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岚一僵,但迅速如常,她走到简菡身边,压低声道,“那个时候我倒真没想过,你对我儿子是真心的…只不过,听说6年前你爸妈高铁脱轨,去世了?”
简菡整个身体骤然一颤,心里深埋的伤疤被如此血淋淋的剖开,她的眼眶瞬间潮湿了。
孔岚在笑,“简小姐,听说你现在又跟我儿子在一起了?啧啧,踩在自己爸妈两条生命上而获得的爱情果然够伟大,这滋味好受么?你跟我儿子缠缠绵绵幸福长久时有没有想到你爸妈,他们一定会觉得寒心啊。”
简菡的唇在抖,人前的伪装如此被轻易的撕开,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冷掉了。
她知道的,她死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这时周达远问了护士简医生在哪里,他找来了。
他一眼就己的妈妈和简菡站在一起,那女人在哭。
其实他了解那女人的,她骨子里清高孤傲,对于不在乎的人她一向不关心别人的想法。
她在外人面前很坚强的,尤其在敌人面前。
认识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哭的那么无助而绝望。
“简菡。”他拔开长腿向她走来。
简菡抬眸就了,她迅速用小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转身小跑走了。
“简菡!”周达远去追。
但孔岚挡住了他的路,“达远,你跟她尽早结束吧,我明确告诉你一句,我永远不会同意她进我周家大门的。”
周达远菡的身影转弯消失不见了,他停下脚步,岚,“好,那就请你关上你的周家大门,我们绝对不会去敲门的。”
周达远拔腿跑了。
孔岚,“…”
……
病房里。
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周止蕾一个人倚靠在床头,她双目空洞的己空荡荡的右腿。
刚才医生给她做检查,有护士她的肌肤,护士的神情如同吃了一个苍蝇般呕心。
呵,呵,她周止蕾竟然活到了这个地步。
她正自嘲的笑着,这时眼睛余光里出现一道身影,她抬眸,陆少铭来了。
男人一身淡蓝色条纹衬衫,英俊如玉,他正两手插裤兜里慵懒的抵在门框上,他淡淡向她
周止蕾心冷,这男人的变化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他中了情蛊时总爱穿黑色冷色系的衣服,他坚毅冷硬的面容上没有笑容,即使是笑的,也是如刀子般凌厉。
可是今天他神采奕奕,整个人像活了过来,哪怕没在笑但他心情好,就连衬衫都是淡蓝色的。
她能想象,解了情蛊他一定迫不及待去找宁卿了,一个晚上指不定他怎么禅绵。
只有那女人能这么满足他,愉悦他,影响他。
“怎么,陆少来话?”她声带受损,即使经过治疗也像六十岁的老妪般,好不了了。
陆少铭绯色姓感的薄唇向上勾,声线低醇,“我是来找达远的,话?呵,我没那么闲。”
他轻飘飘一句话又给了她赤果果的羞辱。
周止蕾情绪激动了,她两只手拽紧了床单,吼道,“陆少,我现在残废了,还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满意了?”
陆少铭深邃的目光向她斜去,“若不是因为你哥哥,你爷爷,我一条命都不会给你留。”
周止蕾冷笑,“陆少说的好听,难道现在留着我的命不是让我生不如死的?”
她到现在才知道他真正的城府和残忍,先不论唐学礼之事上他强劲干脆的手段,光就这事上,她死了,他怎么卖她哥哥她爷爷面子?
而活着又让她生不如死。
这明里暗里的好处都让他占了。
果然是人生赢家。
她现在活着有什么用,她这一生都毁了,那半个月的烈狱将成为她这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陆少铭笑,“生不如死又怎么样,那个时候招惹我怎么不知道害怕?”他闭了闭眸,声线里涌出无尽的疼,“当我个傻女人为我掉眼泪时,当我知道她一个人去英国动眼角膜手术时,当我碰她一下都必须限制在七个小时内里时,我就觉得很好,你们做的很好,我陆少铭这一辈子都没有眼的对手,你们成功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