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得出是谁吗?”
我被他问懵了,还真就着了道,直接站到跟前认真的研究了起来。
画上的两个少年身高相仿,脸型也相仿,只不过但从轮廓就能看的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一个沉闷严肃,一个则是开朗活泼。
“是你跟你朋友?”
“我跟井行,应该算是朋友吧。”他翘着嘴,装作认真思考一样。
那是井行??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整个人凑到跟前去看。
不得不承认,经辉漠这么一说之后,那个严肃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像井行。
“你跟三少从小就认得?”我记得从没听井行提过有这么一个朋友啊。
不过算起来,我跟他从认识到离婚,统共也就3年不到,会没听过也很正常。
“当然,我们曾经同班,不过除了这一点,可再没有其他相同点了,我可没他那么龟毛、沉闷、装冷酷、不合群……”
辉漠掰着手指头细数起自己跟井行的不同点,当然,所有偏向负面的形容词都是属于对方的。
我听的耳朵都要长毛了,忙不迭的打断了他,“那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啊?”
还好这招还起了点作用,成功让他叨叨个没完的嘴停了下来。
“我毕业了一直在国外,这两年才回来,说起来当初井行结婚那么大的事我都没能赶得上,等回来的时候竟然都离婚了。”
他难得能流露出几分遗憾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女孩长什么样,竟然能甩井行,啧啧,听着就过瘾,真想认识一下这位女豪杰。”
我就知道,这人脑袋里装的东西跟正常的地球人不一样!
“苏悠你见过她吗?照片也行。”
我一下子有些慌了神,赶忙背过身去假装擦桌了,不再搭理他。
辉漠估计也早习惯了我这样的态度,很不在意的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那两年偶尔联系的时候还能感觉的出来这小子心情不错,还以为结婚之后转性了呢,没想到回来一看,简直比上学那会还要阴暗……”
“他上学的时候真那么严肃吗?”
我基本上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心这个话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问出口了。
还好辉漠并没有觉得奇怪,十分自然的就接收了问题。
“也不能说非常吧,至少比在家好。”
难得听他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说话,不过比起回答更像是自言自语。
井行家里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跟所有所谓豪门一样,都是表面光鲜靓丽、内里危机四伏。
结婚第一年,井行说要带我去见他母亲,车子在高速上开了很久很久,我睡了好几觉才到了那座墓园。
那天风很大,井行站在那里,风衣的衣摆被吹的老高,可是他就好像一棵树,纹丝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程的路上,他跟我说起自己的母亲,提到妈妈是得了绝症没办法才不得不把他送回到井家。
没想到,却遭到了井父的拒绝,理由是不缺儿子。
后来,是爷爷坚持把襁褓中的小孙子接回了碧然湾,替他母亲手术,安排吴妈精心照顾他,等他长大了又送他去念和大哥二哥一样的贵族学校。
可是即便这样,私生子的标签仍旧是他心底深处最痛的伤疤。
所以我很能理解井行对我瞒着他生下兜兜的恼火,这是他的大忌,我当初做得出,就早也该想得到被发现的后果。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感觉到眼前有只大手在来回晃。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辉漠满脸的疑惑。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
“你今天怎么对井行这么感兴趣?”
我总不能说自己是找看看能不能找出个路子,让井行放过我吧。
“女人嘛,爱听八卦不是很正常么。”我极力掩饰着不自然。
“尤其还是老板的八卦对吧?我懂。”
辉漠不愧是辉漠,完全没有在意到,只一门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可惜今天的八卦广播只能到此结束了。”他一边叹着气一边开始收拾起画架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一个极危险的念头。
也许……我可以找他帮忙?……
还好,只一秒钟,这个念头就被取消了。
我不能把无辜的人搅进来,更不能让除了自己跟井行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个可怕的秘密。
因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会跟兜兜彻底分开的可能性,都绝不能被允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