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是圣人，快乐夹杂心底的愤怒委屈，折磨得季菡几欲崩溃，季菡露了獠牙利爪，和他在似小兽一般，撕咬折磨不肯认输。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季菡稍稍一动，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疼。
她揉着脑袋深吸口气，昨晚的种种场景从记忆里涌出来，季菡耳朵发烫，吃顿火锅就把自己又送出去了…
腿间酸涩难受得厉害，季菡艰难地撑起身子无果，然后就听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醒啦？”
苏沛白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套装，短发清爽双眼有神，脸上神采飞扬跟季菡的劳累萎靡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前将她扶起来，苏沛白将床头的衣服放到她手边：“给你洗过了，也上了些药，你穿衣服下来吃早餐吧。”
给她洗？
上药？
季菡又羞又恼，从脖子到脸都染上一层娇嫩的红。
她简直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伸手推他一把，却因为手软无力在他的胸口像是撩拨一般。
苏沛白眸色一沉，一把抓着她的手嗓子都哑了：“别乱动。”
两人儿子都有了，季菡自然是再了解他不过，拽着枕头一把按在他脸上：“你出去！”
苏沛白的心情好得很，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再起身悠悠地出了套房的卧室。
穿这一身衣服季菡也是费了些力气，苏沛白在外面几次出声问要不要帮忙，季菡都气闷地不理他。
进去浴室洗漱完，季菡出来打开手机有一连串的电话和信息。
大部分都是邱亚和许文怡的。
那两个酒鬼比自己起的还早，打电话她不接，问了前台才知道她跟苏沛白留宿了，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恭喜短信。
旧情复燃，春宵一刻种种词汇接踵而来，季菡看了一眼就头疼地扔了手机。
收好东西出去卧室，外面的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的早餐，苏沛白推开面前的电脑站起来，关心体贴地问季菡：“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季菡既不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在桌上拿了一个面包就要往门外走。
苏沛白急了，大步上前拉着她的手。
“你放开！”
季菡努力地压着脾气。
照理来说，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之后两人的关系应该更上一层楼才是，可是现在季菡完全是恼怒的状态，苏沛白是真的不懂她了。
可是他也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她生气。
两人僵持着，季菡抽不出来，苏沛白也不说话。
从睁眼就憋着的那股气到现在完全用尽，季菡移开眼神突然笑了一下。
“怎么，你是需要我负责？”
苏沛白一愣。
季菡笑得越发灿烂如花，她打开钱包开始往外拿钱：“所以呢，你是想要多少？”
说着便低头去真的往外面掏钱：“服务还可以，想要多少你说吧，我尽量满足。”
她这意思，是把他苏沛白当鸭了？
苏沛白的脸瞬间黑了，拉着她的手力道加大，便成了死命地拽着或者掐。
“季菡！”
他这一声喊得咬牙切齿。
拿钱的动作受到限制，季菡扁扁嘴干脆将钱包里递到苏沛白面前去：“行了，给我留个打车钱，其他的现金都给你吧。”
“你！”
现在换苏沛白恼怒了，他一把打掉面前的钱包，后退半步看着她的眼神又冷又陌生：“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季菡也不回答，脸上笑容不变地蹲下身去将钱包捡起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努力地撑着情绪和气势开门出去。
一路逃似的出了酒店，上出租车，季菡脸上的伪装才破裂开来。
她的双眼呆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有点想哭，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脸哭。
说到底昨晚苏沛白对自己并没有多么强势，是她自己受不住他的诱惑，或者说是她意志不够坚定。
任何事情都有前因后果，循序渐进地开始，自己和苏沛白旧账都还没有算清楚，现在还来这么一出，她觉得自己似乎更廉价了。
季菡将头埋进膝盖里，觉得挫败无助极了。
车刚刚开出酒店所在的那条街，季菡包里的手机又响起来，她吸吸鼻子头晕脑胀地拿起来，居然是许久没有联系上的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