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0节</h1>
游旻旻望着桌子上的手机发呆,就在十分钟前,顾斐宁告诉她,今晚的约会取消了。
原本他们一周也只见两次面而已,她每天都数着日子过,现在竟然连两次都不保了。
游旻旻都搞不懂自己跟他究竟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要说不是,她总能收到他送的各种昂贵的礼物,要说是,她对顾斐宁真的并不了解,两人见面时说的话也是寥寥可数,仿佛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学妹,高高仰望着他。
但是这样,真的很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她都有些羡慕街上的那些年轻小情侣,至少他们的手牵在一起,他们的身体靠的那样近。
“怎么了,小脸苦哈哈的,跟男朋友吵架了?”同事问她。
因为顾斐宁来学校门口接过她几次,同事们都知道了游旻旻有一个多金又英俊的男朋友。
“没啊,”游旻旻说:“正想着备课的事情呢。”
“喂,今晚有约没有?”
“没啊,直接回家了。”
“回什么家呀,你这个乖乖女,今晚冯老师请客,在粤珍吃海鲜,一起去呗,他特地喊我叫你一起。”同事说。
冯老师是本校的体育组长冯鹏,人高马大,比游旻旻早一年进溪城实小,爸妈都是机关里头的,一直在追她,这是办公室里公开的秘密。
游旻旻呢,一直没有正式拒绝过冯鹏,所以大家也都以为他们俩迟早得成一对,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原本看上去帅气强壮的冯鹏硬是被比到了泥里去。
游旻旻说:“不了,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旻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嘛,大家都去你不去,又不是要去约会,你是要回家。吃顿饭也不会怎么样,大家都是老师,还能吃了你呀?”说话的老师正是跟她最要好的程云。
“就是就是,小游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啊。”
大家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冯鹏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刚下了一堂体育课,额头上都是亮晶晶的汗,这样的天气,已经穿了一件紧身的无袖灰色马甲,凸显出结实的肌肉,他看到游旻旻脸还是红了下,然后对大家说:“今晚都别忘了啊,五点半咱们校门口见,我跟张老师两部车,谁要跟我的车?”
程云立刻响应挥手:“我我我,我先预定一个位子,诶,”她看了眼游旻旻:“旻旻今天也没开车吧,一起坐冯老师的车呀。”
冯鹏有些紧张的盯着她们俩,:“行啊,给你们留俩位子。”
游旻旻正又要拒绝,程云低声附在她耳边说:“去吧去吧,做人不要这么死脑筋!”
游旻旻终于点了点头,冯鹏乐的咧嘴笑得特别开心:“成,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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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谚最近很是苦恼,原本开开心心的蜜月回来,正跟新婚妻子如胶似漆呢,这边就有人失恋了天天来默雅喝酒。
据说失恋的人不适宜喝闷酒,会喝出事,于是他只好陪着,结果他的私藏都快被杜景川喝光了,心里在滴血啊。
尽管杜景川不许他把自己在这里喝酒不回家的事情告诉兄弟们,但詹谚实在是hold不住了。
“我说顾少,你今晚来看看景川吧,他在我这边都一周了,天天来夜夜来,来了就不肯走,简直把这当家了,今晚我叫上哥几个,一起喝。”詹谚在电话里头说着。
顾斐宁倒是觉得奇怪:“他怎么了?”
“他没肯说,不过我估计是失恋了……你到了就知道了。”詹谚神神叨叨的。
“知道了,我晚上过来。”顾斐宁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正是默雅一天的开始,会所门口尽是些豪车,顾斐宁今儿个到的算早了些,他特地推掉了跟游旻旻的约会赶过来,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到了好几个兄弟,杜景川坐在角落的位子,一个人开了瓶红酒,正在吞云吐雾。
他神色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差别,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双眼发直,下巴上也尽是些胡茬子,身上的衬衫皱皱的,像是很久没怎么打理的模样了。
杜景川见顾斐宁来了,还朝他递烟:“呵,詹谚把你们都给叫来了。”
顾斐宁戒了烟,刚吸了口,忽然想到个问题:“你不是戒烟了吗?”
杜景川顿了顿,哈哈笑道:“烟和酒才是男人最好的朋友,再也不戒了。”
他的笑容中仿佛有苦涩一闪而过,顾斐宁慢慢皱起眉头。
这绝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温文有礼,注重仪表,永远是一副精英派头的杜景川。
杜景川站起身:“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待他走出包间,詹谚才悄悄的苦逼兮兮的对着顾斐宁说:“你看,就是这样,据说是请了年假在我这儿呆着,钱拍桌子上,酒一瓶接一瓶,我看这情况不妙,陪着他好几天了,老婆都没时间见了。”
顾斐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兄弟十几年,杜景川还从未如此失常过。
詹谚又说:“我看八成是失恋了,我问他女朋友的事,他理都不理我。但这也不该啊,我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一起来参加婚礼,怎么说分手就分了……”
郑明楷听到他在这嘀咕,有些八卦的凑上来道:“说句不厚道的,景川这都大半年了,俩人还不同房睡,吹了也不奇怪!”
顾斐宁抬头看他,郑明楷莫名觉得心里头慌慌的,但仍还是说:“杜景川那妞儿多漂亮啊,心思不定很正常,再说景川家里头压力也大,我老爷子跟我说他爸一直念叨着儿子赶紧再结婚给他生个孙子抱呢。”
顾斐宁不知怎么的,眼前竟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眉眼来,她在杜景川怀中起舞的模样。
直到手中的烟头烧至尽头,烫到了他。
詹谚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道:“所以我今儿准备了不少酒,我们干脆把丫灌醉,我还准备了姑娘,我看这火,泄了就好了。”
顾斐宁将烟头一扔:“你这安排得倒是挺周全的,早干嘛去了。”
“我这不是想找你们一块儿确定下他是不是真失恋了,否则姑娘来了,人上了,结果没分手,这不得怪我身上么。”
“我是不是该夸你周全,”顾斐宁叹道:“一会儿把他灌醉了我给他带回家去,姑娘就免了,除非他清醒的时候自己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