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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起源于某天深夜突然降落到地面的数块不明物质,它们大小各异,大一些的可以砸塌路旁卡车,小一些的可以悄悄爬进住宅窗户。其中一块直径半米左右的黑色流体悄然无声地移到卧室床边,“打量”着床上裸睡的青年。
曲意轩皮肤白净,月光遥遥投在身上像是笼了层淡蓝的纱;睡颜很安稳,嘴角还挂着一缕笑意。
没有人知道快乐的来由已经封死在塑胶袋里。钢钎穿透了扑进神经,压紧喉咙,从挺直的阴茎转到黑软的锢带中。周围四寂无光无声,发亮的泪膜却灼得人发颤。
几个幼体分别被泄欲完的曲意轩扯下来丢到床边,携带基质的精液给成长期的触手又加了一餐。
后半夜睡得很香,以至于早上洗漱完毕的曲意轩看幼体也顺眼了点。“吱”——拉开二十八寸行李箱,曲意轩朝箱内抬下巴示意。
绿地上刺蓬蓬地生着针尖似的草,一条狭而崎岖的小道通过这块绿地。好在没有摄像头,曲意轩分三次把幼体们带到角落里,转身拎箱子离开了。
平静是暂时的,动荡才是常态。
多起触手伤人事件下社会秩序受到极大冲击,毕竟,这些生物不分辨高低贵贱。每天已知的死亡人数都在增加,被划分成“危险”区域的面积也在日益扩张。
曲意轩自然也了解这些事件,他不怎么在意,正拉着空箱绕到景观湖去补充点存货。走到一个路口,触手从侧面蹭他的腰:“曲意轩,停一下,往左边走。”“哦?”曲意轩抬头瞥路牌:“左边有什么?”
“人,不是,有食物。”
01号通过感应把宿主带到楼栋间隙,曲意轩知道它为什么改口了——头朝下的尸体已经丧失生命特征,看衣着是个中年男性。尸体被一只触手占据,拐角暗处还等待着另一只体积偏小的。曲意轩找到监控死角,左手握着箱杆,右手把上衣扯到胸前:“不要沾着血回来。”
进食的触手也感应到了外来同类,接连生出的几条触腕在空中挥舞,紧接着蠕动到尸体旁边,“眼看”着01号扎在血洞里汲取。
明明离得不近,触手吞剥的响动竟好似直接传进大脑,滑腻的内脏,崩裂的血管,撕得零散的碎肉……一块跟一块源源不断涌进来。
眼前一阵恍惚,曲意轩视野里似乎和01号交叠了,变成蒙在腥红肉沫下的簸荡。曲意轩闭上眼睛深呼吸,实实在在的饱腹感传回体内,喉结随着吞咽上下一动。
01号把表层的组织液血痂吸进体内,恢复到常态收回来,挨到青年皮肤上满意地蠕动。“等我再长大些,就可以把你从上到下都包起来了。”
“这样很影响我生活。”曲意轩整理完衣服,找了条楼内通道往原定路线汇合。走了几步又停下,透明窗户外跟着团影影绰绰的黑色。“让它走开。”
他们点了他们自己的灯,在他们的寺院内,吟唱他们自己的话语。
但是小鸟们却在你的晨光中,唱着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便是快乐。
毛玻璃外模糊的混沌,街道口的触手不太情愿地朝后方退去。曲意轩低头调整口罩,把软条覆压在鼻梁上,距景观湖还有大概两千米,时间很充裕。
“你们有什么弱点吗,或者缺陷。”信号灯亮起,马路空荡荡,只有行李箱滚轮滑过路面咕噜噜的声音。
衣服下的触手思考片刻:“不可以自体繁殖。即使吸收再多物质,我们也只能作用于自身,可以改变物能性质但不会产生新生命体。”
“其他行星也有随机降落?”好似赌局开骰,庄家还没说明规则,就盘问推牌还是通吃。
“或许是。上一个星球核心燃料爆炸,我们都被分裂了。”01号顿了顿,补充:“原本触手的体积是现存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抵抗爆炸和穿透大气层的过程消耗了绝大部分。”
“折损这么多的能量也只是削减体积,你们生命力还真顽强。”曲意轩忍不住发散思维,倏忽一笑。
灰黑色的帘布在上空翻卷,远处隐隐回荡喑哑的闷雷,如同哮喘发作的病患在声嘶力竭,这次降落受损的远不止外来生物的规模。
一对水鸟扑打翅膀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周遭耸生细绿中尤为明显。它们欣慰地落在熟悉平整的水面上,随即沉入湖底杳无痕迹。沙沙的拨草声后露出哑光箱面,几根触腕从湖边卷着鲜活的生命探出,些许潮湿水汽在草叶上凝成细密小水珠。
曲意轩拉开拉链平放箱体,熟练地抻开尼龙绳,把楔尾伯劳和白翡翠鸟缚紧,背靠背安在隔层收纳袋。异色羽翅鲜亮如闪光,深褐色虹膜快速眨动,羽基构成醒目的白色翼斑。
湖里触手延展为重型卡车样大小,一部分附腕在岸上摇晃。它们通过视觉细胞产生光学反应吗,岂不等于全身都是眼睛……曲意轩半蹲下给钩喙扎牢,触腕闯进视野范围里离他近了一些,仿佛暗示他想要得到更亲密的举动。
“01,告诉它要干燥。”湖里探出的触腕蒙着层水汽,曲意轩不想沾湿衣服。
正午刚过,浓
', ' ')('重的暴雨云已经把天空染成旧石墨的颜色,云层向四方翻涌,雨滴捶打细蕊举起的花朵。
猛地一股凉风撞进窗来,把书柜夹层里的照片吹落在桌面,触手捏着一角翻转过来——大概是抓拍,十几岁的黑发少年仔细观察美工刀造成的锋利边缘,纸张和垫板被分割、绽开,抽屉盒子里盛满撕碎的纸片。少年的瞳孔黑得有些过分,毫无笑意的眼神下两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下面是解剖盘里的青蛙,解剖针刺进颅腔,死蛙后肢及腹部肌肉完全松弛,毁髓针和镊子泛着冰冷的暗光。那节课时的曲意轩尤为乐于助人,同学感谢的话语海水拂沙一般消弭,恰恰相反,他找到了比帮助更能获取欢愉的方式。
触手把照片放回夹层,悄无声息地搭到曲意轩肩膀。曲意轩靠在壁纸上没转身,却感觉到触手的延长伸展,好像01可以随时在大脑皮层上勾勒出它的身形。
01号发现宿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你能不能再缩小些,我出去工作不可以穿得太宽松。”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地滑过字条。
研究所开始点人数了,下一步就该集体找出应对意外的方案策划,然后投放实验验收成果,改进……基本这个流程,曲意轩瞟到分组接龙,意料之中的人员缺失。
“各位放心,我们会安排住宿及负责防护问题。”界面上跳出醒目的大号字体,这条消息让曲意轩的确认按键缓停下来。
长时间处于多摄像头的环境并不是好的选择,而且处理其他事情也不方便,或者……申请间隔期吗?
触手尝试按要求让自己“便携”一点,踏入相对陌生的领域,压缩比膨胀要困难。
“不要去这个地方吧,你有需要的东西可以让触手带过来。”前所未有的紧绷感让01号感到不适应,黑色纹路沿着腰背上攀,挂住肩胛环绕到胸前——心脏节律性收缩和舒张,泵出的鲜血运输到身体各处。
“安静点,”曲意轩比较方案的可行性,和项目负责人打字私聊,“又不是一直待在外面。”
他编个理由让负责人同意返回,又签了自愿保证书,接下来就等组织统一安排地点。
雷声减弱,取而代之的淙淙雨线结成灰色幕绳,楼宇被汪汪地蒙住。
——地点:解剖台
——参与者:脊椎动物
双翼分区域捆扎,白色内羽和黑色中羽都使用了透明鱼线,宽直嘴峰上套了橡胶圈,一只曾经在岸边营巢的白胸翡翠。艳丽的体表覆着亮蓝色飞羽,在镜面反射下熠熠生辉。
浅褐色虹膜亮闪闪的,“是一只活泼的小鸟啊。”虹膜后部含有软骨板,前部有一圈小骨片形成的巩膜骨环。
放在那里,在镊子尖端夹出来了,一溜细小的鲜红随之滴落。鸟羽簌簌地抖颤,浸过稀释硫酸的滤纸片贴在茸毛腹部,趾爪蜷成两枚珊瑚红球。
爪的表面有鳞片状的角质硬皮,但硬度远不够抵抗解剖剪和骨钳。细弱的鸟骨在钢坯下像一根芦管,几不可闻地被摧折。
三根四根,咔嗒,五根。
结缔组织和肌肉分离,玻璃探针戳透薄膜定在另一侧扯开的蓝绿色翅翼上,暗蓝尾羽被拉拽散落出斑斑点点的血迹。鲜丽的装饰品,正好可以给单调解剖盘添彩。
翡翠鸟眼窝中涓涓细红差不多要干涸,曲意轩取下喙部的橡胶圈,戴手套的右手紧接着握住鸟腿向外齐根掰断——肉食性宽喙里瞬间刺出脆亮而尖利的笑声。
“轰隆”一道点亮夜幕的闪电,混杂着气囊与肺部的哀嚎。云团漫无目的地奔袭,树丛化成绿意盈盈的油光亮片,透出廉价而奇异的塑料质感。触手从袖口钻出来,看到宿主专注的神情,又贴回胸腔感受皮肉下亢奋地搏动。
声嘶力竭的鸣叫终究低哑,油尽灯枯下再顺从的喉管也无法发声了。
曲意轩左手卡住鸟颈,使头前俯,右手的解剖针自剪开的眼间划至后端,针尖刺入颅腔,在颅腔内搅动直到手中的生物变得冰冷僵硬。黯淡的翠羽搅在一团混沌里,畸形挣脱禁锢漫无目的生长,盖着一张张入场券露出美好而纯粹的笑容。
水流冲掉污秽,不透明胶带包揽了丧失价值的废料。
“昨天晚上曲意轩只喂了那些幼体。”触手抱着青年的腰,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阴茎把柔软的围拥顶出凸起,穴口被涂抹得濡湿,“跟我要账?”
触手更想得到宿主低头的注视。01号从内部生出环圈套在阴茎根部,顺着向前捋,碰到龟头底端停下,又贴着阴茎往回挪移。软腴润实的圆块从左右挤过来,把充血的肉柱合拢在中间,怪异的推压袒露泛涨的情热。圆块吹气球一般由小至大,互相扭动着只将阴茎头部露在外面,亮晶晶的龟头上被挤得流出一小股腺液。
触手滑到宿主胸肋下方把整个腰臀叠高了一块,大腿自然分得更开。软嫩触壁仿佛一双大掌,裹住臀肌按揉捏弄,小心地抚摸紧缩的穴口。曲意轩抿唇把膝盖屈起来,锁骨舀着溶溶暖光。后穴被连续蹭了一会儿,触手顶开软肉撞进穴道里,同
', ' ')('样温润地交缠,循序渐进中深入,围绕着熟稔的位置刮动。
确认了目标,穴道里的触手便改变硬度,在微微鼓起的软肉上滚掠碾压,阴茎应激朝凑过来的圆软表面留出道道水痕。
曲意轩的腰腹肌肉比较坚实,情热中将体内的异物含得更紧,导致触手抽动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一些,以免把穴壁磨肿。“放松一点啊……”01号用额外的触腕往身体上方伸,勾着突起乳尖轻轻地捻。
“不、嗯——”穴道果然愈加向里收了,马眼被砸在腺体上的触手逼出小串的泪。
触手挑起一根触腕支在青年脸颊旁边,灯光映照下的瞳仁并不接近琥珀色,一片墨黑中生出攫取的爪牙。额发稍稍掩住线条利落的眼眦,挺直鼻梁下润有淡红的双唇。
01号不确定这是否发自内心的笑意,抵着穴口旁的触手打卷蠕动,将臀瓣和埋在中间的分身都舔得滑润无比。
阴茎快速撞击并在一起的圆物,随着他的动作,多余的透明黏液沿着臀缝洇到身下。“流这么多水?”曲意轩低声调整呼吸,让身体放软。这个腰靠很合适,不费力就可以享受性欲馈赠的愉悦。
神经末梢兴奋地叫嚣,触手连续在腺体周围研摩,直到肉穴里沁出带着体温的水液,马眼也回应般溢出小束的精液。
曲意轩哼了一声,乳房似的圆块压到阴茎下的系带,酸意霎时窜进尿道,促使他伸手去推这膨胀的异物。尿道的敏感度由过程提高,无法抑制的快感冲击昂扬的阴茎,汇聚到胀大的前端。手指刚碰到,发热抖动的肉棒就喷出来成股乳白。
触手掠过手臂,把沾到的精液吸得干干净净。
捏住触手从眼前移开,曲意轩探出舌尖舔了下唇角,有点渴,嗯……
他准备起身倒水,触手飞快晃过来嘬吸一下还未收回的浅红舌尖,又迅速缩进主体里恢复平缓。
“有这时间不如把杯子拿过来。”曲意轩离开床边,外界的嘈杂雨声在隔音窗帘拉开的时候一拥而入。他的视力不错,目光扫过巷尾残留的些许血迹,温水沿食道咽进胃里。
笔直的柏油马路在雨雾中模糊,手机屏幕闪烁起红点。
湖边的棕树向暝暗的天空叩着头,羽毛凌乱的乌鸦,静悄悄地栖在罗望子树的枝上。河的东岸正被乌沉沉的暝色所侵袭,风在竹林里咆哮挣扎。摆渡已停,夜里用的灯,一定要预备好。
它在沙发上消化户主提供的养分,对面的壁纸电视染了一角锈红,电视剧嘁嘁喳喳的配音和静默无声的嗍食同步上演。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窗沿上的残雨晕成灰白色水墨。
触手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彼此感知,这一只不速之客已经在撬进房间前享用了几天的独处,正在思考是否要原路返回。
吱——
加固轮胎停刹在楼侧,溅起周围一圈水花。触手扒着窗台向下望,盖玻璃的钢壳……咦?黑色的侧肢延展钻出窗缝,硕大的蜘蛛型迅捷地掠经釉面墙体,一阵风似飘到箱式车身下,末端牢牢钩住梯形底盘。
几人依次从楼角通道走进车里,汽车随即离开街区。
司机在隔板前加速,乘客在后座低语。研究所的同事讨论试验材料,更私人的话题放在屏幕后。旁边同事嗒嗒地细微敲击,“组长,蓝芩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啊,看她有一段时间不在线了。”
“没有。”曲意轩发送完消息便转头将目光投向车外,路灯遥遥散着昏乱。车后是单座,他脱下外套披到腿上,待会进到指定地点里就要谨慎些,不妨趁现在让它想动就动一会。
这个实验体赶得很巧,省去抓捕环节直接加快进度。口罩掩住弯起的唇角,“01,告诉它等车上都清空了再出来。”
精钢车头停在一处闸门,有人过来把他们往里面接。曲意轩踏进楼体前回身不经意瞄了一眼,眼角忍不住跳一下——实验箱放不开了。
触手翻下来猛然成何暴开,几秒之间连十人以上的商务车都挡个彻彻底底。闻讯赶来的成员小心翼翼靠近,对着不知状况的巨型蜘蛛有些束手无措。所幸触手保持平静待在原地一动未动,顺理成章地被机械臂运进空旷实验室。
身下安置的钢板冰澈澈的一股凉意,反光玻璃显得本就寂静的空间更无趣,触手期待地搭在玻璃面上寻找那个戴口罩的身影。它的希望随着时针滴答渐渐落空,代替黑发青年出现的是天花板四角激发的亮蓝电流,“滋滋”声夹着闪烁火花印在触手表面。
“需要调高电流吗,目前实验体未产生反应。”研究人员隔着防护门在另一端办公室内凝视监控屏幕,被捕获的生物占据屏幕,像玻璃板间用液体胶粘在正中的标本。“调吧,直接到中档。”
以迅猛速度驱动的某种机械声在房间内荡起回音,触手表层光滑又有弹性,质地致密,几种锐器经过测试先后退出箱体。
“采用枪击。”墙体旋开黑洞洞枪口,半自动枪管爆出银光,机枪弹均匀倾向触手内部。在接触的那刻,黑色表面突然变成极富光泽感的绸缎,悠悠荡荡波纹如绫,把子弹
', ' ')('诡异地吸进体内。
实验体终于对外界发生反应,一支箭头触到了箭靶,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箭矢擦着弓弦射出。被吞掉的子弹叮叮当当掉在钢板上扫到一堆,触手按捺不住扭曲在防弹玻璃内侧拍击。发闷的敲击音透过麦克风传出一缕焦急渴求,“砰砰”、“砰砰”——“你在哪里?”
曲意轩不在屏幕前面,这些方式对触手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他在检验室里准备分析之前保留在试管中的液体成分。
目前在这里的人员不止认识的同事,还有其他单位的抽调和负责巡查的安保。好在大部分人集中在监控室和材料室,注意力都放在阻隔后的实验体项目。热分析系统仪器和液相色谱仪前只有曲意轩一个人,一系列校准质量过程行云流水,样品注入操作也很顺利。仪器生成数据还需要时间,曲意轩消除主机连接记录,紧闭的房门被“笃笃”敲响了。
“有人吗,安保组检查。”
显示屏亮度拉低,曲意轩旋开把手,正迎着一双探寻的眼睛。密码锁自身后滴一声开启了,“什么事?”
来人扫了眼曲意轩胸口的身份牌,侧身向前:“你们研究员还挺废寝忘食的。到休息时间了,我带你去餐厅吧。”
体格比较健壮的组员余尹,初次见面很容易被错认成私人教练,结实的肌肉在深色制服下撑起弧度。一头匝匝密密的浓发显露出旺盛的生命力,同理新陈代谢也比常人迅速些。他饿得很快,食物对这位工作人员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如同机器运转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燃料。此时更三步并作两步,一心想早点握住筷子。
原本曲意轩距余尹身后半米左右,看他走得急反而放慢了步率,等曲意轩进入餐厅时余尹已端着餐盘找到座位了。曲意轩隔着过道听同事们低声交谈的内容,无外乎商议对触手的收容以及讨论这种突降生物有没有形成智慧、是否可进行交流。
釉瓷餐盘里分格盛着翠绿的十字菜心,微微冒热气的黄白荷包蛋盖在白米饭上面,去皮鱼块披着四周浅金色焦壳。
曲意轩用一次性水杯挡住其余视线,趁势稍作起身准备带着盘子倒入餐厅回收窗口。
“你吃完了?”一个充满怀疑和不满的男声从背后叫起来。
曲意轩只得放下双手的物体重坐回位置,“没有。”
余尹坐的地方在斜后角,清空盘子便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这条路离回收处最近,他走过来自上往旁一瞥就撞见满满一盘看上去未动一筷的饭菜被端起来。目测这人也要去回收处,他不解之余语气里不免掺杂了些许愤懑,干脆提着空盘坐到曲意轩餐桌对面。
曲意轩属实有点无语,为了打消对面的疑虑以免招致过多注意,挑拣后不得已夹起米饭送入口中。舌尖立刻卷起来阻碍品尝味道,米粒遗留在舌面像是严重腐坏的发酸牛奶,胃部蓦地一抽,漏液电池般的灼烧顺着舌根向下流。“曲意轩……”触手在脑海深处提醒他:“待会要吐掉,后续可能会有些难受。”
响起的电话支走了目光炯炯的余尹,饭团裹在餐巾纸里一同扔进厨余垃圾。曲意轩走到洗手台前漱口,一圈一圈的泛恶烟雾似的在身体里来来回回地逡巡。分离的枝条冗杂绕织,一阵剧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食道,空空如也的胃袋里并没有可以吐出的食物,想吐又吐不出来,导致平静的神色也蒙了层阴沉。
期间他回检验室取走了分析数据,仪器提供信息有限,各个大体比照推论出这物质无毒无味,黏度有变化区间,掺杂低度不定时情素。表格线起起伏伏,中间还有延直交叉,看得曲意轩禁不住皱眉。
裤面下的触手蔓延到背脊,抚摸衬衣内两侧的肩胛,“要不要坐下?转移一下注意力……”
01号压缩了厚度,身体最外侧还套了长款实验服,只要靠近桌面,在座椅上解开衣扣就可以盖住那点细微的异动。
曲线比横平竖直更贴合肌肤,触手在穴口下面形成凸起,谨慎地擦过软红的嫩肉。手指粗细的分肢将遮挡下的腰带扣解开,裤链也拉到最低,黑色包裹中的阴茎一点点扩张抬起。触手从下面托起两侧的阴囊,从左边开始用小舌灵活转圈绕着舔,水草一样纤柔的软丝附着到硬挺的柱身上。“很痒,快点摸。”
曲意轩不方便动,低头抵住交叉的指节,穴口被触手形成的舌尖扫得缩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向后移了小段距离,调整挺腰的角度。像有人从桌底把阴茎稳稳扶住了,龟头紧挨着一圈极具肉感的圆环,肉环自发地前后撞击,碰到热度上“啾”的一声。
压迫变得从容,搅动的根蒂涟出液滴。绞成股的细绳将阴囊的轮廓勒住,感受到宿主腹部的收缩,触手把包围放松了,“痛吗,要不要吸一下?”温软的腔口贴着薄薄皮肤间隔性地吮吸,内里鼓胀地搏动,于是茎身也浮出浅浅的脉络来。
按动时带来的快感变得强烈,搭在一起的手指绷出突显的血脉,触手已经埋进穴肉里,只是比以往缩小了直径。翻腾的情欲卷进捏皱的纸页,暗流涌动地勃发。
01号决定先达到原先的深度,再慢慢扩张。照常遭
', ' ')('到了阻拦,触手没有停下,带着黏液一鼓作气向里撞。
“嘶……”曲意轩眯眼吸了口气,还好提前抿着唇,差点就泄出声来。穴道里的抽动愈演愈烈,触手退出去一点,再度返回来擦过肉壁。厚雪一样没过一寸寸润和的云朵,举起严实的刀背,压积在更私密的地方。
触手硌到柔软的会阴,来回游走,卡到腿侧敏感的内处。要得到一块新生的棉,造墒后从杯状花萼摘去边心,根系下扎,力争达到伏桃满腰、秋桃盖顶,吐出乳白色的絮。
顶到阴囊下的触手快活地蠕弹,缠在腰腹的缚面感到宿主呼吸频率的变速,涨红的龟头牵出几道下坠,只要深处的穴肉再被撞上……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曲意轩。”
“呜!”广播器传出的声音突如其来,还等待着潮峰的阴茎毫无防备之下受惊,成束的精液失去控制从未闭合的小孔里散喷而出。
怎么……“听到广播后到监控室。”
空荡的失落伴随着起身后垂下的衣摆,没有尽兴,汽车驰过了红灯,绿灯,窗子外营营飞着一窠红的星,又是一窠绿的星。想要淋雨,曲意轩忽然从心底冒出这个念头,想要湿得更畅快彻底,最好能让所有无关的有关的胶着报废的全部消逝在地表。
思绪飞鸟般一闪而过。触手恋恋不舍着从穴道里退出来,尾端舔掉穴壁上晶亮的液膜。宿主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唔,对了——“刚才广播里的声音,好像是那个餐厅里对面的人。”
当时惊讶又有点慌乱,广播里的音色没有留下多少印象,01提醒后曲意轩忍不住对余尹添了几分愠怒。珍惜食物,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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