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瓶子已经直冲着头飞过去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赶紧扑过去挡在前面。
心想着,砸在我背上受点外伤,总比砸在他脑袋上直接昏过去强多了吧!
没想到,这酒瓶子这么有灵性,居然硬生生砸到我刚受过伤的腰窝上,力道之大,直接让我晕了过去。
“舒锦!舒锦!”
一片茫白之中隐约有几个人影在雾中冲我招手。
我努力了几下,眼皮好像灌铅一样艰难的睁不开。
“动了动了,护士她好像醒了!”
眼前慢慢能看见点影子了,好像有辉漠、岚姐、容容,还有好几张不认识的脸,全部浮在上头,齐刷刷盯着我看。
帮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之后,医生说我已经恢复意识了,没有大碍,还是以静养为主,只是这次腰千万不能再用力了。
岚姐长长舒了一口气,告诉我说已经报过警了,不管得罪谁也绝对不会绕过昨天晚上那帮人。
我扯出一个微笑表示感谢,心想还好睁开眼不是仍旧身处那个臭气熏天的包间。
“舒锦!你必须跟我回灿州!我来了两天,你都进了两次医院了!”辉漠冷着脸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有威慑力。
岚姐也一脸心痛,说让短期内还是好好养伤,不要再回去会所了,8888包厢客人的包月钱,会联系好好解释退还给他的。
我赶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我这不是没事吗,岚姐千万别打电话。”
井行还欠我好些提成没算清楚呢,万一这要是被他当成违约直接清空了,那我这个月不是全白干了。
辉漠被我这顽固不化的样子气的简直要爆炸,连岚姐都有点看不过眼,骂了我一句傻就赶着回警局做笔录了。
留下来陪着的辉漠,明显还是在生气。
我本以为他在气我财迷心窍,没想到他张嘴骂的却是井行。
“这个井行怎么回事,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搞一堆臭流氓过来欺负你,你到底欠他多少钱,我帮你一把还清!”
我笑着拆了他的台,“用印象里的钱帮我还吗?你忘记他也是股东了,用他的钱还他的债,你当他傻啊。”
“他不就是个傻子吗?!”
辉漠恨恨的骂了一句,看向我的眼神*了许多,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移开了视线。
“我不是非得借着钱硬绑着他不放,我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和兜兜做回母子。”
“既然这样就更应该跟我回去了。回去之后你就在印象里专心画画,我负责包装出售,你在闲鱼上卖的画我都看过了,最贵的一副才一千块都不到,放在画廊里,起码能翻十倍,这样还钱不是更快。”
“可是井行……”
“井个屁!他都这样折磨你了你还管他干什么。”
看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忍俊不禁,“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也是以这副正义使者的姿态控诉我。”
“昨天是我不了解情况,现在我知道了,你跟那臭小子离婚是对的,就该治治他!”
看着他这样,我突然还有点感动,果然人一生病就容易变得脆弱。
辉漠吓了一跳,“靠,你不会还在心疼井扒皮吧?”
我赶紧抹了一把眼睛,“我是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算起来这都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是我……”
“别别别,千万别煽情,我一个伤患,受不了这套。”
害怕气氛会变味,我赶紧提前打住。
辉漠顺着我调整了情绪,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是在现代么,只能煽煽情,要是古代,我肯定以身相许。”
“第一次可是井行救的你,你还是对他以身相许吧。”
……
“舒锦,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印象里?”
“等过完农历新年吧。”
过年期间会所本来人手就不够,岚姐照顾我很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完年我来接你,”他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开心,突然想到什么又消沉下去,“我明天得走了,老头已经打了n个电话了,再不走恐怕就得被绑回去了。”
“昨天那个电话是你父亲打的?”
我立马就想起昨天那个让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电话,看来再乐天自由派的人,也会有个拘束悬在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