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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命的突泉捧在手里
我只觉得它来得新鲜
是浓烈的酒,清新的泡沫
曲折灌溉的悲喜
冰箱里还有不少去超市购买的食品,曲意轩从冷藏格取出鸡蛋磕进碗里,加入少许牛奶,打散搅拌。倒一点油滑锅。调小火倒蛋液。
触手扒到他手臂往锅里看,划圈的煎铲和起泡蓬松的金黄色。在宿主不断翻动中液体转为固液相间的滑嫩,接着被盛到白瓷盘里。曲意轩把面包片放进多士炉,准备切番茄。
回头看到触手摊在餐盘上方游移。“张嘴。”一块儿鲜美的金黄落入漆黑裂开的缝隙。
触手在原地凝了几秒,突然延伸到垃圾箱旁,“噗”地吐了出来,小心翼翼缩回宿主身上。曲意轩回忆起群里发的视频,产生不妙的预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刚夹过滑蛋的木筷。
一股极其浓烈的腥膻异味从口腔直冲大脑,“嘶。”嗅觉倒是正常,但是……好恶心的感觉。曲意轩又尝试了烤热的面包片,散发香气的谷物不出所料被舌尖推到外面,他放下筷子一时有些哑然。
“你们食谱上还有什么?”真是麻烦事。
01也说不准,我不确定,只能根据遇到的东西来判断。
曲意轩关了火,靠在橱柜上盯着厨房窗户思索。难道要出去给你找尸体?
台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闪烁红点,工作群里有位同事私聊他——抱歉打扰了,请问组长家里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借用吗?
曲意轩注视着风景画头像,在对话框打字:有。
十分钟前,蓝芩对着空空如也的储物柜和楼对面紧闭的卷帘门叹气,最后决定向周边求助。虽然平时组长和同事没什么交流,但距离最近的也只有他,女孩硬着头皮点了发送。毕竟外面现在风声鹤唳,商店也几乎都关门了,遭拒也在情理之中。
出人意料的是对方表示同意,并把地址发了过来。蓝芩不由得精神一振,太好了,基本问题暂时缓解。在私心方面,她也很想多接触口罩下的组长。曲意轩比一米六多的她高出一头,蓝芩偶尔在实验室外见到他不戴防护镜和口罩的样子,挺直鼻梁下若有若无的一抹笑意。
蓝芩也是独居,和组长约好待会见面时间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在此之前,曲意轩以存储不多为由让她不要外传,自己过来即可。
曲意轩支在桌面的手指敲了两声,“过会儿你的外卖就到了。”
触手知道他约了人:“是女性?”
“嗯。”曲意轩着手整理厨房,脑海里响起01的提议——你不想知道我,我们是怎么繁衍的吗?
“叮”,新消息:组长我到门口了。
女孩有些紧张,低头弯弯发梢,点亮屏幕犹豫要不要再发点什么,身前的房门悄然开了:“蓝小姐,进来吧。”
“咦,好、谢谢。”蓝芩赶忙放下手机,踮脚走进房间。
门锁微微咔嗒一声锁上了。
“组长家里很干净啊……”女孩眼前一亮,偏工业风的精练线条拓开空间感,浅灰蓝布景前大理石面,原木色隐形柜体与隐形踢脚线收口。灰棕沙发旁边一只高脚台几,上面一次性纸杯上略散出热气。
曲意轩走在蓝芩后面,自上而下迅速扫了一眼:“走过来累了吧,坐下喝口水。”
蓝芩想说没事还好,刚启唇,腹部突然“咕噜”先发声了。女孩脸上不由飞红,紧紧攥着包带。她想开个新话题转移尴尬,抬头发现曲意轩返身去厨房了:“休息一会,我做点东西。”
触手爬到肩上看曲意轩按花刀,土豆腊肠香菇依次切丁,热油翻炒,加调料净米。注水大火煮沸,转小火焖盖。离开盖还有一段时间,曲意轩把之前的番茄煮后去皮,虾仁沾了蛋清,料酒同入另外锅中。食材在相互碰撞中溢出一股一股香气,飘进顶吸式油烟机,曲意轩视线随一缕烟雾向上移,无声地咬住食指关节等候到时。
蓝芩坐在蒙了罩面的布艺沙发上,手里捧着温热的纸杯。此时的她稍微放松了点,想起进门时和曲意轩的对视,一刹那似乎还看到了他明澈眼底隐隐的期待。女孩的脸颊忍不住又带了点粉红,望着杯里清透水面发愣,连引发思绪的人从厨房出来都没注意。
“蓝小姐,请。”
曲意轩将瓷盘碗筷端到餐桌,解释说自己早吃过了,让她不用客气,随后则坐到较远的单人沙发上,看样子不会和她同桌了。
蓝芩有一瞬迟疑,接着便被色彩吸引了。颗颗饱满晶莹的米粒上缀放着红亮的腊肠、珍珠似的圆菇与乳白柔滑的虾肉,橙灿软瓤合入点点洒落的鲜绿碎提色增味。
而且,分量十足。不知是不是担心女孩吃不饱,不算菜盘,单是焖饭就盛了满满当当的两大碗,还附上浇了酸奶的蓝莓。
啊,好贴心。女孩再次感叹对方的善解人意,美食入口的同时不禁羡慕起组长的女朋友。等等,蓝芩灵光一现,目前为止他应该还是单身,要是关系能更进一步就好了。
扎马尾的女孩在安静
', ' ')('进餐,曲意轩侧目透过窗户朝外望。不过黄昏时分,天色已压得发闷,远处楼层深黯过境,溺水一般淹在雾里。
曲意轩站起身走进浴室,顺手给房间摁亮灯光。浴室里哗哗水声,像音符敲在蓝芩神经上,他怎么突然就去洗澡了?
温热的水流聚到地面,渗进下水口。整面光镜盖了雾气,模模糊糊映像出仰头的裸身青年。触手仍然待在原地,被花洒一同浇湿,透出隐隐约约的反光感。曲意轩抹开沐浴露的时候给01也涂了几把,触手扭曲一下,随着掌心被左右揉搓。漆黑表面在白色泡沫覆盖下蠕蠕而动,清新透润的柑橘香充斥指间。
“过四十分钟左右,状态应该就差不多了。”
曲意轩瞄了一眼时间,心思起伏下掐进触手内部。“嗯?”他也怔住了,整个手掌被完全包含,内里倒是顺滑,似乎有意与他的皮肤隔出一层极稀薄的空气膜。曲意轩把手抽出来,柔和灯光照在上面毫发无损。
膏状洗发露绽出薰衣草和蜜柑气息,曲意轩闭目擦湿发梢,略微扬起下巴。身体在镜前舒展,韧腰长腿,落成眉眼鼻梁,笔笔中锋。水温升高,吻红青年双唇,露出最火热的疯癫来。近了,甚至能看清细雾中漆黑的双瞳,暗涌着剔透的奇异光泽。
触手在沐浴中脱洗去绵密泡沫,慢条斯理绕到宿主生殖器上,散开丝丝缕缕网状套住柱体,紧接着飞快地舔过肉柱前端。“哈……”曲意轩扶在瓷砖上,忍着喘息把腿打开。
瓷砖的凉意从大小鱼际传导至核心,砖面蒙上水珠滑溜溜的无法抓握,曲意轩被几根舌头来回舔得腰紧,臀瓣反射性收缩。触手中间张开裂口,阴茎从中间支出来,三四绺黑茸挽成束拂在龟头浅环,压住软青筋络。马眼闭合一霎,下一秒细丝找准时机直侵而入。
“唔!”曲意轩背脊猛然战栗,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面。细丝已增进了一半,弥漫而非集中于某处的交融感,就像根系在泥土中蔓延。难忍的瑟痒溶到阴茎深处,不疾不徐地考验他的忍耐力。
曲意轩握紧手臂,手指逐渐加力现出血痕:“到时间了?”
“是,快要过了。”01一面回应宿主,一面将末肢细致钻进肌性管道,尖长的刺激几乎直抵前列腺底端。伴随触手轻微摇振,异星基质布满黏膜。
“涂完了没有,插得好深……”曲意轩俯下身,肉茎内道被滋生激活,充血茎头上缠满软物不停跳动,催促着索要释放。阴囊在触手嘬噬中胀大,积蓄的精液挨挤在睾丸内,顺着输精管逐渐上涌。
末肢完成授液,在充斥的尿道中悠悠后撤。曲意轩几乎要忍到极限,腰身在触手退出时遽然前顶。被堵住的马眼无法排出,情欲逼得他呻吟出声,握拳重重砸在墙壁上,“啪!”,水珠迸溅。
餐厅里,女孩把长发扎起来,想了想又放下。蓝芩思考要不要去洗碗,感觉随便进别人家的厨房不太妥当。迟疑间抬起眼睑,对上穿着浴衣的曲意轩。青年视线带着点审视,眼底还残存着失焦感。
“那个,最近形势不太乐观,或许我可以和组长相互照应一下吗?”蓝芩带着期待和一点小小的私心开口问道。
目测状况良好,符合预期发展。曲意轩浅浅应了,一边向她走近,“蓝小姐关下后面的灯好吗。”蓝芩随着示意向后扭身,一股手臂粗细的触腕自后飞快捂住她的嘴巴,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和抗争,四肢已被锁定缚起。曲意轩伸手褪去她的内裤,吩咐01“把上衣撕了。”
蓝芩连惊带吓,一动也不敢动,几分钟前她还和朋友聊天:组长像是内敛型。朋友笑着回复:那你喜欢他可要主动点。
触手把她抬起来拉进曲意轩怀里,露出的私处正朝着昂扬的阴茎。
蓝芩不住地摇头,声音丝毫发不出来,妍丽小脸惊惧得煞白,泪眼汪汪地看向青年求助,但她的组长并没有理会。
曲意轩正低头调整位置,让龟头顶着阴道口。茎身上的触手往阴唇两侧挤涂透明液体,随后将阴唇微微撑开一条缝,方便肉茎带着淋漓的汁液径直掼入。眼角的泪水被瞬间挤进的异物迫出,连成几道无能为力的铰链。这种无能为力是凄惨的,仄悚的,与其说是脆弱,它内核的本质更像是恐惧。
女孩感觉自己的穴道痛得像被撕裂了,阴茎上缠着的触手也一并插进软肉里,毫不留情地攻击颤抖的宫口。没有顾惜的性侵无异于一场惨痛的折磨,她多希望这只是噩梦,再次睁眼还是平和的清晨。
犹如里外叠重的飞机杯,肏弄肉壁的阴茎里还塞着防溢的细棒。曲意轩把她按得很用力,顶入的同时断断续续喘息,明明在施暴却表现得像受害。女孩一只手臂被他牵到身后,颤栗的指尖摸到收缩的光滑生物,再往下,臀瓣间含着抽动的软块。
有罪的喜悦和充满狂热的奇异的欢欣,让窗帘的波状皱褶间,透露出一种阴郁的飘忽不定。掌勺者绘声绘色地颠锅,卡住火候烹调。砂红粉白经浸过遍,掺入瓷盘才好看。
蓝芩惊惧交加,内腔被劈开闯进,硕大的肉环卡在宫口。触手终于松开涨红的马眼,精液混合
', ' ')('基质激射到肉壁,一股接一股灌入子宫。
蓝芩还没从精柱冲击下缓过神,精神恍惚中被移到浴室,瓷砖和地面都贴了吸音泡沫和塑胶板膜,平躺在地的女体好似解剖台上扎牢的活鱼。
曲意轩在洗手台前清理下面沾到的爱液,射精过后的尿道仍有点隐隐发麻,里面似乎还存着欲动的细缕。背后窸窸窣窣的摩挲吸引他的注意,青年蹲下身近距离观察女孩,抬手抚摸她鼓起的腹部。
内脏被迅速膨胀的子宫挤到一角,高弹性的肌肉膜壁在十几分钟内撑得满满当当,子宫韧带在强制拉扯中引发剧痛。整个腹部高耸如瓜,小巧的肚脐突出外翻,下腹皮肤显出条条纹路,一派即将分娩的预示。蓝芩艰难地大口呼吸,肺部竭力运作,她绝望地感到生命力在无可挽回地流失,流向子宫里不知收敛的幼体。
逐渐地,阵阵绳绞般的痛楚攀上神经,“咯啦”,骨骼断裂。眼前柔和的灯光蜷缩成小点,再缩,再推进,最终彻底消散了。
腹部皮肤只剩薄薄一层,被里面簇拥着的幼体轻而易举在挤挨中挣破。裹着鲜血的灰黑色触手顺着溢出的血污滑到地面上,落在曲意轩视野里。
“一个、两个、三个,”目光挪到空空如也,大开的腹腔,“去吃饭吧。”
死亡隶属于生命,正与生一样。举足是走路。正如落足也是走路。
白昼更加深沉地没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
01号牵长身体跨到女尸双乳间,像合上的笼屉。几个幼体分分散散停在生有大块肌肉的腹腿,极其细微的“滋滋”声从接触处传出,热餐刀切牛油一般毫无阻力地破开吞入。曲意轩查看蓝芩手机的对话框,把状态调成下线,暗暗记了几个人名地址。
触手将大部分骨骼肉块都吸收了,内脏挑挑拣拣啃啮一些。其中一个幼体爬到蓝芩失去光泽的脸庞,挖去那双发灰的眼睛,沿着空洞“咕噜”吮吸粉红色的大脑。余尸被曲意轩装进黑色塑胶袋,等待下次一并带出门。
有了营养物质的滋润,幼体原本灰黑色的表面几分钟就转成和01号同样的墨黑,光线照在上面仿佛也被吸进去化成养分。
浴室内事先做了防喷溅布置,收拾起来方便不少。幼体一边消化一边抽条,从书本大小扩展成枕头,挨在浴室墙角任曲意轩打开花洒用水流浇洗。中间有个幼体试图抱到水管,被不轻不重地踢开。
曲意轩把幼体们冲干净,随手提起一只放到解剖台上,尖头钢片在表面戳出深深浅浅的刀痕。“没有什么变化啊……嗯?”
起初安稳的幼体在刀片搅动下扭旋,混拢打结,最后竟形成含糊不清的女性样貌。青年忍不住唇角上扬,眼神微微亮起。不出意外,蓝芩的容颜在幼体上重新显出来。
“哈。”曲意轩短促笑了一声,回头看地板上其他的幼体,“01,问它是不是刚才吸掉大脑的那个。”
得到肯定回答后,曲意轩发现拟态触手在尝试睁眼。眼皮触电样搏动,终于稳定下来,拟态面皮上缓缓掀起眼帘——“噗”,一条锋利的银线直入眶腔。
瓷砖上两个幼体排在房间门口,从背后摄取白净修长的人像,手臂粗细的触腕从青年腰上降下来,抵在墨色幼体表面。
曲意轩把拟态幼体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幼体随他探查的划动进行缩变,面皮神情由僵硬渐渐转向自然。
“01,它一直保持这个颜色吗,能不能改变?”
“可以变成其他样子,但是需要吸收更多,目前这个阶段还是储存成长。”
不知不觉已是入夜,今天窗外没有月亮,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一股冰澈澈的凉意越过玻璃,夜幕下的城市街区默然又深沉,钢筋水泥里絮絮着慌乱。
触手通过蓝芩的手机获取外来信息,有时停下来用脑电波和宿主交流。“曲意轩,那些幼体要怎么处理?”
“放出去。”宿主在浏览公司群,没留意虚掩的卧室门被推开一角。
曲意轩靠到床头坐着,暖白顶灯照在屏幕上发出莹莹的光。估计人们都战战兢兢锁在家里恓惶猜测,看了几个软件也没什么有用的推进,曲意轩伸手按灭卧室灯,拉上被子准备睡觉。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戛然而止,曲意轩张开手掌探进被子里丈量触手的体积,虽然长得迅速但重量变化不大,似乎这种生物还可以调节自身的密度……他暗自思索着,神经逐渐放松归于平静。
融进夜色的三个幼体伏在瓷砖上软弹地前行,天生的依赖性为它们指路。刚搭在床脚就被01号拦住了,两个幼体把拟态触手推到前面。
拟态触手表示曲意轩身体下面还有01号涂进去的基质,它们想要,而且“为什么你可以贴到他身上”。
一番简短对话后幼体依次攀到床尾,挑开被边钻进去,01号抽回身体移到宿主的上半身。由于曲意轩是平躺,幼体们很快找寻到目标,挤到略微张开的腿间。
晕眩的梦膨出神经末梢,在深夜慢悠悠热胀。盘旋的幢幢碎影印在床面,搅
', ' ')('乱的宁静被裹挟着不值一提。幼体围在四周舔舐肉棒上的小眼,直到有一道短线从圆的和微微皱褶的肉弹上滴下来。一只幼体贴在腿根,感受阴囊传来的颤动。拟态触手张开内腔把竖起的肉棒包住搓磨,曲意轩抓住触手的手指突然紧了一下,浅若无声地呢喃。幼体拂过阴囊中间,绕了个圈便徘徊到穴口,同伙协助它从下面托起两瓣细腻柔润的臀肌。
幼体动作得十分小心,但堆积的快感轻易勾起藏匿在深处脆薄的欲求,如同赤浪推坝愈演愈烈。
在哪里?是这个小口吗,再往里的地方,更近一点的地方……
果冻一样的软体改变形状,顶弄柔软的会阴。“呜唔,01,01……”模糊的发音从微启唇隙隐出,曲意轩下意识手臂回勾把附在胸腹的大块抱在怀里,双腿合拢将腿间的拟态触手夹住了。垫高臀部的幼体上移一段,压在两侧腰线下,隔着骨膜和骼肌感受青年体内的脊椎。
曲意轩这次睡得越来越不踏实,某个部位又麻又痒还持续搐动,小腹里隐隐不断的兴奋扰乱他的思绪,聚起的情躁促使身体流出更多腺液。幼体被喂得欢欣,晃动热情的肢芽拥吻缩张的肉口,恨不得整个钻进去吸个畅快。
贴在后穴的幼体若即若离抵着软肉,准备开始扑进神经,压紧喉咙,从挺直的阴茎转到黑软的锢带中。周围四寂无光无声,发亮的泪膜却灼得人发颤。
几个幼体分别被泄欲完的曲意轩扯下来丢到床边,携带基质的精液给成长期的触手又加了一餐。
后半夜睡得很香,以至于早上洗漱完毕的曲意轩看幼体也顺眼了点。“吱”——拉开二十八寸行李箱,曲意轩朝箱内抬下巴示意。
绿地上刺蓬蓬地生着针尖似的草,一条狭而崎岖的小道通过这块绿地。好在没有摄像头,曲意轩分三次把幼体们带到角落里,转身拎箱子离开了。
平静是暂时的,动荡才是常态。
多起触手伤人事件下社会秩序受到极大冲击,毕竟,这些生物不分辨高低贵贱。每天已知的死亡人数都在增加,被划分成“危险”区域的面积也在日益扩张。
曲意轩自然也了解这些事件,他不怎么在意,正拉着空箱绕到景观湖去补充点存货。走到一个路口,触手从侧面蹭他的腰:“曲意轩,停一下,往左边走。”“哦?”曲意轩抬头瞥路牌:“左边有什么?”
“人,不是,有食物。”
01号通过感应把宿主带到楼栋间隙,曲意轩知道它为什么改口了——头朝下的尸体已经丧失生命特征,看衣着是个中年男性。尸体被一只触手占据,拐角暗处还等待着另一只体积偏小的。曲意轩找到监控死角,左手握着箱杆,右手把上衣扯到胸前:“不要沾着血回来。”
进食的触手也感应到了外来同类,接连生出的几条触腕在空中挥舞,紧接着蠕动到尸体旁边,“眼看”着01号扎在血洞里汲取。
明明离得不近,触手吞剥的响动竟好似直接传进大脑,滑腻的内脏,崩裂的血管,撕得零散的碎肉……一块跟一块源源不断涌进来。
眼前一阵恍惚,曲意轩视野里似乎和01号交叠了,变成蒙在腥红肉沫下的簸荡。曲意轩闭上眼睛深呼吸,实实在在的饱腹感传回体内,喉结随着吞咽上下一动。
01号把表层的组织液血痂吸进体内,恢复到常态收回来,挨到青年皮肤上满意地蠕动。“等我再长大些,就可以把你从上到下都包起来了。”
“这样很影响我生活。”曲意轩整理完衣服,找了条楼内通道往原定路线汇合。走了几步又停下,透明窗户外跟着团影影绰绰的黑色。“让它走开。”
他们点了他们自己的灯,在他们的寺院内,吟唱他们自己的话语。
但是小鸟们却在你的晨光中,唱着你的名字——因为你的名字便是快乐。
毛玻璃外模糊的混沌,街道口的触手不太情愿地朝后方退去。曲意轩低头调整口罩,把软条覆压在鼻梁上,距景观湖还有大概两千米,时间很充裕。
“你们有什么弱点吗,或者缺陷。”信号灯亮起,马路空荡荡,只有行李箱滚轮滑过路面咕噜噜的声音。
衣服下的触手思考片刻:“不可以自体繁殖。即使吸收再多物质,我们也只能作用于自身,可以改变物能性质但不会产生新生命体。”
“其他行星也有随机降落?”好似赌局开骰,庄家还没说明规则,就盘问推牌还是通吃。
“或许是。上一个星球核心燃料爆炸,我们都被分裂了。”01号顿了顿,补充:“原本触手的体积是现存的十倍甚至几十倍,抵抗爆炸和穿透大气层的过程消耗了绝大部分。”
“折损这么多的能量也只是削减体积,你们生命力还真顽强。”曲意轩忍不住发散思维,倏忽一笑。
灰黑色的帘布在上空翻卷,远处隐隐回荡喑哑的闷雷,如同哮喘发作的病患在声嘶力竭,这次降落受损的远不止外来生物的规模。
一对水鸟扑打翅膀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周遭耸生细绿中尤为明显。它们欣慰地落在熟悉
', ' ')('平整的水面上,随即沉入湖底杳无痕迹。沙沙的拨草声后露出哑光箱面,几根触腕从湖边卷着鲜活的生命探出,些许潮湿水汽在草叶上凝成细密小水珠。
曲意轩拉开拉链平放箱体,熟练地抻开尼龙绳,把楔尾伯劳和白翡翠鸟缚紧,背靠背安在隔层收纳袋。异色羽翅鲜亮如闪光,深褐色虹膜快速眨动,羽基构成醒目的白色翼斑。
湖里触手延展为重型卡车样大小,一部分附腕在岸上摇晃。它们通过视觉细胞产生光学反应吗,岂不等于全身都是眼睛……曲意轩半蹲下给钩喙扎牢,触腕闯进视野范围里离他近了一些,仿佛暗示他想要得到更亲密的举动。
“01,告诉它要干燥。”湖里探出的触腕蒙着层水汽,曲意轩不想沾湿衣服。
正午刚过,浓重的暴雨云已经把天空染成旧石墨的颜色,云层向四方翻涌,雨滴捶打细蕊举起的花朵。
猛地一股凉风撞进窗来,把书柜夹层里的照片吹落在桌面,触手捏着一角翻转过来——大概是抓拍,十几岁的黑发少年仔细观察美工刀造成的锋利边缘,纸张和垫板被分割、绽开,抽屉盒子里盛满撕碎的纸片。少年的瞳孔黑得有些过分,毫无笑意的眼神下两边微微上扬的嘴角。
下面是解剖盘里的青蛙,解剖针刺进颅腔,死蛙后肢及腹部肌肉完全松弛,毁髓针和镊子泛着冰冷的暗光。那节课时的曲意轩尤为乐于助人,同学感谢的话语海水拂沙一般消弭,恰恰相反,他找到了比帮助更能获取欢愉的方式。
触手把照片放回夹层,悄无声息地搭到曲意轩肩膀。曲意轩靠在壁纸上没转身,却感觉到触手的延长伸展,好像01可以随时在大脑皮层上勾勒出它的身形。
01号发现宿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你能不能再缩小些,我出去工作不可以穿得太宽松。”手机屏幕上一闪一闪地滑过字条。
研究所开始点人数了,下一步就该集体找出应对意外的方案策划,然后投放实验验收成果,改进……基本这个流程,曲意轩瞟到分组接龙,意料之中的人员缺失。
“各位放心,我们会安排住宿及负责防护问题。”界面上跳出醒目的大号字体,这条消息让曲意轩的确认按键缓停下来。
长时间处于多摄像头的环境并不是好的选择,而且处理其他事情也不方便,或者……申请间隔期吗?
触手尝试按要求让自己“便携”一点,踏入相对陌生的领域,压缩比膨胀要困难。
“不要去这个地方吧,你有需要的东西可以让触手带过来。”前所未有的紧绷感让01号感到不适应,黑色纹路沿着腰背上攀,挂住肩胛环绕到胸前——心脏节律性收缩和舒张,泵出的鲜血运输到身体各处。
“安静点,”曲意轩比较方案的可行性,和项目负责人打字私聊,“又不是一直待在外面。”
他编个理由让负责人同意返回,又签了自愿保证书,接下来就等组织统一安排地点。
雷声减弱,取而代之的淙淙雨线结成灰色幕绳,楼宇被汪汪地蒙住。
——地点:解剖台
——参与者:脊椎动物
双翼分区域捆扎,白色内羽和黑色中羽都使用了透明鱼线,宽直嘴峰上套了橡胶圈,一只曾经在岸边营巢的白胸翡翠。艳丽的体表覆着亮蓝色飞羽,在镜面反射下熠熠生辉。
浅褐色虹膜亮闪闪的,“是一只活泼的小鸟啊。”虹膜后部含有软骨板,前部有一圈小骨片形成的巩膜骨环。
放在那里,在镊子尖端夹出来了,一溜细小的鲜红随之滴落。鸟羽簌簌地抖颤,浸过稀释硫酸的滤纸片贴在茸毛腹部,趾爪蜷成两枚珊瑚红球。
爪的表面有鳞片状的角质硬皮,但硬度远不够抵抗解剖剪和骨钳。细弱的鸟骨在钢坯下像一根芦管,几不可闻地被摧折。
三根四根,咔嗒,五根。
结缔组织和肌肉分离,玻璃探针戳透薄膜定在另一侧扯开的蓝绿色翅翼上,暗蓝尾羽被拉拽散落出斑斑点点的血迹。鲜丽的装饰品,正好可以给单调解剖盘添彩。
翡翠鸟眼窝中涓涓细红差不多要干涸,曲意轩取下喙部的橡胶圈,戴手套的右手紧接着握住鸟腿向外齐根掰断——肉食性宽喙里瞬间刺出脆亮而尖利的笑声。
“轰隆”一道点亮夜幕的闪电,混杂着气囊与肺部的哀嚎。云团漫无目的地奔袭,树丛化成绿意盈盈的油光亮片,透出廉价而奇异的塑料质感。触手从袖口钻出来,看到宿主专注的神情,又贴回胸腔感受皮肉下亢奋地搏动。
声嘶力竭的鸣叫终究低哑,油尽灯枯下再顺从的喉管也无法发声了。
曲意轩左手卡住鸟颈,使头前俯,右手的解剖针自剪开的眼间划至后端,针尖刺入颅腔,在颅腔内搅动直到手中的生物变得冰冷僵硬。黯淡的翠羽搅在一团混沌里,畸形挣脱禁锢漫无目的生长,盖着一张张入场券露出美好而纯粹的笑容。
水流冲掉污秽,不透明胶带包揽了丧失价值的废料。
“昨天晚上曲意轩只喂了那些幼体。”触手抱着青年
', ' ')('的腰,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阴茎把柔软的围拥顶出凸起,穴口被涂抹得濡湿,“跟我要账?”
触手更想得到宿主低头的注视。01号从内部生出环圈套在阴茎根部,顺着向前捋,碰到龟头底端停下,又贴着阴茎往回挪移。软腴润实的圆块从左右挤过来,把充血的肉柱合拢在中间,怪异的推压袒露泛涨的情热。圆块吹气球一般由小至大,互相扭动着只将阴茎头部露在外面,亮晶晶的龟头上被挤得流出一小股腺液。
触手滑到宿主胸肋下方把整个腰臀叠高了一块,大腿自然分得更开。软嫩触壁仿佛一双大掌,裹住臀肌按揉捏弄,小心地抚摸紧缩的穴口。曲意轩抿唇把膝盖屈起来,锁骨舀着溶溶暖光。后穴被连续蹭了一会儿,触手顶开软肉撞进穴道里,同样温润地交缠,循序渐进中深入,围绕着熟稔的位置刮动。
确认了目标,穴道里的触手便改变硬度,在微微鼓起的软肉上滚掠碾压,阴茎应激朝凑过来的圆软表面留出道道水痕。
曲意轩的腰腹肌肉比较坚实,情热中将体内的异物含得更紧,导致触手抽动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一些,以免把穴壁磨肿。“放松一点啊……”01号用额外的触腕往身体上方伸,勾着突起乳尖轻轻地捻。
“不、嗯——”穴道果然愈加向里收了,马眼被砸在腺体上的触手逼出小串的泪。
触手挑起一根触腕支在青年脸颊旁边,灯光映照下的瞳仁并不接近琥珀色,一片墨黑中生出攫取的爪牙。额发稍稍掩住线条利落的眼眦,挺直鼻梁下润有淡红的双唇。
01号不确定这是否发自内心的笑意,抵着穴口旁的触手打卷蠕动,将臀瓣和埋在中间的分身都舔得滑润无比。
阴茎快速撞击并在一起的圆物,随着他的动作,多余的透明黏液沿着臀缝洇到身下。“流这么多水?”曲意轩低声调整呼吸,让身体放软。这个腰靠很合适,不费力就可以享受性欲馈赠的愉悦。
神经末梢兴奋地叫嚣,触手连续在腺体周围研摩,直到肉穴里沁出带着体温的水液,马眼也回应般溢出小束的精液。
曲意轩哼了一声,乳房似的圆块压到阴茎下的系带,酸意霎时窜进尿道,促使他伸手去推这膨胀的异物。尿道的敏感度由过程提高,无法抑制的快感冲击昂扬的阴茎,汇聚到胀大的前端。手指刚碰到,发热抖动的肉棒就喷出来成股乳白。
触手掠过手臂,把沾到的精液吸得干干净净。
捏住触手从眼前移开,曲意轩探出舌尖舔了下唇角,有点渴,嗯……
他准备起身倒水,触手飞快晃过来嘬吸一下还未收回的浅红舌尖,又迅速缩进主体里恢复平缓。
“有这时间不如把杯子拿过来。”曲意轩离开床边,外界的嘈杂雨声在隔音窗帘拉开的时候一拥而入。他的视力不错,目光扫过巷尾残留的些许血迹,温水沿食道咽进胃里。
笔直的柏油马路在雨雾中模糊,手机屏幕闪烁起红点。
湖边的棕树向暝暗的天空叩着头,羽毛凌乱的乌鸦,静悄悄地栖在罗望子树的枝上。河的东岸正被乌沉沉的暝色所侵袭,风在竹林里咆哮挣扎。摆渡已停,夜里用的灯,一定要预备好。
它在沙发上消化户主提供的养分,对面的壁纸电视染了一角锈红,电视剧嘁嘁喳喳的配音和静默无声的嗍食同步上演。空气中的湿度增加了,窗沿上的残雨晕成灰白色水墨。
触手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彼此感知,这一只不速之客已经在撬进房间前享用了几天的独处,正在思考是否要原路返回。
吱——
加固轮胎停刹在楼侧,溅起周围一圈水花。触手扒着窗台向下望,盖玻璃的钢壳……咦?黑色的侧肢延展钻出窗缝,硕大的蜘蛛型迅捷地掠经釉面墙体,一阵风似飘到箱式车身下,末端牢牢钩住梯形底盘。
几人依次从楼角通道走进车里,汽车随即离开街区。
司机在隔板前加速,乘客在后座低语。研究所的同事讨论试验材料,更私人的话题放在屏幕后。旁边同事嗒嗒地细微敲击,“组长,蓝芩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啊,看她有一段时间不在线了。”
“没有。”曲意轩发送完消息便转头将目光投向车外,路灯遥遥散着昏乱。车后是单座,他脱下外套披到腿上,待会进到指定地点里就要谨慎些,不妨趁现在让它想动就动一会。
这个实验体赶得很巧,省去抓捕环节直接加快进度。口罩掩住弯起的唇角,“01,告诉它等车上都清空了再出来。”
精钢车头停在一处闸门,有人过来把他们往里面接。曲意轩踏进楼体前回身不经意瞄了一眼,眼角忍不住跳一下——实验箱放不开了。
触手翻下来猛然成何暴开,几秒之间连十人以上的商务车都挡个彻彻底底。闻讯赶来的成员小心翼翼靠近,对着不知状况的巨型蜘蛛有些束手无措。所幸触手保持平静待在原地一动未动,顺理成章地被机械臂运进空旷实验室。
身下安置的钢板冰澈澈的一股凉意,反光玻璃显得本就寂静的空间更无趣
', ' ')(',触手期待地搭在玻璃面上寻找那个戴口罩的身影。它的希望随着时针滴答渐渐落空,代替黑发青年出现的是天花板四角激发的亮蓝电流,“滋滋”声夹着闪烁火花印在触手表面。
“需要调高电流吗,目前实验体未产生反应。”研究人员隔着防护门在另一端办公室内凝视监控屏幕,被捕获的生物占据屏幕,像玻璃板间用液体胶粘在正中的标本。“调吧,直接到中档。”
以迅猛速度驱动的某种机械声在房间内荡起回音,触手表层光滑又有弹性,质地致密,几种锐器经过测试先后退出箱体。
“采用枪击。”墙体旋开黑洞洞枪口,半自动枪管爆出银光,机枪弹均匀倾向触手内部。在接触的那刻,黑色表面突然变成极富光泽感的绸缎,悠悠荡荡波纹如绫,把子弹诡异地吸进体内。
实验体终于对外界发生反应,一支箭头触到了箭靶,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箭矢擦着弓弦射出。被吞掉的子弹叮叮当当掉在钢板上扫到一堆,触手按捺不住扭曲在防弹玻璃内侧拍击。发闷的敲击音透过麦克风传出一缕焦急渴求,“砰砰”、“砰砰”——“你在哪里?”
曲意轩不在屏幕前面,这些方式对触手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他在检验室里准备分析之前保留在试管中的液体成分。
目前在这里的人员不止认识的同事,还有其他单位的抽调和负责巡查的安保。好在大部分人集中在监控室和材料室,注意力都放在阻隔后的实验体项目。热分析系统仪器和液相色谱仪前只有曲意轩一个人,一系列校准质量过程行云流水,样品注入操作也很顺利。仪器生成数据还需要时间,曲意轩消除主机连接记录,紧闭的房门被“笃笃”敲响了。
“有人吗,安保组检查。”
显示屏亮度拉低,曲意轩旋开把手,正迎着一双探寻的眼睛。密码锁自身后滴一声开启了,“什么事?”
来人扫了眼曲意轩胸口的身份牌,侧身向前:“你们研究员还挺废寝忘食的。到休息时间了,我带你去餐厅吧。”
体格比较健壮的组员余尹,初次见面很容易被错认成私人教练,结实的肌肉在深色制服下撑起弧度。一头匝匝密密的浓发显露出旺盛的生命力,同理新陈代谢也比常人迅速些。他饿得很快,食物对这位工作人员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如同机器运转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燃料。此时更三步并作两步,一心想早点握住筷子。
原本曲意轩距余尹身后半米左右,看他走得急反而放慢了步率,等曲意轩进入餐厅时余尹已端着餐盘找到座位了。曲意轩隔着过道听同事们低声交谈的内容,无外乎商议对触手的收容以及讨论这种突降生物有没有形成智慧、是否可进行交流。
釉瓷餐盘里分格盛着翠绿的十字菜心,微微冒热气的黄白荷包蛋盖在白米饭上面,去皮鱼块披着四周浅金色焦壳。
曲意轩用一次性水杯挡住其余视线,趁势稍作起身准备带着盘子倒入餐厅回收窗口。
“你吃完了?”一个充满怀疑和不满的男声从背后叫起来。
曲意轩只得放下双手的物体重坐回位置,“没有。”
余尹坐的地方在斜后角,清空盘子便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这条路离回收处最近,他走过来自上往旁一瞥就撞见满满一盘看上去未动一筷的饭菜被端起来。目测这人也要去回收处,他不解之余语气里不免掺杂了些许愤懑,干脆提着空盘坐到曲意轩餐桌对面。
曲意轩属实有点无语,为了打消对面的疑虑以免招致过多注意,挑拣后不得已夹起米饭送入口中。舌尖立刻卷起来阻碍品尝味道,米粒遗留在舌面像是严重腐坏的发酸牛奶,胃部蓦地一抽,漏液电池般的灼烧顺着舌根向下流。“曲意轩……”触手在脑海深处提醒他:“待会要吐掉,后续可能会有些难受。”
响起的电话支走了目光炯炯的余尹,饭团裹在餐巾纸里一同扔进厨余垃圾。曲意轩走到洗手台前漱口,一圈一圈的泛恶烟雾似的在身体里来来回回地逡巡。分离的枝条冗杂绕织,一阵剧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食道,空空如也的胃袋里并没有可以吐出的食物,想吐又吐不出来,导致平静的神色也蒙了层阴沉。
期间他回检验室取走了分析数据,仪器提供信息有限,各个大体比照推论出这物质无毒无味,黏度有变化区间,掺杂低度不定时情素。表格线起起伏伏,中间还有延直交叉,看得曲意轩禁不住皱眉。
裤面下的触手蔓延到背脊,抚摸衬衣内两侧的肩胛,“要不要坐下?转移一下注意力……”
01号压缩了厚度,身体最外侧还套了长款实验服,只要靠近桌面,在座椅上解开衣扣就可以盖住那点细微的异动。
曲线比横平竖直更贴合肌肤,触手在穴口下面形成凸起,谨慎地擦过软红的嫩肉。手指粗细的分肢将遮挡下的腰带扣解开,裤链也拉到最低,黑色包裹中的阴茎一点点扩张抬起。触手从下面托起两侧的阴囊,从左边开始用小舌灵活转圈绕着舔,水草一样纤柔的软丝附着到硬挺的柱身上。“很痒,快点摸。”
曲意轩不方便动,低头抵住交叉的
', ' ')('指节,穴口被触手形成的舌尖扫得缩了一下。他默不作声向后移了小段距离,调整挺腰的角度。像有人从桌底把阴茎稳稳扶住了,龟头紧挨着一圈极具肉感的圆环,肉环自发地前后撞击,碰到热度上“啾”的一声。
压迫变得从容,搅动的根蒂涟出液滴。绞成股的细绳将阴囊的轮廓勒住,感受到宿主腹部的收缩,触手把包围放松了,“痛吗,要不要吸一下?”温软的腔口贴着薄薄皮肤间隔性地吮吸,内里鼓胀地搏动,于是茎身也浮出浅浅的脉络来。
按动时带来的快感变得强烈,搭在一起的手指绷出突显的血脉,触手已经埋进穴肉里,只是比以往缩小了直径。翻腾的情欲卷进捏皱的纸页,暗流涌动地勃发。
01号决定先达到原先的深度,再慢慢扩张。照常遭到了阻拦,触手没有停下,带着黏液一鼓作气向里撞。
“嘶……”曲意轩眯眼吸了口气,还好提前抿着唇,差点就泄出声来。穴道里的抽动愈演愈烈,触手退出去一点,再度返回来擦过肉壁。厚雪一样没过一寸寸润和的云朵,举起严实的刀背,压积在更私密的地方。
触手硌到柔软的会阴,来回游走,卡到腿侧敏感的内处。要得到一块新生的棉,造墒后从杯状花萼摘去边心,根系下扎,力争达到伏桃满腰、秋桃盖顶,吐出乳白色的絮。
顶到阴囊下的触手快活地蠕弹,缠在腰腹的缚面感到宿主呼吸频率的变速,涨红的龟头牵出几道下坠,只要深处的穴肉再被撞上……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曲意轩。”
“呜!”广播器传出的声音突如其来,还等待着潮峰的阴茎毫无防备之下受惊,成束的精液失去控制从未闭合的小孔里散喷而出。
怎么……“听到广播后到监控室。”
空荡的失落伴随着起身后垂下的衣摆,没有尽兴,汽车驰过了红灯,绿灯,窗子外营营飞着一窠红的星,又是一窠绿的星。想要淋雨,曲意轩忽然从心底冒出这个念头,想要湿得更畅快彻底,最好能让所有无关的有关的胶着报废的全部消逝在地表。
思绪飞鸟般一闪而过。触手恋恋不舍着从穴道里退出来,尾端舔掉穴壁上晶亮的液膜。宿主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唔,对了——“刚才广播里的声音,好像是那个餐厅里对面的人。”
当时惊讶又有点慌乱,广播里的音色没有留下多少印象,01提醒后曲意轩忍不住对余尹添了几分愠怒。珍惜食物,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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