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鸢顿时觉得呼吸困难,她看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手掌在收力,她的小脸渐渐胀红,但是她不吭声,也不求饶。
如果这样他可以好受一点的话,那就让他这样吧。
周尧暗流涌动的黑眸渐渐出现了裂缝,像一张破碎的网,她这么安静是拿准了他舍不得么?
他真的舍不得。
她的颈脖在他手里,只要他一用力,她就会丧命,可是他不敢,他的手掌每用力一分,他的心就痛上一分。
他从来不知道爱情也会这样痛苦难熬。
他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伸舌舔了一下干燥的薄唇,他自嘲,“我睁开眼的第一眼就在找你,可是他们说你没有来,整整八天,你看都没有看我一下。”
冷之鸢捂着自己的颈脖往旁边退了几步,远离他,她背着身,任由泪水在眼角轻轻的滑落。
“他们说的我不信,我拔了手上的针管出去找你,我从六楼往下跑,五楼,四楼,三楼,二楼,一楼,我挨个找了,我想你一定是藏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的看着我,路过的那些人看着我都指指点点,他们说我是疯子…”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是你亲手将我推开的,我至今还记得那晚你出了门头也没回的样子,那么决绝,我是在自欺欺人,我怎么还在想你会来看我?”
“呵,当我跑出医院大厅站在外面时,一股冷风向我吹来,那时我是真的清醒了,你真的没有来。”
“我至今依旧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你知道韩萱的救助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你依旧将我推走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一问,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冷之鸢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是这样么?他睁开眼就这样找过她?
她可以想象那一幅画面的,他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脸色苍白而急躁的在人群里搜索着她的身影,他真的是一个傻瓜。
“那天在监牢里,我说死有什么大不了,两颗心分离了才是最可怕的,我什么都可以承受,可是,当我看着你一次次的被病痛折磨时,我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我很怕,我怕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你倒在血泊里,闭上了眼…我很怕,我怕看见爷爷和爸妈越发苍老的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你叫他们如何承受…我更怕看见大哥和小桃来,他们都在强颜欢笑,他们明明在送你最后一程可是他们什么都不说…”
“我渐渐开始怕很多东西,那几天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我睡在你身旁,可是我会时不时的起身用食指探你的呼吸…”
“我到那时才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就有希望…”
“所以你将我推给韩萱?”周尧打断她的话。
冷之鸢缓缓回头看着他,“周尧,其实…韩萱有什么不好,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一定会跟韩萱走到一起的…你想一下,如果没有我,你中了毒韩萱又可以救你,你一定会接受她的救助的…周尧,将就一下有什么不可以,你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周尧双目狰狞的盯着她,他伸出手指指着她,“你***简直在放p,你是我么,你怎么就断定我跟韩萱会走到一起?什么叫将就,我周尧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将就这两个字!”
他吼完,冷之鸢也就沉默了,她转过身,看向前方的阳台,视线开始模糊,她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肯哭出声。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结局已经注定。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