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灵怜星浑身一震,缓缓回头看着门口的白须老人。“爷爷……”
青衣布衫,看起来已花甲的老人,但背挺得很直,眼神也非常锐利,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一些。
“小公子需要静养,就你话多,快去背文章!”
眼里的声音,眼睛盯得灵怜星不敢抬头。老人走路缓慢却轻盈,是个练武者。灵怜星的轻功大概是他教的罢。
灵怜星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沮丧的回屋里取了本子,坐在破桌边老老实实又委屈的写字。
不介意桃歌大大方方的在他身上的审视,老人对他笑了笑,查看他的伤口无碍后,在凳子上坐下了。
火上煮着飘着香味儿的粥,老人卷着书看,小孩在一边写字。偶尔微风吹过,连煮饭冒出来的烟都似乎有些飘渺了。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就叫平静?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这样,很好。
只是……
桃歌靠在床沿上,从脖子上拿出一条黑色的线,线上挂着一颗七彩的琉璃珠,这是非墨在他的生辰上送给他的。
……会常常想起他。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思念”么?
老人翻着里有一行模糊的字,似乎是被水渍弄的,他抬眼看了看趴在桌上写字的灵怜星,摇了摇头,眯起眼睛,念出上一行。
“……虽有搞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下面的一行被模糊了,顿了顿,想不起来。此时传来一个冷冷清清泉水叮咚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