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远轻轻叹息,“我一直认为少铭是个能以自制力为傲的男人,但是,不行,他在宁卿面前毫无抵抗力,”说着他抬头雅静,“伯母,该怎么办只能你们能决定,这种情蛊,只要没有宁卿,少铭就是一个正常人。”
昨晚他让他放了宁卿,他不肯,但是他说他心里有数,这个31岁的男人一向进度有度,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不会让人担心,所以他没有再继续那话题。
但今天宁卿来,他站在客厅里,不行,陆少铭真不行,宁卿吻他,他受不住。
那时他每一分沉迷的神色都告诉他,这个男人碰到宁卿时,他是可以忘记疼的。
换句话说,他宁愿为了宁卿去死。
情蛊,用情至深之人,受这世间至痛之苦。
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不能让陆少铭去死,情蛊有没有解药,什么时候能制做出解药,这都是一个需要时间去探索的迷。
而照这个情势没有得到解药,陆少铭就死了。
陆少铭死了,宁卿该怎么办?
所以周达远认为,现在两人分开是最好且唯一的选择。
……
陆少铭缓缓睁开眼,卧室,藤木椅,他又躺回来了。
坐起身,脑袋有点昏,抬手扶额,甩了甩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快废了的感觉。
“醒了?”周达远坐在沙发上。
陆少铭蹙眉,淡淡开口,“每次睁开眼第一个见到你,这种心情很糟。”
“恩,”周达远哼笑,“说的好像我每次坐在这里等你睁开眼的心情很美妙似的?”
陆少铭侧过眸,达远一眼,“人呢?”
人?
哪个人?
周达远知道他在问宁卿。
“都走了,回陆家了,”顿了两秒,周达远认真的问,“少铭,为什么不告诉宁卿?”
陆少铭勾着唇瓣,薄凉的笑了一下,“达远,你们知道我中了情蛊是什么心情?”
“不想你死。”
“恩,所以宁卿也会是这种心情,如果她知道她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我的生命,她会怎么做?我不敢想。她会跟我离婚的,她一定会很快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转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再也不让我找到,我不会让她这么做的。现在我可以忍着痛一痛,最起码还可以。”
周达远敛了一下眉,“陆少铭,你很自私,你将宁卿悬在了半空,她踏不了地,也尽头,你会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陆少铭点头,“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没办法,我无法容忍她离开我,她先忍一忍,以后我会补偿她。”
用一辈子来补偿。
周达远无话可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作为旁观者没有资格和权利去说话。
也许作为宁卿,她不知情会比知情好很多,至少这个情蛊由陆少铭一个人承担着,她被“自私”着也是一种幸福。
这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来电话了。
陆少铭接起电话,听了两声后道,“明天的股东大会我不去了…不用通知他们…我不在,他们不是很有能耐吗,明天的股东大会让他们自己去开…”
周达远人,他一身黑色羊绒线衫,棕色休闲裤的躺在藤木椅上,衣服有了褶皱,刚出过血,他面色有些白,眼里有疲惫之色,但这掩盖不了他本身的清贵,他整个人颇有几分落魄贵族的沧桑感,男人的成熟气息很重。
他绯色薄唇轻启,声调缓慢又轻,嘴角勾出嘲讽讥诮的弧度,吩咐下属的语气漫不经心,这感觉就像是逮住了老鼠的猫,不吃,慢慢的将老鼠玩死。
他回来了,那些老东西,陆氏所有不安的因素都一夕间定了下去,这是这个男人的威慑和魄力。
他不急着处理那些人,股东大会他不会,让他们扑一场空,这个心理战会让那些人胆颤心惊。
周达远知道陆少铭这次是动真的了,陆氏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些年留着那些老东西那是他的仁慈,这次必须连根拔起。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辈,这些年浸淫商场翻云覆雨,他不在这段时间谁欺负了他的女人,他让他们双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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