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庭西客气地道声“谢谢”,顺利和男生攀谈起来,很快酒保做了两杯新的“今夜不回家”分别放到他们面前。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二层的周煜阳尽收眼底。
陈野递过来一杯淡茶,自己则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里面澄澈醇厚的红酒挂壁良好,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怎么样?割韭菜于无形,你们远恒的秦大少爷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他倚着黑色铁艺栏杆,“吧台、卡座、舞池……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客人根本不知道哪个是酒推,哪个是真的客人。他们只是经历了一场充满暧昧与期待的邂逅,然后主动要求买酒。”
周煜阳细长的眸子掠过秦庭西脸上熟悉的殷勤笑意,冷哼了一声:“别把卖酒说得这么文艺,你就不担心被看穿?”
陈野耸耸肩:“我凭实力开店,他们凭本事赚钱,酒是客人愿意买的,看穿了能怎么样?人生如戏,客人有本事也可以把人带出去,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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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周煜阳更了解秦庭西的“你情我愿”。
正好楼下吧台边上演了一幕生动形象的愿者上钩——男生不小心把酒洒在了秦庭西的衬衫上,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帮他擦拭着,那张看似单纯无辜的脸上现出一副老成市侩的笑容。
只可惜,秦庭西看不懂。
而周煜阳脸阴得更沉了。
那被当做调情工具的衬衫还是他给秦庭西的。
明明是正经的商务衬衫,穿在风流人身上偏偏添了一段风流。
周煜阳捏着茶杯的骨节泛白,仰头一饮而尽。
陈野冷眼旁观,忽然笑着“哎”了一声:“我说你不会是对那位动心了吧?怎么这么一副醋了的表情。”
周煜阳懒得解释。
秦庭西哪里值得他动心?
是那副明艳俊逸的皮囊,还是那套风流浪荡的手段?
与其说是动心,倒不如说是雄性动物奇怪的好胜心作祟。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那种货色——明明前两次很愉快的好吗?
他不愿意再看那边的情形给自己添堵,走到沙发旁坐下,重新煮了壶茶。
“沈麟最近没找你麻烦吗?”陈野跟过来坐在对面,“外面可都在传你把他家的资产侵吞了呢。”
周煜阳看着玻璃茶壶里逐渐增加的气泡,笑了笑:“他哪有空闲找我的麻烦——他欠了那么一大笔赌债,追债的已经够他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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