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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障自己和米圆的人身安全,舒岑赶紧着手把文星阑往外推,文星阑一边抓着舒岑的手腕一边倒退着往外走,嘴里还佯装无辜地嚷嚷:“小没良心的狐狸妹妹,刚才我饭桌上光顾着给你俩讲故事,饭都没吃几口,现在饿着肚子还要被赶出门去。”
舒岑明知文星阑就是故意这么说来让她下不了狠手把他推出去的,却还是产生了些许愧疚,毕竟刚才饭桌上她和米圆听到了兴头上,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文星阑没顾上吃饭也是事实。
文星阑一下察觉到舒岑的犹豫,赶紧先把米圆房间的门关上,然后一下转身倒进了沙发里:“你怎么说至少也得给我点个外卖吃吧。”
人文星阑诉求合情合理,舒岑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外卖软件递了过去,然后等文星阑慢悠悠地选好菜,舒岑看了一眼价格差点两眼一黑。
她赶紧夺过手机锁了屏:“我给你做饭吃吧。”
今天他要点了这顿外卖,她这个月还活不活了。
“我操你也太穷了吧,我都已经悠着点了。”文星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颇为不耐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老东西到底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你想吃什么?”舒岑不接话,快速地把手机藏好生怕文星阑再想起这茬来。
“我这儿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能做什么啊?”
“我可以去楼下便利店买,你说吧。”
“我先说好啊,我可不吃便利店那些加热速食。”文星阑撇撇嘴,二郎腿一翘又开始在沙发上做大爷了,“可不是我瞧不起你啊,就看你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今儿能弄出一碗蛋炒饭来我都服你。”
舒岑扭头就下楼,没过一会就拎着便利店的袋子上来了,文星阑凑过去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份需要微波炉加热的盖浇饭和两颗蛋。
“狐狸妹妹,你要直接热热这个敷衍我我可不客气了啊。”
“才不是,我要的是里面的饭。”舒岑一把抢过文星阑手上的冷冻盖浇饭,就十分利索地拆开了外包装。
舒岑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熟手,文星阑愣了一下,干脆就坐厨房里看舒岑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你还会做饭呢狐狸妹妹?”文星阑凳子反着坐,脑袋搁靠背上眼巴巴地看着舒岑表演,“看不出来啊。”
“简单的还好。”两根筷子在舒岑手中迅速把碗里的鸡蛋液均匀地混合,然后倒进了烧热的锅里,“难的就不太会了。”
鸡蛋的香味一下扑面而来,文星阑只看舒岑把塑料盒里的冷饭放进锅里,熟练地翻炒几下,一盘金黄的蛋炒饭就被端上了桌。
“老东西是从哪找到你这个宝贝的?”文星阑看着眼前这盘蛋炒饭,颇为不可思议地看着舒岑,“他不会骗你说他要娶你吧!”
“……”舒岑简直想象不出来文星阑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别别别啊。”眼看舒岑要走,文星阑赶紧抓住她的手,“你跟我说说你和老东西怎么认识的啊,他是不是用尽了卑劣的手段把你骗上床之后把你捆他身边的?”
“才不是!”舒岑对文星阑龌龊的想象表示不满,“文先生才没有你说的那样。”
“那你现在才大二,遇到他的时候肯定才大一,对不对!”文星阑赶紧把舒岑摁回椅子上,“你就跟我说一点点,一个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多就行,剩下的我自己想象!”
“……”
“你不说我就不走了!”
被文星阑一句话将了军的舒岑也只能叹了口气:“只说一点点啊……”
其实文星阑的推测没错,舒岑第一次遇到文令秋的时候就是在刚考进律海大学,成为大一新生的国庆前夕。
那个时候刚结束军训不久,军训时学生们之间就都在传这次新生入学典礼,会有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来看望发言,鼓励他们在校期间努力学习。
舒岑一向不太关心政治,也不知道市长和市委书记分别是谁,这件事听了就算过去了,直到国庆前一天所有新生都被召集到了学校大礼堂。
也是在那一天,舒岑在去大礼堂的路上接到了老家警察的电话。
警察在电话那头告诉她,她的父亲在昨夜凌晨在自己承包的工地坠楼身亡。
舒岑有点记不清当时自己的情绪,就记得从接到电话到坐在大礼堂的这段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感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着台上不断地流泪。
那次新生典礼开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导员不断地瞪她她也停不下来,到最后干脆给她塞了包纸让她眼泪擦快点儿。
“你可真行,刚才市委书记一直往你那方向看,什么时候哭不行你非得现在哭!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结束后,舒岑一双眼睛已经成了两颗红彤彤的核桃,被导员训了也只能不断地道歉,导员看她也说不出什么,只能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回去写检讨。
外面下起了绵密如丝的秋雨,同学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舒岑一个人坐在大礼堂后门的阶
', ' ')('梯上,满脑子都还是警察的那通电话,眼泪掉着掉着就忍不住小声地抽噎了起来。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被瑟瑟秋风吹得一阵阵往舒岑的身上飘,她也像感觉不到冷似的继续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舒岑只觉头顶一暗,她抬头一看,是一柄黑色的雨伞。
撑伞的男人笑得很温和,把伞递给她之后又给了她一张名片,说如果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打上面的电话就转身冒着雨回到了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
舒岑跟着男人的背影看了过去,就在后座车窗还没彻底合拢的前一秒对上了一双深邃无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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