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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晴深第19部分阅读(2 / 2)

“姑娘,王爷天刚亮时就赶到东营点兵,大概现在已经出了城门了,他走时留了一句话给姑娘,他说九月之约,姑娘暂且忘了吧……”

我从马厩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策马向着镇北门疾驰而去。

镇北门外尘土飞扬,浩浩荡荡的士兵队列正开赴前线,我下了马直奔上城楼,守城的士兵正要大声喝叱拦阻,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成阅把手中的宣阳王府令牌亮了亮,旁边的副将愣了愣,说:

“放她上去。”

我直奔上城墙的最高处,向着前方队列中帅旗下身穿金色甲胄威风凛凛的挺拔身影大声喊道:

“梅继尧!”

梅继尧身形一僵,勒住马却没有回头,我继续大声说:

“九月十九,我们的白头之约,你回来,我要嫁给你;你不回来,那一天,我也要嫁给你!”

他缓缓地回过头来远远地凝望着城墙上的我,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哀伤还是微笑,我只知道这遥遥相望的一眼把我心里最后一点坚持都几乎要击溃了。

如此一别,明日天涯。

大军继续开拨,他毅然地转过身去策马前驱,扬起的漫漫烟尘渐渐湮没他的身影,也模糊了我的双眼,我颓然跌坐在城楼冰冷的地上,我的心仿似缺了什么似的失落而虚无。一片阴影投射在我身上,我抬头一看,一身白色战袍的司马承中立在我面前,那张似是千年寒冰不化的冷漠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俯下身用小得只有我一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

“我那宣阳王弟所率领的东营十万大军还有远在豫南的守军都是肃王的人,你猜这一趟他是否还能全身而退?现在,他的西营大军还有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铁羽骑兵都落入了肃王手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力量能支援他。”

这一瞬,我手足冰冷,我狠狠地盯着他,第一次,对他有了强烈的杀意。

“即使他收复了越关和雁回两城,可是行军途中也难保不遇上什么意外,所以庭儿,你嫁给他,难道是想当孤寡终老的宣阳王妃?”他嘴角现出一丝阴狠得意的笑容,“庭儿的告白很是动听,只是司马继尧此行凶多吉少,不知听了你的话之后会作何感想?”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尽力气站起来,“大公子,”我嘴角轻扬出一丝笑意,“大公子何必多言?莫非是心虚?宣阳王睿智沉稳,这一点人所共知,皇上都不担心,你我何须担心?战争吉凶难料,但只要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自当抛头颅洒热血为国而战,我所爱的人,绝非贪恋儿女情长的庸人!”

“好,好得很!”他脸色铁青,“那我们就来看看,九月十九,你是否能如愿以偿!”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宣阳王府的,我的脑海中来来回回都萦绕着司马承中说的那番话,仿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疲累异常;我的心又似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就连呼吸都不能自主。

成阅见我脸色难看得很,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宫里的章太医请来了,迷糊的睡梦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章太医对成阅说:

“若是再没有失心散的解药,又如此思虑过度,恐怕姑娘的身体和记忆一日不如一日啊……”

京城近日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朝堂上的争端却尖锐了起来,随着兴德王身体的每况愈下,朝中重臣纷纷上书立储一事,九月九日重阳,京城的百姓和一部分官员登上京城最高的西山赏菊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块年深月久的古碑浮起在山上的镜湖之中,上面写着八个字:辰星光照,明君现世。一时间整个京城为之震动,众人纷纷议论肃王辰明必是天意所属;而颢王辰恒不以为意,每天只是责令户部官员整理帐目,和城中的商贾买入粮食,囤积粮仓……

我听成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皱皱眉道:

“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两王争位,我不关心。”

“王爷的大军已经收复了越关城,回龙峡一役双方均元气大伤,现在东庭西营的十五万大军据守越关城,而屹罗方面不断地增兵支援,兵马达到二十万之多,屹罗的摄政王领兵,这个人,据说是个迷……”

“哦?”

“有人传说他是屹罗高文帝的第三子,所率屹罗的骑兵所向披靡,此人每次上阵都带着一青铜面具,似是夜叉修罗,煞是吓人。现在王爷的大军就是和此人的兵马在越关形成对峙状态……姑娘,明天……”

“就算他不回来,也无妨啊。”我微笑着对成阅说:

“你让人在归澜亭摆好香案和瑶琴就好了。”

我说过的,只要过了这一天,不论生死,他都是我的夫

九月十九,秋风已起,荷塘上一片狼藉,残荷零落,灿烂的阳光早已不知所踪,早上起来看向窗外,黄槐树间漏出的天空多了蔚蓝的天光,秋意便随着那摇落枝头的零星叶子飘然而至。身上的衣衫似乎有些单薄,凉意悄然地钻进领口袖里,我慵懒地披上新裁的秋衣,走出嘉鱼水榭,坐在荷塘前的石凳上。

一直到夕阳回暖,余辉斜照,我坐在归澜亭中,看着香案里的熏香跌落成灰,瑶琴的琴弦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的伤人,一曲未成指上已传来阵阵痛楚。可我还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唱着那首歌:

伤离情,寄与寂寂。叹路遥,夜雪初积。花残翠冷,无言耿相忆。长记日暮携手处,飞絮尽,过阑干……

歌中的无奈伤感如藤蔓般纠缠着,在心内生根。

我的床上,放着一套大红嫁衣,还有一套男装,和一个包袱。

继尧,你若回来,我便为你着大红嫁衣;你不回来,哪怕是千山万水遥遥彼岸,我都不惜一切地去寻你。当你我历尽百般滋味终能相知时,我再也无法忍受分离,这一点,你可知道?

暮色渐渐隐去,夕阳在憔悴的荷塘投下最后一抹浅淡的金色后终于悄然离去,琴声嘶哑我的手指终究无力再按下多一根弦,只觉得心力几乎耗尽然而淡白的弯月已然隐约在东方悬起,我勉力站起来,转过身去,有些恍惚的正要走出归澜亭。

这时我却见到了庭外五丈处一个月白身影站立着背对着我,一瞬间我心神剧震,再也顾不上虚弱不稳的步子,一个踉跄奔过去,因喜悦而微微颤抖着,在他身后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继尧!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的!”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那双孤傲冷清的眸子是如此的熟悉而又令人震惊,他用一种陌生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是我,可惜了,不是你等的人。”

怎么是他?!我不能自已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巨大的震惊中,只见他向我逼近一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的嘴角带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意味深长的笑容,说:

“蜻蜓儿,不过半年未见,你怎的就把我遗忘得如此之快?”

“行云,”我看着他带着残酷意味的冷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

“原来,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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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人不归,目断天涯1

“是啊,我没有死,”他微微笑着,“怎么,故人相见,不问问我最近过得可好?”他言语温顺平和却暗藏机锋,我轻声说:

“是啊,我们是故人。可是行云,道不同不相为谋,往日我看不清楚这一点,而今日,你我都知道,我和你之间再无甚牵连。”听到我轻描淡写的这一句话,他神色依旧不变,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你变了。”

“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我看着他,目光明亮莹澈,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我脸色苍白地笑笑说:

“那时候我不愿意跟你去屹罗是因为我割舍不下继尧。没有明白地告诉你,是我的不对,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也没变,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他的嘴角无端地抽搐了一下,眼中似有狂澜暗涌,神色越发的冷凝,“我不爱你?谁说的?梅继尧告诉你说我根本不爱你?”

“为什么还要隐瞒?”我直视着他,说:“行云,我不是小孩子。那日断崖之上,你已经悬崖勒马,你的心意难道自己也不清楚吗?肃王府中你对谢芳龄情深款款,我亦毫不介意,若是我爱你,有怎会大方如此?后来我遇险,我不想怀疑你,害怕继尧杀了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他嘴边带出一丝嘲弄而哀伤的笑意,“即使我不爱你,可是,蜻蜓儿,今天我还是要把你带走。”

我一惊,身子几乎站不稳,“行云,我绝不跟你走!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走吧,不要让我恨你。”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得不到的人,你以为我会让梅继尧得到吗?不要张望了,宣阳王府的密卫都在前院被我的蛇阵困住了。跟我走吧,你别无选择。”

九月天凉,夜风拂过发梢竟带着一股淡然而狰狞的血腥味。

那柄冰凉的匕首从我的袖间滑落至手中,我潇洒地一笑,说:

“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我把匕首横在颈间,“这一次,你恐怕难以如愿了。吉时已过,我已经是宣阳王妃,你若是硬要把我带走,就带走我的尸体吧!”我在赌,赌他对我还是不是存有一点情意。

他看着我,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渐渐盈满了忧伤和寂寞。

“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从未忘却,然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你觉得你拿自己的性命要挟我,是最好的方法吗?”

他的视线落在低垂的黄槐树枝上的一片叶子,我怔了怔,他夹在手中的叶子似乎变成了一片薄刃疾如闪电般飞向我的手腕,“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我的左手手腕被叶子割了一大个口子,鲜血汩汩地流出来,痛入人心。行云身形一动到了我身边出指如风点向我肩上的|岤道,我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仿佛堕入了忙无边际的暗夜之中……

两个月后

大雪纷纷扬扬地落着,丫头映月掀开帘子提着一篮子炭进来,房间里空荡荡沉寂一片,只有那炭盆中不时传来“噼啪”的火星迸溅的声音。古朴典雅的家具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精品,琉璃宫灯,红绡纱帐,梳妆台上的首饰,细微到一柄不起眼的梳子都是犀角造的。

冷风倏地吹来,我又忍不住好一阵咳嗽。映月连忙放下篮子走到床边轻轻地给我揉着背,说:

“姑娘,要不要让万大夫过来看一看?”

我摇头,手上膝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映月看我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说:

“姑娘,已经是第三回了,第一次你乘着王爷到前线去装扮成士兵想要逃出天都,王爷发现后大发雷霆,所有看守这院子的侍卫全被杀了;第二次你混在祈福的天禄寺僧众中想要离开王府,半路中途就被王爷飞骑截住,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被就地杖毙;这一次你连王府的墙都未翻过,就被王爷发现了,弄得自己一身伤,何苦呢?”

我默然不语。

我不知道行云是怎么把我带到屹罗的,只知道那一段日子里一直昏睡,偶然醒来也不知身在何方。当有知觉地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在屹罗的都城——天都,行云把我带回府中。下了车,他抱着我走进王府时对我说:

“从今天起,你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再有隐瞒和欺骗。蜻蜓儿,这就是我的家,屹罗天都摄政王府,我是高文帝第三子,慕珏,字行云。”

我冷冷地看着他,整整一个月,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他倒是不气恼,让万钟楼万神医来给我解失心散的毒,我不愿吃药,他就让人把伺候的丫头拉到院子里杖责,那丫头的惨叫声不断地传进房内。他坐在床头温柔地看着我说:

“蜻蜓儿,若是你这毒解不了,不但是她,这满屋子的人都活不了。”

我愤恨地看着他,他却只是轻轻一笑,说:

“想不想知道当初梅继尧为什么把你弃于大街上不顾?因为我派人送了一颗万神医的丹药和一封信给他,你吃了丹药果然醒了一昼,但是他却不愿意交出盟书。于是他干脆将你扔在我府前的大街上,赌我对你的情意。恨我吗?不过你即将忘却了,不解失心散的毒,那也无妨……”

我木然地拿过药碗喝下,那种苦涩的滋味让我直想吐。

这一次我竟然连墙都没有翻过,就被侍卫包围了,我直接地从墙上掉下来,摔伤了手腕和膝盖。慕珏这时本来已经带着亲卫准备到屹罗边境的襄城去督战,一听到消息便马上赶来,他走进来时映月正给我的手上药。

“你先下去。”他对映月说。然后拿过药膏,拉开我的袖子看到我擦伤的手腕,皱着眉给我上药,说:

“下一回,别再弄伤自己。”

我看着他,那样温柔的神情,原来是伤人的刀锋。接着他去了襄城,十多天都没有回来过了。

映月把窗子推开一半,带着些喜悦说道:

“姑娘你看,雪停了。”回过头她把桌子上的琴捧过来给我,“姑娘,你的手伤了,这琴,我先把它收起来了。”

我的眼光扫了一眼这具古琴,忽然两个字毫无预防地跳进眼帘:独幽。我抬起眼看向映月,她脸上的笑意不改,转身想走时我一手抓住她的衣袖,她回身看我,细声说:

“若是姑娘念旧,当知道映月是可信之人。主人吩咐映月定要照料好姑娘,他有一句话让映月转告姑娘:玉碎不如瓦全,刚直反而易折,委曲更能求全。”

映月是司马承中的人?我想起那天在城楼上他发狠时说的那番话,想不到一语成箴,我果然无法如愿等到继尧回来的那一天。

映月把琴收好后,捧来了一些饭食。

我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她拿过一件厚大的披风,笑盈盈地对我说:“姑娘,不如到外面走走?王府里有一处梅花开得正盛。”

我的心一动,披上披风随着她走到了花园的一角。摄政王府很大,单是花园都有三个,更别说其它的院落楼阁了。

映月告诉我,高文帝有三个儿子,可是几年前大王子二王子都病逝了,高文帝思虑郁积终于引发了心疾,即使救回来了也瘫痪在床,于是只得把长年在外的三王子慕珏召回。高文帝晚年纳了天都第一美女东方华容为妃,东方华容三年前生下一子,半年前高文帝把才年满十八岁的东方华容封为皇后,她的儿子当然就是太子了。于是朝政大权都尽在摄政王慕珏的掌控之中。

我在那一大片盛放的白梅前停住了脚步,映月回去给我取暖炉。我伸手抚过一朵在风中微微颤动着的梅花,白玉般的花瓣让我想起了他的温润如玉的脸。

我就这样消失了,他是会心里急得快要疯了可还是要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还是像我这般只要一想念心中就好像被一根绳子勒得透不过气来?他对我说,晴儿,你等我就好。而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你为什么哭?”

我转过身去,愕然地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厚厚的貂裘戴着帽子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乌漆透亮的大眼睛充满着稚气看着我。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惩治他!”

我惊讶,这么小的年纪,口中却说出如此老练的话来,我忍不住笑了一笑,抹了抹脸上冰冷的泪水,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他,说:

“我没事。你是谁?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冷不冷?”

“我来找我的箭。”他指着恰好跌落在花园墙上的一枝彩翎箭,“弓太硬了,不知怎的就射飞了。”

我走过去,想要帮他把箭取下来,不料围墙太高,这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那小孩说:

“我的小祖宗,倒是找到你了!”

我提起衣裙踩到梅树枝杈上勉勉强强够得着那枝箭,拿到箭时脚下的树枝却啪的一声折了,我摔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那小男孩跑过来大声问。

我摇摇头,笑着把那枝箭递给他,他接过箭,看着我,也笑了。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你就是我王兄藏在府中的那个女子吧?!”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很美,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我一下子呆住,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鬼居然老成至此,更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就是屹罗太子。

“慕遥!”一声带着严厉的低沉的呼唤,小男孩惊喜地回过头去喊了一声:

“王兄,你回来了!”

慕珏一身风尘,身上的战袍还未脱去,向我们大步走来。他看见慕遥,俯下头宠爱地对他笑着说:

“怎么,又偷偷溜出宫来我这里?不怕皇后责罚?”

“宫里好闷。对了,王兄,”他转身指着坐在雪地上的我说:

“你把她送给我,让她到宫里陪我玩,好不好?”

慕珏愕然,看向我冻得发青的脸,眉间隐约升起一丝怒气,他走到我面前,我转过脸不看他,他伸出双臂把我横着抱起,低声说道:

“你怎么敢就这样坐在雪地里?!”

“王兄——”

“什么人都可以给你,唯独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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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人不归,目断天涯2

可是从那以后,我常常见到了慕遥,说穿了他也只是个顽皮的小孩,时常缠着我陪他做些小玩意儿玩些小游戏,什么竹蜻蜓之类的;我不知从那一天开始也会在他来之前准备好一些小点心,于是他越发地缠人了。

早春二月,慕遥带着几名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到紫烟阁找我去放风筝,我和他到了花园的空地上,各自拿了一个风筝来放。

“晴姐姐,你看我的老鹰飞得好高。”慕遥两眼一直盯着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我的心神一下子恍惚起来了,多年前青林山和小乔放风筝的一幕忽然涌现出来,我掉下山谷时传来的那声心痛欲裂的呼喊声似乎又再响起。

我的心口又是一阵被钝钝的刀子划过般的心痛。

这时我的脚忽然踩到一块宽松的石头,我的脚一歪,差点就要跌倒,身后一条有力的手臂适时地把我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慕珏的声音响起:

“你,没事吧?”

我挣开他的手,冷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别开脸不看他。手中的风筝已经随着自己松开的线飞得无影无踪了。我转身就要离开,他伸手拉住我的衣袖,说:

“蜻蜓儿,在青林山的最后一天,我说过要陪你放风筝的。”

我转过身来看着他,“可是那一天,你已经走了。”

“那一天,是走了。可是,”他走上一步握住我袖下的手,“我们还可以有许许多多的‘那一天’。”

“是啊,还来得及。”我不无悲哀地看着他说:“放了我,让我回去,我们还是朋友,行云。”

他脸上一震,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了?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吐出几个字来:

“不可能。”

他一挥手,示意太监把慕遥带走,这时花园中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人默默相对。

“我是庶出的王子,我的父皇只是一次醉酒宠幸了一个宫女就有了我。我的母亲虽被提为嫔妃,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人的关心和正视,后来默无声息地‘病’死了。我是修罗掌的传人,因此我的大哥二哥都没有放弃过对我这个威胁者的追杀,于是我离开了屹罗,到了青林山。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回来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拿回来那一天,于是在知道我的两个兄长都去世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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