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齐凌闪边,围着儿子找麻烦。
帝喾没有跟着齐凌起哄,他一只手搭着许广成的肩膀,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是单身贵族,而我却能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平均一个月换三个对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因为你没节操,帝俊没脑子!”许广成说,“没节操和没脑子,正好天生一对!”
“你要成天这么想,那就真的没救了!”
帝喾压低声音,对许广成说:“作为修士,心眼多一点是很正常的,人类修真界确实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稍微动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就有可能被坑得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做人,太不真诚的话很容易——”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绕弯子!”
“我想说——”
帝喾收回搭在许广成肩上的手,严肃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小钟!”
“那都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就因为全是些连你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才更要告他!你想想啊,你活了一千七百多年,经历了多少历史大事!见过多少历史人物!
单是你人生前二十年的经历,就够写一部千万字的超级长文了!
效仿《一千零一夜》里面的那个女的,每天给他讲一段过去的事情……起码十年不重样!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当然我说的是寿命只有一百年的普通人。听了你整整十年的睡前故事,他就是想恨你、想忘记你,也肯定做不到了!
你的故事会变成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融进骨血,永远也抹不掉!”
“可是我不会讲故事,”许广成说,“我从来没有给谁讲过故事。”
“学啊!不会就学啊!”帝喾无奈的说着,“我给我的至少三千个前任做过恋爱测试,结果显示,只做不说的爱,容易被当成qjf!只说不做的爱,会被以为是无能。最完美的爱情是又说又做!总之一句话,爱情的真谛是先说出来,然后做出来!明白吗?”
“你真是……”
“没两把刷子,怎么做领导啊!”
“但是帝俊……”
“帝俊不在乎,他的青巢里摆满了拿我的前任女友男友们当原型做成的傀儡娃娃,不定期地和我玩角色当情~趣~。因为我们知道,和人类的爱情——再美丽再可爱再轰轰烈烈,终归是时间的尘埃,能和我生生世世的只有他。”
许广成沉默了。
帝喾知道他被自己的话触动,于是趁热打铁。
“你很幸运,能够在一千七百年的孤独后遇上一个你喜欢、并且有可能和你生生世世的人。虽然这种生生世世是各种阴差阳错的结果!珍惜这份赐予吧!天道不会每次都开眼的!”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许广成说。
……
……
咚咚咚!
门外响起三下敲击,随后是许广成礼貌的询问:“可以进来吗?”
“是不是我说不可以,你就不进来了!”钟武川反问。
“这个……”
许广成迟疑。
钟武川吐了口气,说:“算了,想进就进吧!你们这种人,门板是挡不住的!”
闻言,许广成推门进入,说:“其实,如果你刚才说‘不可以’,我就绝对不进来。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了。”
“突然这么好说话,吃错药了?”
“我没有吃错药,我只是……”
许广成走到钟武川身边,坐下,说:“我不该替你做决定,尤其是关系生死的大决定!但是我……我……我不想再一次眼看着最在乎的人死在面前却……却什么都不能做……我……以前是我无能为力,现在我有能力,我不想再……”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喉咙口发出哽咽的声音。
悲痛的姿态让钟武川也不禁心软,问:“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
“是的,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许广成抬起头,神情有些疲惫。
他说:“其实,许广成这个名字是假的,我真正的名字是司马平,字安之!”
“司马平?姓司马的名人,我就知道一个司马懿,哦,还有司马光!对不起,我是……”
钟武川深感惭愧。
许广成却说:“你不知道司马平是很正常的事情,司马平这个名字在历史上是没有任何记载的,他出生的那一年,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他的爷爷的部将……都死光了!”
“你说……”
钟武川感到莫名的惶恐。
许广成继续往下说:“你们的历史课上应该讲过‘八王之乱’吧?”
“提过一点点,没有细讲,”钟武川说,“只记得晋朝有个白痴皇帝。那个皇帝很不知人间疾苦,下面的人告诉皇帝,老百姓饿死了,皇帝说,何不食肉糜!是不是他吗?”
“没错!就是他,晋惠帝!晋惠帝继位第一年,八王之乱爆发,断断续续十六年,直到永嘉五年才终于结束。八王之乱的关键人物是东海王司马越,他是司马懿的弟弟司马馗之孙,西晋王朝的最后一位权臣,也是我的爷爷!”
“哇!原来你还是皇室血统啊!”
钟武川颇为惊讶。